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祖剑
身形逐渐消散，剑无痕伸手在虚空中挥舞着，似乎想要将正在虚话的身形留住，可一切都是徒劳。
“剑无尘！你好狠呐！”
剑无痕终于认命，不再挣扎，双目熠熠发亮，透过楚哲的识海，看向识海外正在消散的剑无尘。
“你是我的心魔，自然将由我来终结。”
剑无尘挥手将一段记忆打入楚哲的识海，然后淡淡的开口，似乎这是最好的结局，回忆一幕幕的出现。
“我一定会成为最顶尖的修士，俯仰天地间，莫敢不从！”
“系统，我想要冲出这片天地，去看看更加波澜壮阔的世界！”
“不，我不能去，我已经位列巅峰，寿元永恒，自当霸绝一方，何必再拼死拼活？”
“我辈修士，自当冲击九天，即便陨落也当快意一场！”
“无知，可笑，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那我们问问系统的意见！”
剑无尘和心魔同时询问系统，可系统并不作答。
一开始，剑无尘以为系统认为，无论是自己还是心魔，都是一个人，所以系统并不干涉，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可是后来，心魔越来越强大，在他的蛊惑下，系统开始认同心魔的做法，他也不想剑无尘再冒险，一旦陨落，系统肯定也会随之消失，它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自此，一心魔，一系统，两者开始合谋剑无尘。
然而，剑无尘天纵之资，就算没有系统的存在，一样能以超凡的悟性和百死不回的信念而问道巅峰，自心魔出现之后，剑无尘就开始留心，但是系统的反叛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一日，剑气划破长空，整个天地都被两个交战的身影所震惊，他们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塌陷，大地寸寸碎裂，就连从未问世的祖剑都出来阻止，生怕他们将这片大陆给彻底毁灭。
剑无尘闻言罢手，想要说服心魔，可就在这时，系统叛变，将他重重封锁，心魔趁机发难，一举重伤剑无尘，并入主了他的身体。
剑无尘无奈逃跑，自此，系统与身体都被心魔所得。
在祖剑的帮助下，剑无尘得以逃脱，而心魔剑无痕则冒用剑无尘的名号继续行事，暗地里将许许多多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全部铲除。
整个剑魂大陆一片凄风苦雨，无数人组成联盟想要击杀剑无痕，可尽数全灭，自此，原本剑魂大陆第一势力万剑阁变成了万剑禁地。
潜修万载，在祖剑的帮助下，剑无尘将一身所学融会贯通，在没有系统之后，他终于领悟了自身真正实力的重要性，从而变得更加高深，修为远超当时的自己，抬手挥剑之间，皆与道合。
因此，他也获得了天地认可，得证剑皇之位。
随后，他携祖剑回归，一举击败了心魔剑无痕，并将他们镇封在祖剑之内。
“无数年的修行，转眼成空！”
剑无尘的话在虚空响起，人也自此消逝的无影无踪，原地只留下了一柄性命相交的剑，上面刻着一个‘尘’字。
看完剑无尘这一生的回忆，楚哲时而热血沸腾，时而如坠冰窖，更多的是对系统的一种恐惧感，他很害怕自己也会如同剑无尘一样，在某一天遭受背叛。
剑无尘死了，那么剑无痕也不复存在，楚哲静待系统提示的到来，可等了一会，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他还没死？”
【滴！发现剑皇残魂，是否收取？】
就在楚哲再次紧张起来的时候，系统提示想起，不过却不是经验奖励。
“剑无尘前辈舍生救我，虽有因，但此情怎能忘记，收取！”
楚哲欣喜，顿时将经验之事抛之脑后。
自从得到剑魂大陆天道认可之后，在他的神魂深处也开始有了隐隐的因果之力，如今性命得以保全，全赖剑无尘的无私相助，以及最后的同归于尽，如不能报恩，今后修行必有心魔。
【滴！成功收取。】
收取剑无尘的残魂之后，楚哲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拿出了另外一颗丹药服下，要知道，他虽然万毒不侵，但在抽魂夺魄丹面前，也并不轻松。
此丹名叫清风流水丹，是剑魂大陆最顶尖的解毒神丹，药效还在抽魂夺魄丹之上。
楚哲服下之后，识海内的丹毒就如汇入大海的河流一般，自此消失无踪。
“小友，既然你收集了剑无尘的残魂，那干脆也把老夫带走吧。”
下一刻，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用手撵着长长的胡须，浅笑着看着楚哲。
“您是？”
楚哲暗暗心惊，刚刚剑无尘与剑无痕的交战就让楚哲震惊莫名，而现在出现的这个老者，更是让人产生了灵魂上面的恐惧感。
“老夫就是祖剑！”
老者翻了翻衣袖，偏偏然的走向楚哲，一身气息丝毫没有外放，可楚哲却感觉是整片天地朝着自己压了过来，就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滞了。
楚哲此刻正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四面八方的空间此刻都仿佛化作了利器，下一刻就要将楚哲切成碎片。
楚哲调动全身的先天玄气朝着四周挤压，想要减轻自己的压力，可却遭到了更加猛烈的压迫，每一个毛孔里都开始渗血。
“为什么？”
楚哲不明白，明明祖剑当时为了整片大陆而阻止了剑无尘和心魔的死战，为何现在剑无尘死去，他又要行此事？难道其中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还有，剑无尘说过，他们要来了，他们到底是谁？
他们与祖剑又有何关联？
无数的疑问出现，一个想法突然在楚哲心底出现。
“难道这一切都是祖剑在主导？”
祖剑不语，又朝前迈开一步，这一步天塌地陷，楚哲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浑身骨骼嘎吱作响，似乎随时都要碎裂。
“呃！！！”
楚哲发出低吼，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我要你忘记剑无尘的嘱托，从此隐姓埋名，不再问世事，你做的到吗？”
祖剑终于再次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
剧烈的疼痛让楚哲生不如死，听到祖剑的话后，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且不说自己不愿意，更何况剑无尘既然把一切都托付给自己，那自己绝不能让他失望，哪怕是死！
“那你就去死吧！”
祖剑咆哮，化作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轻轻的划向楚哲的脖子，剑未至，楚哲就已经感受到了剑身上传来的冰冷。
“结束了吗？”
楚哲喃喃自语，眼中却丝毫不见后悔之色。
古剑化人，停在了楚哲面前，伸出右手，轻轻的拍了拍楚哲的脑袋，说道：“不错，不错。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如此，剑皇残魂在你手中，我也放心了。”
一股真气随着祖剑轻拍的手传入楚哲体内，迅速滋补着楚哲重伤的身体，《蛮荒锻体术》不由自主的开始运转起来。
“考验，这是个考验？”
楚哲欣喜若狂，在底线面前，就算是死，也得坚守！但如果能不突破底线，又能活下来，谁也不愿轻言放弃生命，楚哲不是圣人，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对，剑皇对这个世界意义重大，绝对不容有失，更何况，他们要来了！”
老者脸色凝重，抬头往像头顶，可下一刻，他的左眼轰然炸裂，这让楚哲刚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