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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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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成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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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宴会结束后,太子没有回太子府,而是先去凤鸾宫拜见自己的生母皇后娘娘。

  “成儿,你来了?”

  皇后知道儿子来找自己肯定有事,便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母子二人于殿内。

  “母后,儿臣万万没想到,那个病秧子还真有成亲洞房的一天!”太子用力地拍了拍椅子上的扶手,显示出一股不忿气。

  皇后冷静地看着太子,浅笑道:“成亲是没错,但是洞房未必能有。”

  太子面上一愣,随即幡然醒悟过来,“母后说得对,是儿臣一时想差了。他那个鬼模样怎么可能圆房得了?都怪今天儿臣被他的举动给惊到,他居然还能站得起来。”

  “不过是油尽灯枯之前的一刹那闪光而已,成儿你不必忧心。”

  “母后,不是成儿杞人忧天。您也看到了,在父皇的眼里,儿臣怕且连萧永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要不是老天爷有眼,让他变成今天这样的废人,太子之位落在谁的身上还难说呢。”

  “胡说!”皇后忽然厉声起来,“你是哀家所出的正统嫡长子,皇上不立你为太子还能立谁去?

  成儿,你不要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住,要沉得住气。就算皇上真的敢逆天下人之意,把皇位传给萧永,他有那个命去当吗?

  文武百官和天下的老百姓又会同意让一个将死之人做他们的君主吗?”

  太子知道魏王的存在其实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但是看不过眼皇帝对他和魏王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

  “儿臣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父皇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让萧永的聘礼规格比儿臣的还高。这算什么!”

  “皇上是老眼昏花,只顾怀念那个早已化成骨灰的贱人,不顾当今的形势规矩。不过,他越是对萧永纵容,情况就越是于你有利。这一点你得谨记于心。”

  “母后,儿臣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既然萧永都病成那样了,为何不干脆……”

  太子隐去了最后要表达的几个字,双眼则闪过了一丝狠厉的光芒。

  皇后蓦然地笑了两声,“这么快就让他死掉,岂不是便宜了他?

  哀家就是要看着这孽种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却又偏偏死不去的样子。

  最起码要他再活多几年,方能解哀家心头之恨。”

  说到这里,太子向皇后靠近几步,悄声问道:“母后,那毒……真有如此厉害?”

  皇后露出一个犹如蛇蝎般阴冷的笑容,“在天山圣域那边,凡是中了此毒之人,十有八九都会选择在当天自行了断,因为他们实在是忍受不了那种蚀骨锥心之痛。

  萧永能活到今天,除了那些药物的供养之外,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萧永有异于常人的坚强意志。

  他的这一点倒是让哀家刮目相看。不过,他越是不肯认输,哀家就越是兴奋。

  既然他那么喜欢受折磨,哀家姑且要看看,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地摧毁他的身心,让他在如身处十八层地狱般的痛苦中死去。”

  “母后,此毒果真没有解药?”

  “有,但是解药中所要用到的药材全都是世间罕有的珍贵之物,一般人如何能获得?

  况且太医院的那群废物,别说南越国,恐怕连燕京都没离开过,根本不可能猜到是什么东西。”

  太子同意地点了点头,“那是,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忙活到今天也仅仅能吊着萧永的最后一口气?”

  回到魏王府那边。

  林霜月和魏王回到经过精心布置好的婚房后,被喜娘安排坐到了已经换上大红鸳鸯戏水锦被的床上去。

  此时林霜月在喜娘的要求下重新放下了红头盖。不过她觉得这是多此一举。

  由于魏王是看不到的,所以只能用双手去代替如意秤,在喜娘的指示下,又慢慢地揭开了那红头盖。

  林霜月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宛若仙人的魏王,想起自己当年和江景行成亲的那一个晚上,心头不禁涌上了一股不需有的羞意,把身子轻轻地往后挪了一下。

  “哎娘娘,您怎么往后退了?呆会王爷和您还要喝合卺酒呢!”

  喜娘的话更是让她羞得无地自容,只好重新往前挪回了原来的位置。

  赵公公为二位新人端上两杯白酒,并将其中一杯递到魏王的手中。

  做戏做全套,林霜月硬着头皮和魏王交换手臂来喝自己手中的酒,一口下去那酒直把她的喉咙辣像被火烧一般。

  “咳咳。”她忍不住咳了几下,却见魏王喝了之后一点事儿也没有,只是突出的双颊处多了两抹红晕。

  看不出他身子那么弱,酒量却不小!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赵公公刚开始递给魏王的那一杯只是清水而已。

  至于为什么魏王喝了清水也会脸泛红晕,其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等其他人都退出去之后,坐在床上的两人均沉默不语。

  林霜月虽然知道自己不需要和魏王有夫妻之实,但是现在名义上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所以心里还是会觉得很不适应。

  为了打破这一尴尬的沉默,她主动开口询问道:“王爷,您累了吗?要不先躺下休息?”

  说完这句话后,她发现魏王那脸上的红晕越来越红了,应该是酒后上劲了吧。

  自己的头都开始有些晕晕的,不知道他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这烈酒劲?

  见对方没反应,她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也处于混沌的状态,便准备靠过去为对方宽衣解带。

  毕竟以后自己就要和对方同吃同睡了,再怎么尴尬,也得尽早过了心理这一关,尽职地去伺候对方。

  当她接触到对方的腰带时,忽然被对方抓住自己的手。

  “王爷,怎么了?”她不解地问道。难道他还不想睡觉?

  可是今天在拜堂时他都差点要晕过去了,不早些休息怎么行?

  对面的魏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肯放松。

  因为此情此景太像他做过的那个梦了。只有握住这只小手,感受着从那里传过来的热度,方能提醒自己不是活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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