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鹰航空业

  杨辉刚要把头伸回来，没想到不和谐的声音却出现了。

  “不要看了，所里出差时间行程是你可以决定的，还说什么尽快办完事。就你能干什么，一个小跑腿而已。”

  看着坐在对面的李副所长，杨辉现在是对他一点话都没有了，都是一个要调走的人了，还这么多的话，自己还和他说什么。

  没错，刚才说话的就是当时一力反对杨辉提出的航模项目的李副所长。现在这位镀金时间到了，要被调回帝都工作了，正巧遇到了一起，算是杨辉倒霉了。

  杨辉不说话，但是不代表旁边的白所长不说话，老早就看这位空降下来的不顺眼了，现在这要调走了，还要惹事生非，终于不用忍他了。

  “李进，人家就给对象说两句话而已，你就不要乱给人安罪名了，杨辉又没得罪你。现在你要离开所里了，大家好聚好散。”

  已经把自己的所有人事资料拿到手里了，就是说自己已经和这个二所没有关系了，那现在就哪里还管这个以前的上级了。李进听到白所长的话，立刻凶狠的反驳之。

  “哼，你们这些个上下一气，不务正业，浪费国家资金和资源的蛀虫，是典型的挖社会主义墙角，是资本主义的萌芽。回去后我一定要揭发你们。”

  听了这李进的话，杨辉和白所长都是斜着眼诧异的打量了这位曾经的李副所长。一种现在才算是真正认识这号人的表情。顿了顿，两人就什么也不说，各自做自己的事，就当这位是个白眼狼了，是空气。

  但是两人的表情，和后续不屑的动作深深的伤害到了李进，算是给了他致命一击。李进忍不住，终于爆粗口了。

  “你们，你们真的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我怎么就来了这么个地方，还和你们一起干了这么多年。”

  看着这位李进居然在没人搭理的情况下还能继续说下去，杨辉是彻底服了这位了。

  转过头和白所长无奈的苦笑一番，接着是白所长深深的一声叹息，摇头

  “哎……”

  杨辉只能闭目养神，白所长把前天借的杨辉的书拿出来仔细品读。这本书白所长昨天看了一下之后就被深深折服，现在有好几天的时间，白所长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看到两人还是一副爱理不理得样子，李进也是不再说话。不过他心里的腹谤却是开始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现在在火车上看书，真以为他可以无视噪音和颠簸吗，看怎么把你眼睛晃瞎。

  就这样，一路上杨辉和白所长不知道被这位曾经的同事默默地诅咒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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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长这就到帝都了，我们先还是先去招待所吧。”

  所长已经很久没来帝都了，自当年支援三线到了大西南，就从未回过北方，有机会来帝都公干，所长也是把机会都给了搞技术的来开会，这次是唯一一次列外，这次不需要来搞技术，就是单纯的来跑部而已。

  “多年没有回北方了，已经快要不知道北方的味道了，走吧，先去招待所住下，明天再去找吴总师。现在是下午，待会儿你就和我一起去拜访一下杨主吧，说起来把你们这一届六人要过来还是不容易，我是要去感谢一下杨主任的信任。”

  别看着白所长说得这么好听，是要去感谢一下杨主任，但是杨辉一想就知道，这次所长去了也肯定是去哭穷，是去为明年毕业季要人做准备的。

  不过这样杨辉也不反感，反正要到所里，那就是所里人丁兴旺，这是好事。到时候所里航模一卖就不会穷了，有事做，总比安排到其他的没有经费的研究所去天天喝茶来的好吧。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样做是保护了航空业的人才，让他们不至于在军工业寒冬中，磨去了锐气。所以杨辉自然是满口答应着。

  “好的，那就听所长您的，待会到招待所放下东西就去杨主任那边，都是在一个系统里，来去也方便。”

  现在还是八十年代，各个帝都的办事系统还没有大变样，所以在各个现在的各部委中，像内部招待所这种地方是少不了的，这就是专门为那些来京办事系统内的人员所设的。来到这里安排所长住下，杨辉自然就是带着所长往杨主任的办公室走。

  不过来到这边办公楼大门的时候明显让杨辉愣了，这是哪里‘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这是什么东西，顿了顿突然回想起上次杨主任说了，军委科装委要合并了。现在看来，这个看起来没听说过，的部委应该就是合并后的产物了。

  经过不断的改名这个部委在今天有一个简称，叫做国防科工委。本来是82年就开始合并了的，不过由于实在太大了，直到83年才最终理顺。

  现在杨辉也是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杨主任了，在这里打听显然是打听不到的，只有自己回老头子那里去打听一下再说了，现在只有改变行程了。

  “所长，现在这边杨主任的单位已经合并了，我们暂时找不到，就只有先去找吴老谈事了，晚上我回去想我家里打听一下。”

  看着大门前不熟悉的名字，白所长也只有先暂时听杨辉的，改变行程，先去找吴总师。

  离开这边，往航空工业部跑，没办法在帝都就是这样，机构人员臃肿而复杂。当然了这样也不全是坏处，至少能使某个部委不会权利过大，有重叠职能的部委可以相护牵制，不然当时杨辉哪来那么容易就能让军委科装委的杨主任给改了工作单位，原因无它就是职能重叠而已。

  往航空航天部就好办了，以前的三机部改名而成，几乎没有多大的变化，两个人磕磕碰碰的还是找到了吴老的办公室。‘航空部科技委常委办公室’。

  这就是吴老调到帝后的主要工作，杨辉敲击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几个月前还听到过的熟悉的声音。四个字形容：中气十足

  “进来。”

  推开们杨辉让所长先进去，所长本来是个没什么讲究的人，不过现在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一切还是按规矩来的好。只是对着杨辉笑了笑，越来越来越觉得这个小伙子懂事了，抬腿就进门。

  看到进门的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中年人，吴老有些公事性的打招呼。

  “你好，你们是········咦，杨辉，你怎么跑回来了，你不是在西南那边吗？”

  刚才吴老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后面进来的杨辉，马上就改口诧异的问杨辉。

  没想到啊，吴老眼睛有疾，在大革命时期一个眼睛永远失明了，现在居然都还是那么利索，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杨辉走出来将这次来帝都的原因大概说出来。

  不过杨辉话还没说完，只介绍了白所长，吴老就再次将目光对准了白所长，仔细观看，终于是确定了白所长的身份了。

  “原来是你啊，白小子，现在这么多年了，我也都认不出你了。”

  听到曾经熟悉的称呼，白所长也是激动不已，几乎哽咽的说道。

  “吴组长，您还是认出我了啊，当年在0606所的时候您就是这么叫我的，亲切啊。”

  ‘吴老被称为共和国航空发动机之’是有原因的，不仅仅在于他参加发动机研制工作早，担了多少主要的技术岗位，还有一点就是因为吴老好提拔后生，好多后面去各地搞发动机的都或多或少和吴老有点师生情。

  吴老知道这两人是来谈正事的，现在就谈正事，其他的先放一边。

  “好好好，你们都坐吧，有什么事现在说，叙旧等下班再慢慢来，现在老头子我有的是时间。”

  既然开始谈正事，那就得拿出谈正事的样子，所长把他包里的计划书拿出来递给吴老看，又示意杨辉把他的东西拿出来。

  打开自己装东西的袋子，拿出里面的铁家伙，杨辉宝贝似得将东西捧到吴老的桌子上。

  本来还在看所长递过去的资料的吴老，听到自己桌子上有放下了重物，于是放下资料看着桌子上的铁家伙。

  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个什么东西，惊讶的问道

  “这个是涡喷发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