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必杀
不等他把话说完,不等对方动手,赵山河身子一歪,顺手从屁股下面操起凳子,向着身边的一个纹身汉子肩膀上砸去。
那人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赵山河一板凳砸开战团,整个人的身形以一种超快的速度从包围圈里飞跃而出,下一刻,他的身影出现在尖嘴猴腮的小个子面前。
“啰啰嗦嗦,吵死人了!”没有丝毫犹豫,赵山河一板凳又砸在了小个子身上。
“啊……”
这一次赵山河留了几分力道,并没有使足全力。
纵使如此,小个子的肋骨也被砸断了三根,此刻疼的趴在地上哇哇大叫,直抽冷气。
一板凳又一板凳,接连砸倒两个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别说是一个大学生,就算是混迹江湖多年的陈六子,也认为自己根本无法做到这么杀伐果断。
另外五个纹身汉子也都愣在了原地,他们见过打架狠的,但还真没有见过赵山河这么狠的。他们见过动作快的,但也是真没有见过赵山河这么快的。
完全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一出手就是“必杀”,让人防不胜防,根本没法较量。
唯唯诺诺的躲在墙角的那些人,都彻底的看傻了眼。刚才他们完全没看到赵山河是怎么出手的,就看到赵山河停下来时,那些个原本在号子里横行霸道的打手,直接就倒下了两个。
而此刻的赵山河,让他们看在眼里,更是生出了几分畏惧。
身材高大的赵山河如同钉子一般立在那里,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在他的手上,那个半旧凳子的棱角处,还正滴落着对手的血迹,一滴一滴,滴在此刻略显寂静的号子里,发出的轻微声响,却好似巨大的钟鸣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赵山河感受得到那些人眼中的恐惧,但那些恐惧里又些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崇拜。但他心中知道,自己这样做,并不是为了逞凶斗狠。教训恶人,使用比恶人更凶恶的方法才行,若是真像一些圣母婊那样,不仅不能惩治恶人,反而还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想到这里,他握着凳子的右手更紧了几分。在他的脸上,一丝更加阴狠的表情显露出来。我非恶人,但面对恶人,唯有以恶制恶!
看到赵山河嘴角的冷笑,陈六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陈六子感觉到,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充满杀意的饿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兄弟们,掏家伙!今天不弄死他我就不姓陈!”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陈六子冲着赵山河扯着嗓子吼叫了一声。
剩余的五个纹身青年,在陈六子的号令下纷纷扯开了各自在大通铺上的被单,从被子里拉出了或是棍棒,或是钢筋的凶器。
为了整治赵山河,王八在安排号间时,有意把赵山河送进了这处专门用来关押重刑犯的号间。
能够关进这间房子里的,可以说,不是穷凶极恶,那也是罪大恶极。而能够在这间号子里称王称霸的,那就更加是穷凶极恶到了极点的人物。
陈六子和他的这帮手下,自然就是这样一群人物。
他们在号间里作威作福,不仅凭着一贯的逞凶斗狠,更是就地取材,把平日里收集到的棍棒钢筋藏着身边,只要有人不服,直接往死里去打。
赵山河嘴角的冷笑,更加浓了几分。既然他选择了以恶制恶,自然就要好好领教领教这些恶人的手段。
五个纹身青年各自紧握木棒钢筋,咬牙切齿的把赵山河再次紧紧围住。
陈六子更是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站在赵山河的正前方。那钢筋足有鸡蛋一般粗细,在顶端部位,不知被什么削去了一半,只剩下一个突出的尖刺。
这尖刺在灯光下闪着一星寒芒,显然被打磨过的,看上去锋利异常。
赵山河扬了扬手中的凳子,不屑的说道:“你们就这点儿家伙事儿?我看还没有我手里的这个板凳好使。”
陈六子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小子,我有一千种方法弄死你!并且不用偿命!”
说着,他摸了摸手中钢筋的尖刺,毫不隐晦的说道:“实话跟你说,我身上也不是没有命案,多你一条命也无所谓!”
赵山河双眉一凛,点头道:“我信。不过能不能要我的命,那还得看你的本事。”
身为政法系的高材生,赵山河对这方面的事情也是听过不说,所谓躲喵喵都能死人,自己在这号子里被整死了,只怕下场也跟曾经的那位没有什么不同。
陈六子脸色一寒,向着其他五人吼道:“上!”
他话音落下,手中钢筋犹如一柄利剑,向着赵山河的小腹刺去。这一招既狠又毒,完全就是下了死手的。
另外五个纹身青年也没有丝毫犹豫,手中棍棒钢筋向着赵山河身上就招呼了过去。
赵山河早有戒备,面对对方六个人,他不退反进。在“岁月”的作用下,在他的眼眸中,对方六个人的攻击虽然凌厉,但是却是破绽连连,至少想要对付此刻的他,那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距离。
看准了棍棒钢筋丛中的一道缝隙,赵山河以一种奇快的速度,倏然间躲过了身边的几条棍棒,整个身体以一种奇怪的角度从进攻的缝隙中突进出来。
下一刻,他的身形出现在陈六子面前,面对陈六子利剑般的攻势,他右手板凳一格,板凳四条腿的空隙,立马将陈六子手中的钢筋格挡在了里面。
没有一丝犹豫,赵山河右手一巴掌狠狠扇了出去。
“啪!”脆响声中,赵山河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陈六子的脸上。他这一耳光算得上使足了全力,直扇的陈六子在半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才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赵山河要待再上去“补刀”,身后风声大作,没有回头,他已然感知到身后五个纹身青年的棍棒已经追击过来,当下身形一偏,向着侧前方一个打滚,堪堪躲过了身后的几记闷棍。
只是,赵山河还没来得及庆幸,后背上却是一阵钻心的疼,自己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半步,被身后最近的一个纹身青年砸了一棍。
不待回头去看,赵山河右手板凳顺势挥出,板凳的棱角重重砸在了身后之人的小腹上,直砸的那人闷哼一声,趴在地上疼的抽搐起来。
赵山河忍着剧痛站起身来,他略微一使劲儿,就感应到丹田里的“岁月”已经稀薄到所剩无几。
刚刚从那枚古钱上吸取的“岁月”本就不多,经过刚才的一番恶斗,现在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在他刚才的躲避当中,才会出现失误,吃了一棍。
另一边,陈六子满嘴是血的爬了起来。他倒也是个狠人,手中兀自握着那根带着尖刺的钢筋,斜着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的盯着赵山河看。
剩下四个纹身青年也都站到了陈六子身边,虽然刚刚赵山河的逆天表现,让他们仍旧沉浸在震惊当中,但看到赵山河仍旧挨了一棍,一个个也都露出了冷笑。
“兄弟们,看来这小子已经没多少力气了。现在,该找回咱们丢掉的面子了!”陈六子此刻满脸血污,冲着赵山河一脸的狞笑。
能收拾掉赵山河,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对他来讲都已经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