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溪畔翩翩一少年
(感谢领导感谢国家,下一章争取十二点之前出来)
虽然简大家变成了简大妈,但既然对方最后给出这样一个提议,宁缺自然不会用拒绝来装傻,他没有忘记自己在长城安里寻寻觅觅青楼踪迹的真实目的,而且一个囤子里来的少年,能够像贵宾般参观长安最好的青楼,这种待遇他很知足。
从西厢的楼梯走下去,楼后是剪的极平的草地,从草坪间石子路穿过一道白色围墙,便有一道溪水出现在满天星光之下,流溪两侧散落着几方xiao院,隐隐有歌声hun着悠扬中正的丝竹声传来,想来便是那些准备宫中庆典的舞伎。
那位贴身婢女被训斥后心情本就不好,这时看着宁缺背着双手四处打望,居然真像个游览风景名胜的游客,脸上更是寒霜渐盛,嘲讽说道:“也不知道简大家今儿是怎么了,居然对你这个穷酸如此好。你明明是个读书人,居然也不知道婉拒婉拒,也对,穷酸成这样还要逛楼子,某人的脸皮想必是极厚的。”
既然被人说脸皮极厚,宁缺当然要表现出脸皮厚实的模样,当做根本没有听懂xiao婢女言语间的讥讽,温和回应道:“既然那位禇公子愿意请客,我总不好阻了他的兴致,这等男人间的事情嘛,说起来复杂,其实也很简单。”
“就是个男孩儿,还自夸什么男人。”xiao婢女嘲笑道:“被人请饮几杯酒倒也罢了,居然连hua钱都要别人代出,他和你非亲非故,你怎么就下得了那手。”
听到男孩儿男人这句话,宁缺不自禁地想起在渭城xiao院第一次见到李渔时的场景,当时的李渔不是公主只是个xiao婢女,今夜又有一个xiao婢女谈到这些事情。那个画面没过去多少日子,怎么感觉好像已经是数年之前的事情?
那个婢女已经回到了深宫,无数官员百姓为了她的归来而兴奋忙碌,而自己也来到了长安,然后极莫名其妙地开始逛青楼,并且抢先听到了那些为了欢迎她回来而特意编排的曲子,想到这节,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xiao婢女蹙着眉尖斥道。
宁缺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意见,他这时候只想打听些那些事情,并不想和这位xiao婢女斗嘴从而1ang费掉这难得的逛青楼机会。
知道了红袖招歌舞行在达官贵人心目的地位,他隐约有种感觉,那位御史张贻琦寻欢之地应该就是在这里,因为只有这里才足够隐si,足够层次。
该怎样打听试探?装愚蠢或是装天真都不合适,他开始说些边城生的闲话趣事,相信这些带着粗砺风沙味的故事,对于身旁这位成日生活在脂粉堆里、却听过不少边塞将士传奇的xiao婢女很有吸引力。
对付婢女这种角色,宁缺向来极有手段,这和那位远在深宫的公主殿下没有关系,而是因为这些年来,他身边一直有位最不爱笑最冷淡的xiao婢女。连桑桑这种世间极品冷脸shi女都被他收拾的服服贴贴——当然这只是他的自我认知,可能并非事实——对付简大家这位xiao婢女更是不在话下,手到擒来。
果不其然,在溪畔走不过几步路,那位xiao婢女便眉开眼笑,兴奋地开始与宁缺jiao换各自行业里的八卦趣事,宁缺明白了歌舞团为什么还要做风月活儿,知道了后院里的漂亮姑娘们谁最红,谁被包了,而又谁独家shi侯的老爷在朝里官最大。
漂亮姑娘越多的地方越容易靠着漂亮去挣钱,因为这种方法很轻松,而且投入产出比实在很是惊人,要知道红袖招里出去的hua魁,成为各国高官妾shi的比例真的极高,这一生银钱挣够了,最后还有个好归宿,谁不愿意?
简大家当年创办红袖招时,何尝不想做个干净的歌舞行,只是要在男人为主的世界里生存,看似风光极受尊敬的歌舞行又哪里抗得过各国王公贵族们甚至是皇室的压力?于是最末她也只有屈服在现实之下,甚至开始迎合现实。
溪畔hua树正在盛hua,星光倒映在潺潺流淌的水bo间碎成无数片,白墙后的世界显得如此干净曼妙,宁缺负手走在星光之下,像极了一位诗人,然而看着这般干净的景致,他却感觉不到太多轻松的情绪。
xiaoxiao少年,不能有烦恼。
宁缺想了会儿xiao婢女说的八卦话语,摇摇头便将脑中的情绪甩进了溪水中,沿溪漫游,偶尔碰见石径间走行的漂亮姑娘便微微侧身礼貌相让,表现的极有风度。
正如前文说过的那样,将将十五六岁的少年书生郎要扮出一身沉稳气度,总会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好在丑人滑稽令人厌,但滑稽若是加上稚嫩便变成了可爱。
进入长安城后,洗浴比渭城要方便太多,他那头在边塞时肮脏油污的微卷黑,早被桑桑那双xiao手洗的干净清爽无比,再配上谈不上英俊但足够干净清楚的眉眼,自然有份儿清透味道。
尤其是是临四十巷头那个摊贩卖的酸辣面片儿实在是太好吃,汤里烫上几片薄薄的牛rou片更是风味大佳,这些天他和桑桑一直主吃这种食物,竟是都被养的胖了几分,现在的他的模样看上去可爱无害,极容易讨人喜欢。
那些得到让路礼遇的姑娘们好奇地回头打量他,见他生的清稚干净便有几分喜欢,待有人现是那个被哄笑ji进楼子里的少年时,更是忍不住掩嘴而笑。姑娘们在楼内见过不知道多少奇怪故事,但简大家命人带着一少年逛楼子还真是头一遭遇见,众人好奇兴奋之余竟把宁缺团团围住不肯放他离开。
xiao婢女被挤在一群莺莺燕燕外面,恼火地看着里面,心里充满一种独属自己的玩具被大姐姐们抢走的挫败感,气愤地叉着腰把简大家搬了出来,做xiao母虎状怒吼道:“别祸害人家xiao孩子,这少年可是要考书院的读书人,而且还是……那什么,你们舍得封那大红包吗!都给我散开!”
“哟哟哟,看我们家xiao草急的,姐姐们只是看着这少年稀奇,借来玩玩,你急什么急?噫,居然是要考书院的大才子啊,那更要好好看看呢。”
一连串语奇快却又微显沙哑的声音响起,诸家姑娘人群微分,一个媚丽夺目的女子轻挪莲步走了过来,只见这女子约o双十年华,身材极为丰腴,1u在纱裙外的手臂腰身真可谓是珠圆yu润,走起路来招摇惹风,仿佛能dang出水来一般。
偏生她生着一张xiao脸,便把身上的脂rou尽数遮了下去,根本感觉不到丝毫臃肿甚或妩媚丰腴,极奇妙地透着股清秀碧yu味道。
看见这女子,宁缺眼睛骤然一亮,在心中默默喊了声: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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