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

  经过吴天和老妈的“艰苦谈判”，最终又由吴建国亲自出面，和城关一小的校长打了招呼，吴天小朋友才终于再次获得了不用上课的批准，获得了一年的悠闲时光。

  不过开学之后，吴天的日子依旧算不得清闲，首先花城这边再建的那几个项目，就事务繁多，贾明虽然已经历练的能力很不错了，可大事小事还总是喜欢找吴天汇报一下，再加上吴天现在也没个正经的办公地点，做起事情来很不方便，干脆让贾明又在县城里找了一处房子，改造成自己的办公室来用。

  房子倒是好找，反正又不差钱，贾明干脆以肉制品厂的名义在市中心附近买下一处老宅子，据说原来是个清朝大将军的老宅，原本三进的院子规模破为宏伟，不过久未修缮，却是显得颇为破败，原来的花园也被改成了一片菜园子，原来的小池塘被填埋了一半。

  菜园子现在是生产对所有，不用想了，池塘也拿不下来，贾明有钱也只能从七八户人家手里，将那前面两进院子收了下来，临街的一排大瓦房改造成了华天食品的展销中心，后院则重新开了小门，专门当做吴天的办公场所。经过一番简单修缮，倒也勉强可以住人了。

  随后，吴天又让人将他在商东县的“办公室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拉了过来，而同车而来的，还有白洁为吴天物色的秘书人选。

  这日一早，吴天刚坐着拉达尼瓦和司机杨晓辉一起，晃晃悠悠进了老宅后院。却见堂屋书房里，有一个年轻人正在整理者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书籍，吴天不禁皱眉，问道：“你是那位？”

  “你是吴天。吴总吧？”那年轻人听得转回头来，看到吴天不禁露出一脸很狗腿的笑容来。

  “嗯？我问你话你，你还反问起我来了？”吴天皱眉嚷道。

  “呃，对不起。吴总，我叫范小建，是白总安排我来给吴总当秘书的小范啊。”年轻人弓着腰对吴天笑道。

  范小建？这名字真够“贱”的……接着听说这位“范小贱”竟然是“小范”，吴天不禁又一愣，白洁给自己安排了个男秘书？

  我勒个去的，前几天白洁只说给自己找到秘书了，叫什么“小范”，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大学生，她感觉能力还不错。自己就追问了一句“碍眼不碍眼”。白洁就说“长的还不错”。自己当即就拍板答应了啊。悲催的谁知道竟然不是个美女？

  嗯，话说这个小范同志确实长得不算寒碜，最起码咧嘴笑着露出一嘴大白牙。倒也有几分帅哥的潜质，可问题是你说咱又不是体制内混的。搞个男秘书有必要吗？咱又不搞基！

  “吴总，您先坐，我给你倒茶。”小范同志一脸恭敬的让吴天坐下，又屁颠屁颠的跑去泡了一杯热茶过来，甚至连杨晓辉都不忘巴结，紧着又回头泡了一杯茶来，那一副狗腿样子，却也让人喜欢。

  吴天不禁纠结啊，要说养这么个狗腿秘书也不错，可问题是总比不得一个大美女跟在身边赏心悦目啊，可这话却不能说出口来，毕竟自己前任秘书的大哥还跟在身边呢，总不能让他认为自己请他妹妹当秘书是别有所图吧？

  “吴总，您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给您记在日程上？”小范同志掏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来，一手持笔的恭敬问道。

  “嗯……上午我要看报纸，看书，吃过午饭后贾总汇过来陪我去裕南，看看饲料厂的情况。”吴天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毕竟事不遂心嘛。

  范小建当即就运笔如飞的将吴天的日程记录下来，然后屁颠屁颠的忙活着整理昨天晚上才搬到花城的办公室物品，那麻溜的身影，搞得吴天越来月光火，这怎么行？必须得找白洁，让她赶紧再给咱换个秘书，嗯，一定要美女，这次必须要事先看看照片再拍板……

