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剑之理
接下来几日,安德烈除了每日练剑,他的生活和以前相比发生了一些变化。做了十多年的流浪佣兵,就像没有根的浮萍,虽然自由,但并不安全,每时每刻都要做好和人生死相搏的准备。
鹰之团中下层,大多数仍将他看做不详之人,但也有一些人,在尝试和他相处。这是他很多年都没有过的体验过的,战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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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万金的赌金,稍稍缓解了佣兵团的燃眉之急,佣兵的薪水、战死的佣兵的抚恤金,加起来一共支出了两万一千三百二十三金。再加上多年的积蓄五万多金,要想购买盔甲、战马缺口依然很大。
巴里特手指受伤,无法训练,这几日经常出城,跑到山上看安德烈练剑。身边总是跟着一名心浮气躁的少年佣兵:“老大,不就是三板斧吗?天天看不腻啊,还不如去城里找一家妓院潇洒潇洒。”做佣兵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所以不管年龄大小,绝大多数都是今天到手的佣金、薪水,明天就会被某个卖肚皮的女人收走。
巴里特找个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艾伦,你还这么年轻,少花点精力在女人身上,也许有生之年你还能踏入高阶骑士。”
艾伦坐在巴里特的旁边,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我也想啊,可是我修炼的E级斗气秘籍,是最普通的大路货,要达到高阶骑士,根本就不可能嘛。”
“不要小看你所修炼的强身斗气,有些人可能连正规的斗气训练都没有,纯粹以肉体,笨拙的剑术,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巴里特看着安德烈一板一眼缓慢的挥剑,感慨的说道。
艾伦露出惊讶的表情:“老大你别开玩笑了,斗气可是我们佣兵、骑士、剑士强大的根本,不修炼斗气,仅仅只靠肉体,怎么可能.....”感觉到周围风速流动不正常的艾伦,把目光转向安德烈。
没有斗气光芒的闪烁,亦没有快速的挥舞那把夸张的大剑,可是缓慢流动的风,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跟随着黑色剑士像水一样流动:“这是魔法吗?”
“不是,这是绝对的剑术之理,无需斗气,亦无需速度,就像呼吸一样,本能的带动风元素的流动,这才是真正的剑士。以凡人之躯,抵达魔法的领域,果然这个世界没有侥幸,百倍的回报,是需要千倍的付出啊。”
捕捉到了,就是这种感觉,剑术流转中的一丝阻碍,随着这种奇异的感觉,而消失不见。在艾伦和巴里特的眼中,闭着眼睛挥剑的安德烈,挥舞的更加缓慢了,一举一动明明看的很清楚,但本能却告诉他们,里面暗藏机锋。
“老大,没接受过正规斗气修炼,仅仅以肉体将剑术,修炼至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就是指的他吧。”
“是啊!”
艾伦的脑袋低了下去,苦笑道:“就我们观察的这几日,他每日挥剑的次数最少在万次以上,谁做不到啊,我相信除了真正的变态,没有人能做得到。”
“那是因为你没有找到变强的意义。”巴里特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扔了过去。
气机牵动,近乎本能的将剑划过石子,刺耳的风流,如同暴风一样,将石子击飞出去,化成粉末。
巴里特仅有的一只眼睛,散发出炙热的光芒:“他的力量很大,但速度偏慢,所以和领悟风元素的传奇高手比剑的话,会快速落入下风。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放弃思考,全部交给自己的身体,让本能去控制。不用去看攻击,不用去想怎么化解。所以他的剑快了,也无比锋锐了,相信这种状态下的他,头可能连他的身体都无法触碰的到。”
艾伦长大嘴巴,目瞪口呆:“这他妈的还是人吗?”
数个时辰后,安德烈睁开眼睛,走向巴里特那边:“什么时候来的?”
“来蛮久了,你平时都只修炼剑术,不修炼斗气吗?”巴里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剑术强大了,如果斗气跟不上,非常容易伤害到身体机能。
“哦,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没办法修炼斗气。”找了一快地坐下来。
巴里特仔细观察安德烈的表情,并没有发现什么悲伤难过的表情:“那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能修炼出斗气,这是造物主赐予我们的本能啊。”
“我的斗气属性不是常见的地水风火,也不是光明、黑暗。所以不知道如何修炼,但我知道,他们就在我的体内,无时无刻不在产生,也无时无刻不在消亡。”
艾伦插嘴:“斗气属性常见的有地水风火,这些可以自己领悟。不常见的有光明和黑暗,是由那群僧侣、和黑暗异民赐予人类的,除此以外,根本没有其他属性的斗气。”
“大人聊天,你插什么嘴,罚你回射箭一千次。”
“老大不要啊!手臂会断的。”艾米的求情,换来巴里特严厉的眼神,只能败退:“好吧,你是老大。”
巴里特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回去敷药了,早些恢复,也好早些日子练弓,这几天闲的身子都锈了。”
回去的路上,艾伦忍不住问了巴里特:“老大,这个世界上真的其他属性的斗气吗?”
“应该有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传说呢?”巴里特陷入沉思之中,最开始的那一缕斗气,是由长期锻炼身体自然而然产生的。通过锻炼慢慢的让其扩大,直到有一定的存量,就是低级、中级、高级骑士。而让斗气有属性的,却是之后领悟的天地元素,由内而外,进行延展,毕竟个人的力量是有其尽头的,但这天地的力量却没有尽头。
可是这个世界会有人不去领悟天地之间的元素,反而去挖掘身体深处的力量吗?而那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斗气?什么样的力量呢?无人知晓,也没有答案,因为从未有人这样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