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你是你但又可以不是你
沈曼君与青松暗中私会之事,在独孤无敌的强力封锁之下,除了有心之人,自是没人知道其中内情,所以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实则处处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
这一夜,平静的表象下却酝酿着一股波涛汹涌,足以掀翻棋局力量,没有人会知道明日玉皇顶之战究竟真正意味着什么。
而唯一熟知这一切来龙去脉的人,却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都无法入睡。
感到心里愈发地烦躁,南诸索性坐起身,双目无神地望着虚空,发起呆来。
话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任务的紧迫感逼得他不得不步步为营,时间也巴不得掰成两半花,倒是很久没有时间就这么坐着,放空自己的思绪,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
四周真的很安静,静到连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都可以清楚地听到。
不知是否有些心理作用,发了会呆后,南诸倒是觉得内心的烦闷感少了些。
重新躺回床上,右手习惯性捂住双眼,顺着思路,将最近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情捋一遍,防止自己漏掉某些重要的剧情点。
按照正常走向,明天青松比武落败后,消息会被一个不知名的龙套弟子在王家集打听后,然后快马加鞭带回崇真,从而引发了崇真内部第一次的内斗征兆。
出于独占崇真的私心,营救地点将会被长老赤松故意强行扭曲,只有云飞扬一人在机缘巧合下去了真正的地点,而白石等人却去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
想到这,南诸也是不由得在心中给这种猪队友点个赞啊,有他们的帮忙,他连放些错误的消息都不需要想太多的借口,简直省心又省力。
逍遥谷在王家集潜伏了这么多年,早就将这个这个地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再加上有安插在各地的探子进行情报散播,保证传到崇真派的绝对是南诸想要透露出去的消息。
就这样默默思索着自己在无敌门和崇真派内部安排的后手,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睡意袭来,南诸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时,室内突然出现一团黑色的雾气,在空气中时隐时现,并且在不停地变幻着外表的形态,除此之外,并未有任何其他动作。
过了一会儿,好似已经确认四周没有任何危险的存在,它谨慎地挪动着形似人类的躯干,来到了床边,盯着陷入沉睡中的南诸。
犹豫了一下,它直接爬上了床,趴在了南诸身上。
这一瞬间,南诸顿时感到胸口一闷,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但是却有种莫名的力量不仅强制性地压制住了他想醒过来的念头,还使得他陷入了更深的沉睡状态中。
成功趴在南诸身上后,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便迫不及待开始用着独特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吸食着南诸体内的灵力。
这几日他可是被南诸散发出来的纯净灵力诱惑得够呛,只可惜南诸周围一直有一个不知来头的强大灵体来回晃悠,宣誓着主权,导致它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今晚它照旧在外面晃荡时,却感知到那个让它颇感危险的灵体离开了这座府邸,虽然具体原因,但是内心的贪婪压倒了一切,它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便是为了借机捞个够本。
南诸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灵力实在是过于雄厚,即使对方用了吃奶的劲儿,也才吸了不到千分之一。
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逐渐增多,它感到越来越兴奋,胆子也越来越大,开始放开了手脚,加快了吸食的进度。
就在它沉浸在自身实力飞速增长的喜悦中时,突然感觉到自己被掐住了咽喉。
说是咽喉,其实也不是很对,毕竟它是没有实体的,幻化出来的外表也只是看起来像而已,常人所在的致命部位对它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但是此时他真的有种窒息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南诸竟然睁开了双眼,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它。
明明南诸什么事情也没做,对方却感觉到渐渐喘不上气来,原本吸食过来的灵力也正在逐渐倒流。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它便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南诸吸干,连人形都维持不了,直接还原成黑雾,随后,便消失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下子饱餐了一顿的南诸舒服地打了个嗝。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生动起来。
摸了摸耳后的图案,南诸脸上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还会回来的。”
随即便双手交叉规矩地放在胸前,合上了双眼。
翌日,南诸从睡梦中惊醒后,马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昨夜他不知为何梦见自己掉进了水里,几乎快被水淹死,这刚一醒来,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脱离了梦境。
等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怎的自己居然睡得如此工整,连双手都交叉放在胸前,肯定会感到气闷。
南诸默默地吐槽着自己的睡觉姿势,他这种睡着就不知道天南地北的人,常常醒来就在床尾,这种姿势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翻身坐起,略微活动了一下全身肌肉,南诸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似被卡车碾过一样,比跑完马拉松还累,略微一动就浑身发疼。
想着也许是自己昨夜未盖好被子着了凉,南诸晃了晃脑袋,便将此事抛诸脑后,不在意地起身穿衣。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杨奇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进屋便皱着眉头说道。
看着对方一脸嫌弃的样子,南诸也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嗅觉来,他倒是一直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
在身上到处嗅了嗅,还是没发觉有什么问题,南诸不禁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着杨奇。
杨奇走到南诸周围,转了几圈,脸上也闪过几丝疑惑。
“没有什么,应该是我的错觉。”
见状,南诸倒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冲着杨奇笑了笑,便继续穿起外衣。
外头的太阳已渐渐升到了高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均匀地撒在床上。
被褥上那一块不知何时粘上的小斑点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消失不见。
这一霎那,南诸仿佛福灵心至地扭头望向床边,却只看到依旧洁白如初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