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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世代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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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习以为常的生活 episod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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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卷我所习以为常的生活epide3线索

  (有时候我觉得脑海中植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而那个人的记忆通过梦传达给我,让我感到无比亲切,又找不到任何头绪)

  结交祝贤仁之后,我的生活模式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大多数人依然怀着对贵族的敬畏看待我,加上我的朴讷寡言,上了高中后,依然只有祝贤仁这一个朋友。据说老师私下也对同学说:“不要跟吉良比,跟其他人比就好了。”

  我现在的身份并不是贵族,但人们一旦接受一个很严肃的事实,就很难改变观念了。

  进入高二已经快半学期了,我的校园生活依旧是像鲁宾逊漂流记的孤岛,无人问津,无论我做什么,都是被忽略的,亦或是,被别人羡慕着。以前我是借着对渡的仇恨来敌视周围所有人的,这样能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在我有了第一个朋友后,我逐渐开始有些腻烦这种距离感,偶尔也会观察其他同学扎堆的场景。

  最近又调了座位,祝贤仁坐在教室的左后方,前面是我,右边是班长左清。在这之前老师苦心安排的座位都制裁不了祝贤仁,于是这次决定让我和班长为他陪葬,一起去往“被遗忘的角落”。大概老师也明白我和左清是不会轻易受影响的吧。

  距离考勤还有15分钟,左清拿出课本、文具,摆在桌上如同展览品一样美观。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大家闺秀,饱满而不显得肥胖的双颊泛着微微红晕,整齐而亮丽的短发将她小巧玲珑的五官凸显得淋漓尽致。或许她那样的人适合出生在贵族,我这么想着。

  在她拿出点名册的一瞬间,祝贤仁悄悄来到她身边。“班长大人,可不可以…”

  “不行!”左清温柔而直接地拒绝了他,同时像护小鸡似的将点名册捧在胸前。暧昧的调调已经暴露了他的目的了。

  我摇摇头,这已经是我习惯了的情景。每个月末班主任会统计迟到出勤情况,像祝贤仁这种“重犯”一般罚清洁会罚到下一个月末,然后无限循环。(其他同学对他感激不尽)他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提刑官”左清。

  “撒娇也没用的哦,自己平时不要迟到不就好了吗?”

  我没看错的话左清露出了一丝戏弄小孩子的表情,也许这个人在内心是另一幅形象,所谓旁观者清,大概如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班长真是绝情呢!”一脸沮丧的祝贤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家伙只在左清面前毫无威慑力。

  多少次,我渴望自己变成他,跟同学也这样打打闹闹,不过应该不可能吧。左清时不时把目光移向我,显得有些焦虑,是在担心打扰了我吗?

  又是一个百无聊赖的早晨,我托着腮看向窗外,晨练的学生逐渐奔离操场。那些隐藏在树梢的麻雀趁着没人,到操场中央三两成群地集会,清洁工出现后,它们又向四面八方飞去。今早的阳光晴好,万物异常安静。我的内心颇不平静,总有一种什么要发生的预感。

  大概是昨晚又做那个梦的缘故吧,好长时间我都没有睡个好觉了。

  我伸了个懒腰,驱走这些不好的情绪,调整自己到最佳状态,这样我就能完美地应付每个提问,每次考试,就像我一直以来那样。

  “呐…亚斯特米瑞”

  空气瞬间凝固了,我的神经也绷紧了,这个声音,小提琴般的声音…不会错,就是萦绕在我脑海中十几年的声音。

  “这里…”

  就像是耳语一般,但我却无法掌握它的方位,但是在我这里能听到的耳语,祝贤仁!

  当我没说,睡的跟头死猪似的。

  那只剩下,左清!

  “班长!”冷汗从我的额头冒出,十几年来的秘密即将被揭开的激动使我呼吸困难。

  “怎…怎么了…”她不知所措地跟我四目相对,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着。

  “你一脸严肃,是想跟人告白吗不良?”后面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班长听到这句吐槽,没想到更加惊慌了,对于极少失态的她,这种表情简直无可挑剔,但我的注意力不在此。

  “很快…很快就能再见到你了”

  左清的嘴唇分明没有动,这下我感觉到了,这个声音并不是我听到的,而是直接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就像幻想症病人总是在跟不存在的东西对话那样。

  我甩了甩头,不可能,之前看医生的时候,说我只是压力大了一点而已,身体并无异常。

  “你们…有没有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像悄悄话一样的。”我开口问两人。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摇头。此时课代表正走向讲台,带领晨读。

  线索一下子断了,结束噩梦的希望也跟着破灭了,我不甘地叹着气,想着自己会不会像电影里那样,精神逐渐崩溃然后死掉。我整个人瘫倒在桌上,就像电池耗尽的机器。-

  “亚斯特米瑞,你到底是谁?”

