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以工代赈
容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后屋门外。\。qb5。\\大太阳下,忽听环佩叮当,循声只见母亲由妹妹和大嫂并扶,走下连廊。身后跟着梅钗等丫鬟,浩浩荡荡。一时间感动慕名,快步迎上:“娘……”伏地就拜。
“快起来,快起来……”李母喜笑颜开,上前两步掺住,连声嗔怪:“吃苦头了吧,以后别喝这么多酒!”瞥眼见凌霄跟上行礼,正色吩咐:“这一个月,科多亏你媳妇日夜守着。明天正好一月,你好好跟她回趟娘家。”一语出口,又提醒容光:“快去给舅老爷报喜。”
容雪觉得哥哥举手投之间,暗含乾坤,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顿时满心疑惑,试探着问:“二哥,你的修为……”
容辉见时候不早,招呼众人:“娘,是该吃午饭了吧!”亲自扶着母亲转身,走出两步,示意凌霄接手,又落后两步,向容雪解释:“我做了个特别长的梦。”
“梦?”容雪目光闪烁,边走边问:“梦到什么了?梦道,梦仙,还是中状元娶了宰相的女儿?”
“不可说,不可说!”容辉哭笑不得,摆手微笑:“反正哥‘踏天’之前,再无瓶颈。”想起那只雏鸟,不由抱怨:“怎么把它忘了!”飞跑回屋,拿回三尺镶玉叶的金枝,又问容雪:“怎么把它请来了?”
“这是碧霞仙子的意思。”容雪跟在容辉身边,一边走一边解释:“你醉酒以后,碧霞仙子拿了好多灵丹回来,全给你吃了。又让我把这只神鸟放在你床头,说可以驱魔避邪。”
容辉想起那晶球外的混沌之气,分明是阴阳二气。那晶球,分明是自己的“元神”。而那无边无际的所在,就是自己的“神海”。屏山上积攒的阴阳二气已被消耗一空,却提前成就了“元神”,已能自行摄取。再所缺者,不过功力。
他略作权衡,觉得不亏不赚,又问容雪:“她的灵丹,说要钱了吗?”
容雪直翻白眼,摇头讪讪:“没有。”又提醒容辉:“你喝醉后,几个东瀛高手披麻戴孝,上山找茬,还多亏她出手帮我们打了一架。”
“还算她有良心!”容辉呼出口气,想起火柱丹鼎,翻手取出一枚储物戒指,抛给容雪,郑重嘱咐:“爹、娘、大哥,他们没有修炼的资质,只能走‘外丹之道’。好在我们有这么一片基业垫着,不愁买不起药材。也不要他们去和人斗狠,你就多炼些聚气培元的丹药,亲戚朋友们也能沾点光。”容雪抬手接住,听言点头,暗记在心。
一家人在“紫薇阁”吃完中饭,容雪要检视法宝,凌霄要安顿陪房,荣耀和宋氏要回屋练功,李母让周氏准备“回门礼”。于是聚在西梢间喝了杯茶,各自散去。
容辉还牵挂着几件大事,当下约了容光,一起去前院书房。想起顺道去看猫熊,就让大哥先去。他提着雏鸟,分荆拂叶,走进竹林,找到猫熊冬眠的假山,只见山下石洞幽深,猫熊趴在洞中,一动不动。
雏鸟看见“老朋友”,颇为兴奋。双翅扑腾,“叽叽喳喳”。容辉见了,不由好笑。仔细查看,发现洞中熊肚子小了一圈,不免担心。半晌后见他气息无疑,才放宽心折转。
大太阳下,林荫道中,容辉经过后屋,顺路去和凌霄招呼。用金枝撩帘,只见她正坐在前厅罗汉床上,和三个丫鬟训话:“绿衣,以后你管我的衣裳首饰。红袖,你跟着我管账。蓝绸,你管我的陪嫁……师兄……”
凌霄见容辉端着黄鸟进来,连忙起身行礼:“怎么不先打个招呼……”似被人听到了秘密,颇为尴尬。
容辉有些得意,清了清喉咙,抬起鸟正色解释:“本来是想放下它就走,不知道你们在屋里说话。”将金枝插进榻几上的锦黄梅瓶,觉得不大好看,又问凌霄:“那只琉璃酒坛呢?我喝醉的那只……”
“是我让收起来了。”凌霄站直身说:“我看着韵姐儿喜欢吃广州来的‘马蹄糕’,准备找个机会送给她装糕点。”红袖三人听言,相视一眼,齐齐低头。
“这样啊……”容辉点头赞同,打趣雏鸟:“那你就呆在这吧!”又问凌霄:“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有!”凌霄点头答应,伸手请容辉坐到榻上,随他坐下,郑重开口:“我那两万亩灵田是一片荒地,耕田犁地,开渠筑坝,都好说。可不是真正的庄家人,哪里种得好田?更别说是灵田。我在‘丹霞山’呆了四年,也只会按时按点,给人施雨。所以我想请师兄帮忙,找一些会种田的人。”
容辉权衡片刻,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点头答应:“好,我帮你问问。”起身嘱咐:“我去书房,晚上一起去娘那里吃饭。”迈开腿直往外走。出“垂花门”时,碰见梅钗和杏钗,趁机询问:“投降的女修,是你们在安排吗?”
