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便宜儿子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林霜月自嘲地笑着说:“王爷,奴婢现今这副容貌,您还是别看为好,免得到了夜里会做恶梦。”
魏王也微微地笑起来,“也不一定。假如本王怎么看你,都觉得你不丑呢?”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在本王这里,什么都可以破例。”
“王爷,您就别哄奴婢开心了。”
林霜月避重就轻地应付了过去,魏王也不勉强,顺着她转移话题。
当她退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那一刻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狂跳。
要是到现在她都听不懂魏王的意思,那她过去的二十几年算是白活了。
他真的喜欢我?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清水,低下头失神地望着水中的那张脸。
曾几何时,她多么希望自己有勇气亲手毁了这张令人憎恶的面孔。
如今终如她所愿,本来姣好的容貌已变得瘢痕累累,正如司空羽所说,是名副其实的丑女。
她不敢想象当日后魏王真的能见到她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他虽然嘴上说是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但她自己却十分介意在他眼里的形象。
也许,真的去找廖神医看看,能不能把脸上的疤痕都去掉?
心中打定主意之后,那些不安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表的丝丝甜蜜。
若不是魏王亲口隐晦地向她暗示,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如此平凡不堪的自己,居然能入得了他的眼。
第二天。
林霜月趁着廖神医替魏王施针的时候,端了一盆清水到院子里。
她仔细端详着水中的那张脸,上面的伤疤是丑了些,但其实五官还是很好看的。
而且她发现,眉眼之间竟比往常多了几分如水纹般荡漾的春意。
那含着水光的双眸,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让她无法相信重生后的自己,还有像其他普通的少女一般的娇羞神态。
“喂,你傻了?对着一盆水也能笑着这副模样?”
司空羽在她背后凭空出现,吓唬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少主,您还是喊奴婢丑女得了。”林霜月极其不喜欢“阿霜丑女”这个又长又臭的称谓。
“我早就那样喊你了,是你非要我改过来的。”
“呵呵,是奴婢的错。”
“哎,咱们的儿子呢?”
这时候,廖神医刚好从自己的药圃子里忙活出来,刚好听到司空羽在说他和林霜月的儿子。
乍听下去,可吓得廖神医差点倒地。
那个霜姑娘才来了圣殿几天,就和大少主有了儿子了?
难道是他俩一起找解药的两天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但就算是自己这个神医,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有了还是没有啊!
廖神医皱着眉头,不动声息地从二人身边经过,企图获取更多的信息。
“大少主,您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一些?什么叫咱们的儿子?”林霜月不满地说道。
司空羽交叉双手,歪着头对她笑笑说:“呀,回来才一天,你就想抛夫弃子了?真没良心。”
“玩笑不可以乱开的,大少主。”她的脸快要比厨房里的锅底还要黑。
“谁跟你开玩笑了?墨墨,你老爹来看你了,快出来!”
听他这么一喊,在药圃里玩得正欢的小蛇就真的循着声音爬了出来。
“哎呦,我的乖儿子!”
他拎起小黑蛇放到手掌上,然后将蛇头对向林霜月那边:
“你瞧瞧你那个丑娘亲,咱们两父子长得那么地英俊都要嫌弃,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呐?”
在院子里假装晒药材的廖神医看到此情此景,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原来大少主是在跟霜姑娘开玩笑而已。
不过,自小看着大少主长大的他,对大少主的性情十分了解。
毕竟是天山圣域未来的当家人,他天生就比别人要承担更多更大的责任。
他的父亲司空渊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对他进行各种严苛的教育和训练。
加上他本身与生俱来的沉稳气质,到十来岁之时,已如成年人般成熟稳重,和他那受尽宠爱的弟弟司空翎截然相反。
所以廖神医看到他在林霜月面前,像一般的少年那样去撩逗姑娘,真的是少有。
只见林霜月气得嘴都鼓了起来,她担心要是这些话传到魏王的耳里,对方误会她了该怎么办?
“大少主,奴婢没有嫌弃它。只是,把您和奴婢说成是它的父母,您不觉得好怪吗?”
司空羽温柔地摸着小蛇那光滑的身躯,“一个称呼而已,又不是当真。你那么认真干嘛?”
“奴婢当然要认真了。要是,”林霜月咬咬牙,丢脸也是要说的了,“要是因为这个导致奴婢将来嫁不出去,该怎么办?”
司空羽听了忍不住噗嗤笑了,“就凭你这容貌也想嫁人?我想,如果真的有人看要你,那人的眼睛肯定是瞎了。”
我就是想嫁给瞎眼的那一个。林霜月在心里默道。
“奴婢将来会嫁与何人,这件事不需要大少主您来挂心。总之,请大少主以后说话要注意些,以免会引起听者的误会。”
说完她就端起水盆转身走回厨房,将可怜的“两父子”留在了院子里。
司空羽望着她那骄傲的背影小声地骂了句:“奴大欺主!走,墨墨,爹爹带你玩去!”
他将小蛇带到圣殿背后的一处天然溶洞里。
这个溶洞的最特别之处就是里面的温度比洞外高得多,因此洞里的那个水潭常年都保持着微暖的水温。
司空羽小时候就经常带着弟弟妹妹到这里来玩水。
忆起那些少有的童年快乐时光,他不禁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越是长大,肩上的压力似乎就越大。
还有二妹,本来眼睛就不好,长大后性格又变得那么孤僻,等以后嫁人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三弟还好,是他们司空家活得最肆意洒脱的一个。
三弟一直将他这个做大哥的当做榜样来崇拜,殊不知他也在暗暗羡慕着无忧无虑的弟弟。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三弟和母亲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