  其实吴天每天的“工作”重点就是接电话，各项目负责人遇到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就会直接向吴天汇报情况和征求意见，除此之外，吴天每天就是看看报纸，掌握当前社会动态，看看各类杂书，丰富自己的知识层面罢了，偶尔想起什么上一世比较红火，而现在自己又有能力入手的项目了，还会亲自写一个大致的操作大纲出来，推敲一番，再安排实施。

  所以相比来说，吴天的秘书工作也算不得太繁重，最多也就是起个协调作用，将各大项目的市场销售数据以及各种反馈收集上来，向吴天汇报后，再将吴天的微调指示下达下去罢了，甚至于就这些工作，往往吴天还自己都顺手干了。

  作为吴天的秘书，唯一重要的工作无过于为吴天提供一些生活服务，端茶倒水，打扫房间什么的，所以对于吴天来说，女秘书养眼，又会伺候人，才是首选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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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吴天由杨晓辉送回家里吃午饭。

  到了花城后，吴天实在找不到混饭吃的地方了。自己一个人，就算外加杨晓辉，两个人天天下馆子也不是那回事儿，所以几乎天天按时回家吃饭。好在银行里有存款。楚玉梅倒也不再那么抠门，吴家的伙食水准有了很大提升，吴天小朋友倒也不愁没肉吃。

  吴天到家的时候，楚玉梅和吴媛刚好把饭菜端出厨房。被他赶了个现成的，二话不说就吃了起来，却不想老爸又紧跟着也进了家门，可怜这顿午饭做的只怕有些不够吃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去上窑镇了吗？”楚玉梅很是不满的说道，这下又要再去做一锅饭了。

  “市里有些事情，没去成。”吴建国有些情绪不高的说道。

  “崔哥，怎么回事儿？谁气着书记大人了？”吴天嬉皮笑脸的对跟着进门的秘书崔永信问道。

  崔永信望了吴建国一眼，却见吴书记已经径直坐在餐桌上，抓过一颗馒头啃了起来。崔永信便说道：“市畜牧公司的人闹事儿。要求市里发工资呢。”

  “呃？”吴天一愣。道，“他们还有脸要工资？爸，他们怎么闹事儿的？”

  吴建国满嘴馒头。却不说话，还是由崔永信解释道：“畜牧公司已经好几个月没发过全额工资了。上个月又有大批停薪留职的人回来上班，搞得公司资金彻底掏空，现在连基本生活费都发布下去了，一些职工们就跑去了市政府要求政府支援，给他们批一笔钱发工资用。”

  “凭什么给他们？”吴天嚷道。

  崔永信却不接吴天的话茬，只管原原本本的说道：“市财政这段时间也比较紧张，时市长也没办法，就从华天食品的地皮钱里调了一笔出来……”

  华天食品肉制品厂占据了大片岗坡地，虽然那地皮利用起来，难度颇大，可以说地皮几乎一文不值，可吴天却并不愿意通过老爸去占公家便宜。不但不能因此去挤压老爸，还得想方设法多塞些钱给老爸才行——发展一个地方经济，可不是只搞几个大工程就行了，关键还是要想办法高搞到大笔资金，政府手里有钱，才能引进启动一些对经济发展有大成效的好项目来。

  所以吴天在火腿肠厂、养猪示范基地等项目所占用的土地上，都给出了相当不错的地皮价格，甚至比起占用紧邻市郊的耕地，付出的价格还要高上不少，花城如今也是颇有“存款”的。

  不过这笔一千多万的巨额资金，却是被吴建国要求县财政设立了一个独立账户，没有他的批准，这笔钱谁也不能动的。却不想时宏森竟然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从里面调出了一百万，归入财政局的其他账户里，拿来发工资用！

  今天早上吴建国正准备出门去上窑镇调研呢，人都已经上了车，却被听到消息赶来报告的龙向军给拦了下来，一听这个情况，吴建国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这笔钱可是吴建国准备下一步用来给花城经济发展“做翅膀”用的，本来计算来计算去，都还嫌不够，却被时宏森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拿去给那些关系户发工资用了？他时宏森到底在想些什么！