  “我好像知道这个名字,不光这个,我好像还要想起另外的事情来,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有时候我觉得脑海中植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而那个人的记忆通过梦传达给我,让我感到无比亲切,又找不到任何头绪。

  “那个一直呼唤我的声音,如果你能听见我的想法,请你立刻出现在我面前,不,如果你不方便见我,你可以写信或者打电话,或者通过其他任何我能注意到的方式。”

  “求你了”

  对着空气的呼唤当然没有回应,但我接下来一整天像被勾走了魂,自己走过哪些地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那个,贤仁,你听说过亚斯特米瑞吗?”

  放学后我和祝贤仁一起骑车回家,我们会经过同一条路,不过他家要比我近,我住的公寓大多都是政府人员或者商户买来养老或者度假的,处于半山腰的位置,自然会远一些。

  “亚斯特米瑞是哪个性感的女明星吗?”我突然觉得问他也是白问。

  “这分明是个男人的名字好吗?”

  “你这么说还真是,我想想我不知道。”他思考了很久才得出这个垃圾结论。“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不用在意”

  到分别之前,他吹着口哨,我也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我从未向人提起过自己的梦,或者跟人说这是我自己的记忆,别人一定当我在说胡话。

  “问问子凛姐呢?”

  这种病急乱投医的行动我是从来不会付诸的,但是这次我要寻找一切蛛丝马迹。

  “啊?”听到我的提问后,子凛姐也一脸疑惑,显然她跟贤仁一样摸不清头绪。

  今晚她做了我最喜欢的水煮肉片和青菜豆腐汤,但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我想到底要不要跟她坦白呢?

  “怎么了,菜不好吃吗?”她喝了一口汤,一脸和平时没区别的疑惑表情。

  “那个”

  该怎么开口呢?说有个一直缠着我的声音,喊着刚才说的那个名字吗?还是说我从小开始一直做同一个梦,梦到一个坠下悬崖的少女吗?

  子凛姐愣了一会儿,看着欲言又止的我,她突然露出了很诱人的眼神。

  “恋爱了?”

  “不是啊,你怎么会扯到那种事情。”我跟她对视着。

  “真的吗?”她的眼神足以让人全盘托出,甚至起到严刑拷打的作用。

  “真的!”我可没什么要向她屈服的。

  她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我头顶,就像当初我一个劲地哭时,她安慰我那样。这个动作总能让我安心下来,在我孤独、绝望的时候也有了努力下去的动力。

  “有时我感觉你累过头了,稍微对自己好一点,行吗?”她歪着头,投来一个可爱的鬼脸。

  “嗯,谢谢子凛姐。”我开始小口小口地吃饭,她只是在一旁很幸福地看着我。我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但是,如果母亲在的话,也不会比现在的子凛姐让我感到舒心吧。

  不能让贤仁和子凛姐再操心我的事了,我还有更重要的目标不是吗?

  走进我的房间,打开灯,任何一个角落都保持着一尘不染。桌上那本厚厚的羊皮笔记本,是我唯一从家中带出的东西。这五年来我从未停下记日记的习惯,最初的几页上还有我留下的血迹,而越往后面,从我交到朋友的那一天开始,我所写的内容也开始慢慢变化,再也没出现之前那样血海深仇的誓词了。我无意中翻到几篇让我回味无穷的:

  某一天和贤仁一起去海边骑车,那天傍晚我们送了一对漂亮姐妹回家,途中那个女孩环着我的腰,让我几次都险些摔倒,回家之后才发现尿了一裤子,很长时间我一直祈祷着那个女孩没有闻到奇怪的气味。

  还有一天,一位自称我的未婚妻的初中女生来校门口等我,她穿着狮门的校服,身后跟着好几个带着墨镜的黑衣男子。我说我并不认识她时,她伤心地哭了,将一张我们的合照丢给我,就气冲冲地跑了,从此再也没出现过。照片上有点酷的男孩确实是我,但我对身旁的女孩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张照片随即从笔记本里掉了出来,我偶然注意到右下角用彩色笔写下的名字:沈雪,她难道是那个沈家的吗?

  总之很对不起,那个沈雪,对你而言这么重要的人却一点也没有你的印象,这张照片我就当是修普诺斯的赐福吧。话说,这女孩长得有点像秀兰邓波儿,笑起来简直像个天使,如果见过的话,我为什么会对她没印象呢?

  抛开各种疑问,我将照片塞到枕头下,同时看着床头的镇静片,然后下定决心,拆开了包装

  这晚我第一次摆脱了那个可怕的梦,但是另外一个名字出现在我脑海中——

  佩洛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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