两人齐齐行礼,裣衽应是。梅钗又问:“二爷要看看吗?”
“不了,其它仙派一直不承认我们,咱办大事,他们也不来。”容辉长长呼出口气,缓缓叙说:“夫人‘太极’已成,修为不在我之下。我想让你们拜夫人为师,共传灵山道统。”
“这……”梅钗自忖是潇璇的人,凌霄见了潇璇,还要已妾身自居,自己怎么能再拜她为师?互望一眼,齐齐低头。
容辉直到两人顾忌,轻叹一声,继续叙说:“我也是为你们好,就是潇璇日后回来,也不会怪你们的。你们仔细想想吧,不必立刻回复我。”
梅钗心潮澎湃,见容辉要走,脱口而出:“我们想拜二爷为师,这样以后还能服侍先夫人。”
杏钗微怔,睁大眼看向梅钗。容辉也是一愣:“拜我为师?”想到异性师徒,自古就没出过好事,眼下更多是以师徒之名,行龌龊之实。略作思忖,不由苦笑:“还是算了吧,你们拜潇璇为师,拜凌霄为师叔,就这么定了。当年不是分了你们一人一座山头吗?你们只管当作根基,择闲传法。那些归降的女修,也由你们安置。”梅钗和杏钗觉得可行,齐齐应是,欣然告退。
大太阳下,容辉走进书房,问候声中,直入后院,看见容光、严良和石万鑫等在东厢阶下,主动道歉:“不好意思,路上被些事情耽搁了。”伸手请众人进屋,直入北间,坐上正榻,开口就问:“陈都的事办得怎么样?”随手端起小厮奉上的茶,抿嘴轻啜。
石万鑫知道是问港口的事,略整思绪,待小厮退下,缓缓叙说:“当今陈都所在,为古‘阳都县’。宋都所在,为古‘石城县’。赵都所在,为古‘广昌县’。再下游是,南丰、建昌、抚州、洪都四府,完全有必要通航。陈都地处江源河弯,也是极好的建港位置。”
他端起茶轻啜一口,仔细叙说:“赣州在我们西南,不下万里。若要建港口,就要修一条到赣州的直道。港口规模,也只能按赣州港的三成规划,以一成规模开工。而我们的直道,只能修到屏山。再往西南,就是赣州府界。出了福地,开工破土就得向工部奏报,由内阁审批。”
“这个我来想办法。”容辉一阵头疼,索性大包大揽,放下茶继续吩咐:“那按你的建法,得花多少钱。”
“连修路,带改建‘阳都’城池,总耗费不下两万万两白银、”石万鑫略整思绪,慎重解释:“整个工程,可以分作三期。第一期,先按赣州港的一成规模,挖河筑港,大概需要白银五百万两。只要把泊位租出去,让外面的客船进来,这个钱就不需要我们来掏。第二期,货运码头,船坞仓库。而城里面,至少得把东西大街,前门大街重新规整一遍。这一期的花费,大概是两千万两。不过房屋街面重新布置过后,租金也会跟着涨,那可是寸土寸金。如果完成整个工程,十二年内可以回本。”
“两千万两?”容辉想不出来,睁大眼睛追问:“那那剩下的一亿八千万两,是怎么花的?”
石万鑫喝了口茶,硬着头皮说:“第三期,就是从陈都修到屏山,从屏山修到赣州的直道。前面一半,得我们自己掏钱。后面一半,多半也得由我们掏钱。那是用法阵凝成的直道,平地上铺一里,一万两是要的。若进了山,五万两一里,也不稀奇。钱大半花在这上面,不过可以从钱庄里贷,以后还可以收过路费。要是能连通赣州,二十年内,可以全部回本。”
“这么大的工程,要是我们自己做,倒是一条生路。”容辉沉思片刻,长长呼出口气:“两万万两,不是小数目啊……你写个章程出来,小到一砖一瓦的价位、规格、质量。正好我明天去趟陈家,好好跟舅爷说说……”觉得一时忙不过来,又问起严良俘虏修士的事:“归降的甲士都分遣下去了吗,那些修士是怎么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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