  畜牧公司本来就是他时宏森搞出来的烂摊子，塞进去一堆市里大小领导的关系户，全是混吃不干活的家伙，原本投入进去的百十万电启动资金现在已经亏空得一分不剩了，他们还有脸继续要工资？时宏森不说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反倒还想着继续往这个无底洞里扔钱，还是拿这花城将来的发展基础往里面砸？

  简直是岂有此理！

  吴建国当即通知了上窑镇那边，今天不去了，然后把财政局那位局长叫来一顿狠批，可眼见那位竟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有人给自己撑腰的架势，吴建国便挥手让他走人，接着又打了几个电话……

  吴天听得不禁摇头，再看看老爸那一副风轻云淡吃馒头的表情，暗叹一声，时宏森的位子只怕坐不了太久了……

  认真说来，吴建国并不是那种特别爱揽权的人，不过要想让他将权利放手下去，却需要对方有足够的能耐和品性才行。时宏森这么胡搞，必然要引起吴建国的强烈反感，不将他踢走，也必然要将他手里的权利全部给剥夺过来。让他彻底成个摆设，而毫无疑问，这次时宏森要失去的，必然就是财权这一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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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罢午饭。吴建国照例是进了书房，喝一杯茶休息片刻，不过他却是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吴天也就悠然跟着老爸进了书房里，想着这次交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的，却不想一进屋，吴建国就问起别的问题来。

  “小天，你那个养殖场搞好了吗？”吴建国张口问道。

  “嗯？差不多了吧，种猪已经运来了。基本上差不多了……”吴天说道。

  “那就赶快推广。”吴建国说道。“我这一段下去看了看。花城还是很有搞养殖的基础的，大多数农户都有养猪、养牛的习惯，只是规模都不大。品种也都是土猪，生长周期太长。你说这种品种猪如果真能四五个月就出栏，那就能给农户带来很大收益的……”

  吴天不禁摇头苦笑，老爸这段时间真是疯魔了一般，就和刚到商东时候一样，天天跑基层，天天满心发展，忙不完的事情，累死累活的。

  更严重的是如今花城可不比当初的商东县，那时候好歹还有个孙东来比较能干点实事儿，对老爸颇为照顾，让他只用考虑发展就行了，如今花城却不但没人帮老爸分担工作，更有时宏森那一帮人忙着拖后腿，却是让老爸更累了。

  “爸，这事儿你不用太操心，我给贾明交代过了，等第一匹猪崽一下来，就开始启动养殖扶持计划，到时候饲料厂应该也建成了，基本上再年底之前，就会有第一批养殖户能出栏生猪，得到受益了。”吴天赶紧说道，“你呀，现在还是多注意注意市里的情况，将那些拖后腿的都给踢走才是正经。”

  吴建国瞥了吴天一眼，叹气道：“说的容易，可时市长不能随便动，别让上面认为我要搞一言堂呢。”

  吴天撇撇嘴，说道：“那就算不把他们全提走，也得将时宏森给踢走了事，让那帮家伙成了没头苍蝇，看他们还蹦跶什么！”

  吴建国抽了口烟，道：“这话别出去乱说。”

  “我晓得。”吴天说道，“爸，这次财政局的事儿，怎么解决？”

  “撤换！”吴建国口气坚决的说道。

  “好搞吗？”吴天又问道。

  “很难吗？”吴建国反问道。

  吴天便笑了起来，看来老爸这是胸有成竹了啊，一个财政局长虽然在市里来说也是颇为重要的位子，不过对于市委书记来说，要撤换起来，难度也高不了太多。毕竟财政局长这可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别看他紧紧靠在时宏森的大船上，可得罪的人却也是多了去了，就是时宏森那边怕是也有不少人看他不顺眼的，只要吴建国这便露出要撤换他的风声，不怕没人跳出来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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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总来了，吴总正等着你呢。”范小建看到贾明进了院子，当即迎上去屁颠屁颠的招呼道。

  “范小建。给你说了，别叫我吴总！”吴天却在院子里的树荫下，躺在躺椅上嚷道。

  “呃，好。好的……”范小建赶紧应道。上午貌似吴天是这么说过一回，不过范小建却是不晓得该如何称呼吴天啊，总不能像白总那样，叫他“小天”吧？白总可说过。让自己一定要尊重吴总，吴总可是风云公司的大股东呢……

