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腹黑142章:早安排好了就等他入套
十皇子如遭雷击。他抖着手,立马就跪下了:“父皇,这不是儿臣作的,父皇你相信儿臣,这绝对不是儿臣作的。”
十一皇子一脸茫然,他看了看十皇子,又看了看皇帝,喃喃的说:“怎么不是十皇兄作的,这字迹就是十皇兄的,是我花费了好些功夫才收集到……”
“闭嘴!”皇帝一怒,他看十一皇子单纯而茫然的神色,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十皇子,不期然就想起前些时候刑部尚书带人去抓刺客,结果人去楼空,就只剩一句“龙游浅滩志坚身残”的诗句。
亏得淑妃还在他面前哭诉,指不定那场行刺根本就是苦肉计!
能做皇帝的人,城府比任何人都深,且还多疑。
便是是他儿子,他也是从来都不相信的。
今个这样不凑巧。还是在大宴无数朝贡小国之际。
皇帝压下心头的怒意,给身边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赶紧将那张诗稿捡起来。
正是不巧,老太监捡起来之时,从刑部尚书面前经过,尚书大人眼尖,一眼就将整首诗都瞥清了,特别是在看到最后那句之时,刑部尚书眼皮一跳,后悔自己眼尖了。
皇帝背负双手,冷着脸:“朕还有奏折要阅,诸位随意。”
说完这话,他拂袖从十皇子身边过。
十皇子浑身都在抖,他想再开口求情,但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毕竟那字迹是他的,诗也是他作的,至于龙游浅滩那句是不是他作的,他这会已经分辨不清了。
皇帝一走,宫宴也很快就散了。那些附属朝贡小国对十皇子不感兴趣,倒是对楼兰那姑娘的死和百夷国黒木族少族长得到四公主青睐感兴趣。
而朝堂朝臣则对四公主和亲不甚关心,楼兰巫雅的人就更不必说了,众人看着面色惨白的十皇子,心头都有各自的小九九。
谁都隐隐觉得,京城怕是要变天了。
却说回到御书房的皇帝,再压制不住心头的怒意,抬起一脚就踹到了龙案。
老太监站在门口瑟缩了下,根本不敢进来。
皇帝胸口起伏:“去,宣刑部尚书觐见。”
老太监忙不迭的去宣人,皇帝这头想起那句“龙游浅滩”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还是健康体态的很,他的好儿子,一心宠着的好儿子,竟然就觉得他是浅滩的龙,还是身残的,所以是巴不得他立刻驾崩来着?
“传令下去,淑妃教子无方,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十皇子德行无状,忤逆不孝。于大殿之上影射朕龙体,软禁皇子府,待证据确凿,朕一并处置!”
两天足以让京城哗然的圣旨,从御书房发出来。
前去宣圣旨的小太监,也是胆颤心惊。
毕竟昨个淑妃和十皇子,还是圣上的心头宠,今个不过一会的功夫,竟然就再无翻身的机会。
皇帝发出圣旨的时候,十皇子和淑妃彻底倒霉的时候,端王炎冥正在端王府里头,膝上抱着衣衫半解的自家小王妃,不假他人手,小心翼翼的给她手臂上药。
外面的风雨,仿佛都与他无关。
苏绵绵是在第三日,才得知淑妃被贬,十皇子暂时被软禁的消息。
彼时,她手臂上的小伤口已经结痂,但炎冥还是不准她那只手臂碰水,晚上沐浴的时候,他还非得帮她,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又让他给抱出来的。
好在东厢房一向都不要人伺候,不然,苏绵绵会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跟着,月白来战在外间屏风外头回禀:“王爷,圣上正在查上两次的行刺,目下已经查出头一次的刺杀是淑妃他们自己安排的,圣上很生气。”
苏绵绵正趴在他身上,让他给她慢吞吞地熏干头发。
猛然一听这话,她眸子都睁圆了。愣愣看着他。
炎冥长眉一扬,知道她想问什么,就对外头的月白吩咐道:“将宫宴那日,本王走后的事说一遍与王妃听听。”
月白便将那日后头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苏绵绵吃惊地小嘴微张:“十一皇子?”
