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乌龙请求
岑苏这才拿起合约看下去，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简单合约，准确来说是一份条款清楚的合同。顾祁珩的办事效率认真超过她想象，她以为总裁对这种小事情会比较随便。
顾祁珩把岑苏惊讶的表情收入眼底：“事关我的家庭，我觉得非常重要，也请岑小姐认真对待。”
岑苏略略扫了一眼，孩子的安全问题和照顾问题都写到了，而有一些要求如“不得进入甲方房间、不得过问甲方个人隐私”，岑苏不满：“我有疑义，不过问隐私我同意，但是这样太不公平了吧，我要改成双方。”
顾祁珩挑眉，淡淡看她：“可以。”
合同上，她要至少做半年，想辞职随时提出酌情同意，会有管家早十点到晚五点整理房间，其他时候需要她来做饭和稍微整理。后来当岑苏知道顾祁珩之所以把管家时间定为十点到五点是为了他不想碰见管家不想管家同住的时候，她狠狠翻了个白眼。
最重要的工作是接送多多去幼儿园，以及照看他做作业陪他玩等。
这要和孩子待在一起的时间，真是长啊。岑苏长长吐口气，心里暗暗坚定，一定能和顾运之搞好关系的！
“那，白天这几个小时，我的时间是自由的吗？”
“嗯，随你安排。”
岑苏笑了笑。
这可太值了。那她可以用这个时间去看看妈妈，去图书馆读读书，做想做的事。
她翻到第二页去签字，瞥见甲方时愣了愣，顾总签的什么，她可看不出来。
岑苏刷刷几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往回翻了翻。顾祁珩好整以暇坐在对面，而她在这里看这份缺少人权的合约，总觉得像是给自己签了一个卖身契。
岑苏把笔放下：“顾总，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男人似乎一愣，随即扬起一个很浅的笑容来，倒是把岑苏看愣了，顾祁珩仿佛有点不自然，他忙侧过脸掩饰掉：“顾祁珩。”
“顾总叫我岑苏吧，别岑小姐什么的。”
“岑苏，那你也别叫我顾总了。”
顾祁珩对着岑苏展开一个浅笑。岑苏恍惚，不冰山脸的时候还是很帅气的，这样的顾总有点让人招架不住。
“楼上左边是多多的房间，右手边第一个我的房间，其他你随便选。”
“我，我住楼下就好了。”
晚上，岑苏躺在楼下房间大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几天下来她终于把钱的事情告一段落，现在安静下来心里空空的。她消失这么多天了，除了一开始的晚安，自从她没有回复后，李沢一句消息都没有，恐怕是连装问候都懒得装了。
一想到李沢搂着那个女生的样子，岑苏心里就一阵压抑。但她觉得很累，没有心情去吵架指责。自然而然地就分手吧。
大概是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瞪着天花板毫无睡意，失眠了得有两三个小时，下床想去厨房找点水喝。
端着杯子刚接好水，身后就传来了窸窣脚步声。岑苏一僵，继而意识到这是顾总的家，不可能进贼。
“苒苒？”
这是岑苏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难道是相片里的那个女人？不知怎么心里不太舒服，岑苏有点不知名的不耐烦，开口打断。
“我不是。”
顾祁珩下楼见到模糊的背影隐在黑暗里，特别像曾经的那个女人，听到声音，顾祁珩不禁一怔：“岑苏？”
“嗯。”
顾祁珩朝岑苏走过去，靠近了才知道她在喝水，顾祁珩皱眉：“怎么在这里？”
“睡不着。”
“为什么不开灯？”
“啊，怕打扰到。”
“二楼又看不见。”
岑苏也暗骂自己傻，她等了几秒，也不见顾祁珩有转身离开的意思，于是没话找话：“那你怎么下楼了？”
“我也睡不着。”
恐怕是因为房间里住了一个陌生人吧，岑苏扯扯嘴角。
一男一女在这种昏暗里对视，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觉得非常不自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经历岑苏从不曾有过。
顾祁珩忽然向前倾，离她特别近，黑暗中幽深的眼神格外瞩目，岑苏吓一大跳想往后退，然而身后是墙面，顾祁珩一手抬起来撑住墙，眼睛紧紧盯着她。
这是要壁咚的节奏吗，岑苏眨眨眼。顾祁珩也不说话，两个人维持这个姿势长达半分钟。
她想随便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脑子一抽说话不经大脑就把最想问的直接问出来了：“苒苒是谁？”
顾祁珩刷得扯下了手，转身。
“早点休息。”
岑苏盯着他的背影咬牙，搞什么要撩她的样子，还不是戳中喜欢的人就什么话都不说了。不知道那个女生是什么情况，但明显顾祁珩并没有放下，估计是看见她这张脸控制不住吧，呵呵。
岑苏被顾祁珩搅得没心情感怀，回房间抱着被子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
舍友沈婷慌张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苏苏，你快上校园网！”
“嗯？”
“你快上去看，有人说你被包养了！”
岑苏原本昏昏沉沉，闻言眼睛一下子睁开，她一直担心的最糟糕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她点开校园网，大标题下配着她上顾祁珩车的图片，除了上车还有搬行李时候的，明显是手机拍摄。
岑苏往下滑，她的身份也被人挂出来，并没有显赫的家世，不可能有开迈巴赫的亲戚，听说家里出了事很穷，估计是被什么老板包养。
她皱着眉，不知道这种图怎么解释，就算她说是保姆，也一定十分牵强。
岑苏继续往下看，一条评论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
听说她爸坐牢了。谁知道是不是巴结关系呢。
岑苏手机咣当一下掉了地，她急忙下床。所幸那条评论被淹没了还没有人注意到，可她真的非常非常急。
如果这件事被发现了，她恐怕没有办法立足在学校了，家里也会被发现陷于舆论压力中。
岑苏慌忙翻通讯录想打电话给林乔，却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把和顾祁珩签合同工作的事告诉她，如今解释一番又麻烦。岑苏匆匆打开门，对上顾祁珩下楼看过来的眼眸。
“慌慌张张干什么，等会儿吵醒了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