  “呵呵，你是范秘书？嗯，以后你可以直接叫他小天，没外人的时候，叫他天少也行。”贾明大大咧咧的拍拍范小建的肩头，说道。

  “明子，准备好了就走吧，早点去早点回来。晚上我还有事儿。”吴天从躺椅上坐起身子。却是躺得有些骨头发懒。范小建眼疾手快的赶紧扶住躺椅，使劲把躺椅板正过来，让吴天方便起身。

  吴天不禁感叹。这货还真有当奴才的潜质啊……

  一行人出发，却是让杨晓辉开了贾明的桑塔纳。拉达尼瓦则扔在了家里。

  虽然天气已经凉爽下来，可吴天已经动了换车的心思。不过山南这边可实在买不到什么合适的车子，吴天干脆让白亚平在京城给他物色了一辆进口的切诺基。如今大切和国产吉普已经合作，切诺基在国内也算不得太显眼的车子了，虽然进口版有些不同，只用回头“修饰”一下，倒也不用担心太惹眼。

  桑塔纳在现在来说，还算是高档车型，很快就进了裕南县城，不过却还要穿城而过，到县城另一头的市郊，才能到达饲料厂。

  饲料厂虽然现在归属华天旗下管理，不过公司名字却是重新注册了一个，同样是港资企业，名为“天蓬饲料”，却是吴天的恶趣味。

  天蓬饲料厂规模并不算很大，只有不过三十多亩地皮，其中有一半都是仓库。仓库里如今正陆续运来大堆的麸皮、豆饼之类的原料，另一侧的生产车间则简单多了，无非是打磨机，压缩机，热处理外加挤压成型、封装等设备，基本上都是第一机械厂研制生产的，现在也进入了安装调试阶段。

  按照规划，裕南这边的饲料厂分厂，是要安装两条生产线，就基本上可以满足前期预估的市场需求了，覆盖区域则包含了裕南周围四五个地区。

  在厂区里参观了一圈，基本上一切都很正常，贾明又向厂长做了一番吩咐，一行四人就接触了视察，重新上车离开。

  杨晓辉开着桑塔纳重新回到市区，刚走到诸葛公园附近，突然一个急刹车，差点将后座的吴天弹得撞在椅背上。

  “怎么回事儿？”贾明赶紧问道。

  “差点撞到人，嗯，不对，是有人差点撞到咱们的车子。”范小建很有点小犯建的说道。

  吴天爬在椅背上，看了看前车窗，却是一个中年男人靠在引擎盖上，抬手指着前面的另一个年轻人大声的嚷嚷着什么。

  “刚才是那个年轻人推了他一下，将他推到了车前面，差点撞着他。”杨晓辉有些脸色发白的说道。

  杨晓辉可是出过车祸的人，对于这种情况难免有些敏感，只怕这下把他吓得着实不轻。

  “小建，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吴天说了一声，又扭屁股坐了回去，对于街头打架，他可实在没多大兴趣，还是赶快把人赶开走人要紧。

  范小建下了车，也没听到他吆喝了两句什么，却被那个刚才推了中年人的家伙，突然一把揪住了脖领子，一推这下，也踉跄后退的撞到桑塔纳的引擎盖上。

  吴天一愣眼，贾明和杨晓辉却已经不干了，纷纷下车，朝那个年轻人围了过去，吴天不禁摇头，只怪这一车都是年轻人啊。火气太冲，只怕这一架是必须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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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天所料不差，果然他刚下车，就见杨晓辉也被推搡得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而贾明如今学得猴精，打架却是只动嘴，绝不近前，反倒还没遭毒手。

  “明子。怎么回事儿？”吴天问道。

  “那小子疯了！”贾明气冲冲的嚷道。

  “你特马才疯了！”那位一挑三的年轻人又朝贾明迈步过来，脖子里一条金链子晃晃悠悠的，直嚷嚷着，“你特马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打人轮得着你们管闲事儿？”

  贾明赶紧后退，吴天却一把揪住了他，然后跨前一步，站在贾明身前，对那位说道：“哦？你是谁啊，我真不认识呢。”