炎冥点头。他将月白赶了出去,才一抬她下颌,让她合上小嘴。
“十一皇子怎敢在宫宴上冒出头来?还一来就对上十皇子?”苏绵绵没见过十一皇子,可她听四公主说过,这个在冷宫里长大的皇子,性子很孤僻,不喜和人接触,也不爱说话。
炎冥掐着她小腰,将人抱到胸口,让她趴的更舒服一些,适才道:“有甚不敢的,任何人都有价码,总是皇子的价码,能让十一满意,是以他再是软弱,也是会肯站出来的。”
他说的言之确确,好似很了解其中门道似的。
苏绵绵手撑他胸口。一下直起上半身,眯着眸子狐疑的问:“阿冥,你是不是在其中干了什么?”
炎冥勾了勾嘴角,将人抓过来,啃了一口,低声说:“嗯,做了点手脚。”
苏绵绵一下来兴致了,她抓着他胸襟眸子贼亮贼亮的问:“说说,跟我说说。”
炎冥只得解释:“是我去找的十一,并帮他走出冷宫,最为回报,他要做我手中的刀子,捅老十一刀。”
苏绵绵疑惑了:“可是十皇子那首诗是当场做的,你怎会提前就知道了的?”
炎冥挑眉:“最后一句是秦竹笙作的,前三句自然是老十当时做的,他一说完,立马就有人将诗稿写出来,包括那些墨迹都是特别处理过的。早安排好了就等他入套。”
苏绵绵咋舌,她现在才发现,她家王爷,阴起人来,简直黑的不能再黑,关键约莫到现在。十皇子都还在以为是十一皇子坑了他,而同王爷半分关系都没有。
她捂嘴小声的笑,眉目滟潋而欢喜:“阿冥,你怎么能这样坏呢?都兴给人一条活路。”
炎冥勾了勾嘴角,额头抵着她的:“我坏?蠢东西,你不就喜欢么?”
他说着,还伸出指尖挠了下她的腋下,叫她人一缩,身子一颤。
苏绵绵按住他的手,不许他乱动:“所以这次,淑妃和十皇子是不能翻身了?”
炎冥点头,翻身将人拢进怀里,揉了揉:“老十三番四次挑衅我的时候,就想到今日,更何况,这两母子还觊觎凤家,秦竹笙也不是吃素的。”
他没跟怀里的小人说,这些事,尽是秦竹笙出的手,他么。就十一皇子那边露了个面,其他的,包括模仿十皇子的字迹一事,可都是秦竹笙手把手写的。
对试图拆散他和凤鸾这件事,秦竹笙能忍下去才是怪事。
所以,这一次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让淑妃和十皇子再无翻身的时候。
而堂堂端王表示,麾下的人这样尽心尽力帮他扳倒其他皇子,真是再不能更省事了。
说来说去,最后的大赢家,也只有端王一人而已。
这些,苏绵绵都不知道。她也不会去想那样深,总是事事都对阿冥有利就行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刑部那边查出来,十皇子此前遭遇的两次刺杀,竟然都是淑妃安排的,企图用着等苦肉计,坑害端王,博取皇帝的恻隐同情。
皇帝雷霆大怒,加之那句最要命的“龙游浅滩”确实是出自十皇子之手,字迹什么都一模一样,叫十皇子无从反驳。
十皇子在皇帝眼里头,已经由从前的乖儿子,变成了日夜觊觎他屁股底下那张椅子的不孝子,如今他龙体还好的很,他就这样坐不住,要等他往后有个什么,这皇十子岂不是还要做出更大逆不道的事来?
皇帝不敢去深想。他既是心痛又是愤怒。
淑妃已经被打入冷宫,剩下的十皇子,他不欲再见到,可也不能亲手杀了他,便一封圣旨丢下去——
“着皇十子,前往法华寺,带发修行,为大殷祈福……”
这便是要将十皇子给扔到庙宇去,从此青灯古佛,再不能回京!
十皇子晓得一切都完了,时至今日,他都没明白。为何一夕之间,他就落到这样的田地?
