第二十一章 热闹的汴京
今天的汴京格外的热闹，不管走在哪里，只要有读书人的地方你都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在讨论一个据说是五岁孩童写的一首叫《望海潮》的词。
“我昨天就在茶楼啊，我跟你们说啊，那小孩子真的了不起，几步成词啊，绝对是文曲星下凡。”
“呸，亏你还是读书人呢，连人家都了几步都记不住。你昨天是不是找花娘去了，根本就没去茶楼？”
“就是，我可是听说那小公子气度不凡，卓尔不群，绝对是哪个书香世家出来的。”
这还是说的靠谱的，在翠红楼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姐姐，你说能写出望海潮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呢？竟有这般才华，妹妹我真想见上一见。”
“死丫头又动春心了？没听别人说嘛，是一个小神童写的。”
“我才不信呢，定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只盼望他什么时候也来咱翠红楼，到时候不用他花银子，妹妹我用自己的钱陪他。”
“不知羞，我看呀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咱们翠红楼每天这么多男人还不够你伺候的？”
“那能一样吗？一个个脑满肠肥的，看着就让人恶心。如果是这位写望海潮的公子，那我就是死也甘愿。”
“别多想了，要真是个公子，能看得上咱们这些胭脂俗粉？怕也只有唐姑娘能入得他的眼了。”
巴拉巴拉诸如此类。
没有人想到，坐在御街一家粮店门口的大词人陈凌此刻正在对着一只鸡腿猛啃，这是马成对他的补偿。要不是昨天马成带着他去了茶楼，他能消耗那么多精力嘛，必须要肉食进补才能恢复。
李成辰很早的时候就来了，在马成家的后门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他这不是白天来了，而是半夜来的。
一个唐姑娘就能让他如此急不可耐，真是没见过美女的清纯男。
如果不是马成还记住这件事早上起床上茅房的时候打开后门估计李成辰就要砸门了。
陈凌见到他的时候李成辰猩红的眼睛加上黑色的眼圈，像一个被生化过的人类。
自己的心真是太软了，陈凌都忍不住要夸自己，接过李成辰递过来的一大包砒霜，陈凌把写的歪歪扭扭的《青玉案。元夕》交给了李成辰。
这可是辛弃疾的词，如果那个唐姑娘要是还不满意，那陈凌只能说李成辰的眼瞎了。
还好李成辰只是对他写的字不满，写的内容倒是让他惊喜万分。自己才多大，怎么可能写出好看的字来，能凑合着看就行了。
至于那包砒霜则是李成辰免费送给陈凌的，不用拿词交换。
因为陈凌对他说自己家的老鼠真的太多了，他又穷的买不起砒霜，只能摆脱李成辰了。这对李成辰来说完全不是事儿，半夜出门的时候让管家给他拿了五斤，用厚厚的牛皮纸包的严严实实。
李成辰说是去毒老鼠，管家想不通毒个老鼠而已，用得着这么大量吗？这是毒药又不是开胃菜，还得用好几斤。
但是自己少爷说了他也只能照办，把整个相府都搜刮了一遍才勉强凑了五斤。
让李成辰大为不满，砒霜而已，就这么几斤，让他都不好意思拎着去见陈凌。
还好陈凌好像很满意，没有说太少。真是穷苦人家啊，这么点东西都看得上，李成辰对陈凌充满了同情。
马成已经去私塾受虐了，陈凌已经叮嘱过他，一结束就回来，晚上还要去毒马呢。
砒霜当然不能用，不到万不得已，这东西用不得，容易招来祸端。
还是夹竹桃可靠一些，几匹马而已，死不死都还不好说，估计报官的可能性不大。即使报了官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那么多地方都有这种植物，查个屁。
最多也就是自认倒霉而已，反正家里死几匹马又不会伤筋动骨。
他放在家里的小坛子里已经满满都是夹竹桃粉末，比新鲜的夹竹桃汁液更加容易存放，毒性也更大。
做法真是简单，把那些夹竹桃直接晒干，切碎后直接磨成粉就行。唯一的难度就是磨粉，陈凌试了好几种方法效果都不好，最后还是借药铺磨药的工具才弄成。
当然不是白借的，马成给了药铺伙计二十个铜钱他才兴冲冲的抱着送到了马成家里。
夹竹桃的粉末一点味道也没有，就是看上去有些暗淡，没有面粉白。但是为了不让老爹误食陈凌放的地方很隐蔽，在他家后墙外面挖了一个坑，埋上后又小心的撒上一层黄土。
马成家里的两只公鸡终于被夹竹桃的粉末给弄的发了疯，一天天摇摇晃晃的飞来飞去，差点把马成娘的脸给抓破。后来干脆飞过了高高的墙头，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三天后在城墙根发现了那两只已经口吐白沫眼睛外突死去多时的公鸡。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在为了这两只死去的公鸡大打出手。
每天这样坐在粮店的门口是无聊而无奈的，他爹倒是满意的很，对马成家居然不介意让他带着儿子来上工感激涕零。
昨天得来了两千两银子让陈凌忽然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了，那种时刻警惕被人抢劫甚至被人杀死的感觉真的让他很不安心。
能活在这个世界已经非常不易，他不能再忍受提心吊胆的日子，尤其是自己的性命时刻被别人觊觎。
如果那些人要打自己的主意，就一定要让这些人灰飞烟灭。
我要这世界都听命于我，我要主宰这个世界，做这世界的无冕之王。
就从我身边的人开始吧，打造出一个听命于我的地下世界。
这个目标似乎，也很有趣。
陈凌的嘴角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天真无邪的脸上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坐在粮店喝茶的马成老爹没有来的感到身边一阵恶寒，他奇怪的看看外面，外面艳阳高照熙熙攘攘，除了坐在门口的陈凌有些孤单外没感到什么异样。
感觉错了吧。
这大热的天怎么会冷呢？
马成爹跐溜一声狠狠的吸了一口茶壶的嘴儿，一大口浓茶吞入肚中，凉意阵阵，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