  那位已经冲到了近前。却见面对自己的是竟然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不禁又有些作难。打还是不打？憋得满脸怒火，却嚷道：“你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叫谁呢？”吴天一脸天真的样子打断那位的话，道。

  “小兔崽子叫你呢！”那位跟着嚷道。

  “哦。知道了，你继续……”吴天笑眯眯的说道。

  “你……嗯？你占我便宜！”那货终于反应过来。不禁怒道。

  “呵呵，话是你说的，怎么是我占你便宜啊？”吴天笑道。

  “哈哈，小兔崽子，真够煞笔的……”贾明也跟着大笑道。

  “你，你作死！”那货大怒，对于吴天这小屁孩，他还怕打了丢份儿，可对于贾明，却是毫无障碍，当即抬脚就要朝吴天身后的贾明冲去，却不想被他无视的吴天突然出手……嗯，准确的说是“出脚，一脚就踢在他大腿根上……

  “啊……”那货顿时抱着裤裆弓腰下去，紧接着范小建冲了过来，一纵身就跳到他后背上，伸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

  只可怜范小建虽然“英勇”，不过身板却实在没法儿和那个金链子相比，更别提那位貌似还是练家子，吴天那一脚并没有让他彻底丧失战斗力，被他猛然一甩膀子，愣是把范小建给甩了下去。

  草，今天失手了！吴天还满以为刚才那一下就将这货给解决了呢，谁知道人家竟然还有一战之力，说不得只能咬牙再上，趁着他刚把范小建甩掉，抬脚又是一记绝招，却不想那位反应相当快，第一次出其不意的被吴天打中，这一次却是极快的略一侧身，吴天的脚就只能踢在他的大腿上，接着被他一把抓住了脚腕，使劲一拉，吴天顿时站立不住，搞了个一字马爬在了地上。

  这也亏得吴天年龄小，筋骨柔韧，又天天锻炼，才没被拉上筋骨。

  吴天暗道一声完蛋，赶紧翻身，一个就地打滚，再次站起来却是已经靠在了桑塔纳车门旁边，眼见得那位金链子又冲了上来，吴天赶紧一拉车门，做出要上车躲避的架势，一条腿上了车，半拉屁股坐进了车里。

  那位果然顾不得去抓吴天，一把抓住了车门，免得吴天锁车，却不想吴天就是要等他分心，缩起另一条没上车的腿，使劲的踹了出去，却又是那位的小腹下方要害。

  吴天这一下可是真正的势大力猛，乃是坐在车上，背后顶着靠背呢，绝对使出了全部力气，还不怕自己力道小，被震退开来，这一脚比起一般成人的力量还要大上少许，顿时就让那金链子禁受不住了，二次受伤下，身子彻底缩成了虾米。

  顽强如范小建者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第二次跳上金链子的后背，攀住了他的脖子……

  吴天不禁摇头，这范小建打架也够贱，这招数有什么杀伤力？

  贾明眼见这次金链子没再将范小建甩下去，却是也终于装了胆，上来劈头盖脸的朝金链子揍了起来——贾总虽然不再江湖很多年，却还是很有些打架的眼力的，知道怎么才能给对方造成伤害，拳拳不离金链子的脑门，没打上几下，虾米状的金链子就终于倒在地上，继续当虾米了……

  “好了，别弄死了。”吴天跳下车来，对甩着大皮鞋乱踢一气的贾明说道，“看看晓辉怎么样了？”

  杨晓辉还在地上躺着呢，却是一脸汗珠子，抱着一条小腿呼呼喘粗气，看来刚才那货把他伤得不轻，可能本来就伤过的腿又断了。

  “报警，叫救护车，这一块儿哪儿有电话？”吴天对那个被金链子推搡的中年人问道。

  “不，不能报警……”那中年人一脸惊恐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报警？”吴天皱起眉头，说道。

  “他，他是黄震。”中年人颤声说道。

  “我管他黄震红震的，今天他死定了！”贾明嚷嚷道，火气冲冲，仿佛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过他却是这一般人中唯一没被那家伙打中的，就连吴天还被摔了一跟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