十一皇子的故意坑害?
他清楚,这不对,十一皇子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所以,这背后到底是谁故意在陷害他?还是从上次他故意安排的刺客准备做场苦肉计之时就开始了。
然而。皇帝根本不会给时间让十皇子再去查清所谓的真相,下了圣旨的隔日,金吾卫就在十皇子府守着,要亲自送十皇子上路去法华寺。
等了两个时辰后,没见人出来,金吾卫正在疑惑间。就听十皇子府里传来一声哀嚎——
“十皇子殿下,殁了!”
大殷朝十皇子,殁了!
他在临行前,将自个吊在皇子府正殿横梁上,似乎打算着,就是死,也要死在府上!
苏绵绵一个时辰后就收到了消息,同样的,炎冥也是知道了。
苏绵绵震惊,十皇子虽然不讨喜,可也绝不会是那种一败就要自尽的人来着?
她转头看着炎冥,却见炎冥也是皱起眉头。
“阿冥……”苏绵绵心头有些隐隐约约的念头,她想问,可又觉得不好问出口。
炎冥摆手:“不是我做的。”
苏绵绵松了口气,她原本还以为莫不是自家王爷要斩草除根,心里还有有丁点的不太舒服,不过。她也能理解。
炎冥说:“老十被赶到庙宇,让他活,才是最大的折磨,而死了,太便宜他。”
苏绵绵窘,她家王爷的心思,果然不好揣测。
炎冥起身:“我过十皇子府看看,你先换身素净的衣裳,约莫晚些时候i,你也是要去十皇子府的。”
苏绵绵点头,炎冥叫上月白,两人率先到十皇子府。
当天晚上,炎冥很晚才回的后宅,他上床的时候,苏绵绵都睡了一觉了。
她习惯地窝进他怀里,拱了拱。
炎冥柔声问:“吵醒你了?”
苏绵绵摇头:“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炎冥眸色一厉,摸了摸她发丝道:“正殿横梁上的痕迹不对,所以老十不是自尽,是让人给杀了的。”
闻言,苏绵绵的瞌睡一下就被吓跑了,她心头一跳,莫名就有些害怕。
她死死搂着炎冥的腰身,感受到他身上的灼热,适才好一些。
晦暗的光影下,炎冥脸上的神色明灭不定,他考虑了会,才跟苏绵绵说:“绵绵,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
苏绵绵抬头,不明所以。
他道:“上辈子。咱们俩死在一块,我遭秦关鸠和十四还有贤妃坑害,败了后又东山再起,反杀回去,夺了大位,跟着我就准备去接你,想着让你做我皇后,可到的时候,你就倒在血泊里,我不知道是谁干的,弯腰抱起的时候,背后中了冷箭,穿心而过。”
这还是他头一次将两人上辈子的结局这样清楚的讲给她听。
昏暗之中,苏绵绵睁大了眸子,她抓着他胸襟:“护卫呢?你那些护卫呢?”
炎冥母露沉思:“这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我分明是带了一队人马跟着的,但竟能让冷箭射中,就好像那队人马不存在一样。”
苏绵绵手一抖,她抽了口冷气:“他们……都背叛了你……”
炎冥点头,他揉了揉眉心:“只能这样解释。”
“所以,”苏绵绵吞了口唾沫:“你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炎冥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怀疑,老十就是这人杀的!”
不管十皇子是谁杀的,一时半会都找不出证据来。
而通过蛛丝马迹,得出十皇子是被他杀的推测,这件事,其实也只有端王心头有数,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第二日,苏绵绵穿着素净的衣裙,发髻只簪了一根简单的素银簪子,同炎冥一起上十皇子府。
人死如灯灭,皇帝也就不再追究十皇子的过失,便是连皇子府也给保留了下来,让十皇子妃和十皇子唯一的血脉继续住府上。
苏绵绵和端王到了灵堂,也去上了香,苏绵绵看着刚刚二十出头的十皇子妃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此刻,她跪坐在灵堂前,头挽白花,眼睛红肿。
她看了苏绵绵和端王,起身跟两人行了礼,沉默地又往火盆里撒了把纸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