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

  “奇怪，没有扇叶，它是怎么吹出风的？”

  林絮的小小制作团队，望着那一台淡绿色的奇怪物品，不禁全都困惑的研究起来。

  林絮不禁想起来吴天的话，他说人很容易产生惯性思维，在普通人的意识观念中，电风扇是肯定有扇叶的，风是随着扇叶旋转吹出来的，所以当人们看不到扇叶的存在，却有风吹出，就很容易感到好奇和困惑。

  这是一件好事儿，无叶风扇的广告宣传，完全可以利用人们很容易产生的好奇心来进行快速推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吸引足够的注意力。不过同时，这也是一个麻烦，因为在人们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风从哪里来”这个焦点上之后，反倒会造成推广无叶风扇其他特性的困难。

  要知道除去没有扇叶，在表面上看来，无叶风扇和普通风扇的差别不大，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让顾客选择价格高达千元的无叶风扇，而不去选择价格如今已经不足百元的普通风扇，这才是广告的根本目的所在。

  所以，第三段广告中，吴天不但要求揭晓“谜底”，将产品真正推到台前，同时还要介绍出无叶风扇相比普通风扇的好处来，这对于短短几秒钟的广告来说，要求可实在太高了。

  本来林絮很是为这个问题头痛，却不想当她借过“剧本”时，却又愣住了，因为整个“剧本”只有薄薄的一页纸，而上面出去简略的拍摄要求，最后的重点却只有一句广告词——无叶风扇，中华专利，时尚科技，全球唯一！

  很显然，短短几秒钟的广告，即便想要去隆重的介绍一些无叶风扇的好处优点，也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所以，吴天干脆喊起了口号！

  央视广告是多么昂贵的玩意儿，就算吴天不差钱，可人家央视也差时间啊。哪儿容得你一个广告打一分钟两分钟的？几秒钟的小广告，叫响一个口号就已经足够了，至于什么叫无叶风扇、中华专利是什么意思，这些大可以通过其它渠道去进一步解释宣传，虽然其它渠道受众小一点，不过关键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无叶风扇这个产品的存在，他们自然会通过各种方式重新了解到详情的。

  所以，林絮的第三段广告虽然相比前两次难了一些，不过拍的也还算轻松，只注意着镜头继续从无叶风扇的圆环出风通道中缩回。然后显露出无叶风扇的真容，最后再来个特写，念出广告词就行了，当然例行结尾还是风云电器的标识。

  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第三段广告正式播出前，无叶风扇的秘密就已经传开了，特别是京上广这些和海外联系比较紧密的大城市里，很有不少人猜到了“风从哪里来”——因为海外市场的广告宣传*已经正式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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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七日港岛的评选活动爆出猛料——最终评比获胜方，不是来自科技发达的老米，也不是轻工业、小家电业发达的小鬼子，也不是民众参与激情最火热的港岛。而是“神秘”的大陆。

  根据公开的统计资料表明，这次活动一共收到了一万三千多件参赛作品，经过筛选，被工程师认为可以具备“安全”和“风扇”这两个条件的作品却只有一千多件——有些家伙设计的东西是风扇，却比普通风扇更危险，有些虽然够安全。不过风量太小，根本无法达到消暑降温的条件，所以直接就被踢了出去。

  最后这一千多件参赛作品，其中又有很多是设计思路创意相同，而只挑选出最先投递的作品。后来者哪怕同样是原创，也不予保留——这是国际惯例，不用争议。

  剩下的又被技术专家们评选出十件最佳产品来。这十件作品经过专业团队制作出样品，并摆在了评选台上，却一点都不出意外的，选出了吴天的无叶风扇为最佳产品——因为所有样品中，只有这一件外观最漂亮，自然深获外行评委的欢迎，而它的实用性以及可以大批量工业生产的标准性，又深受专业评委的青睐！

  这本就是吴天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最终评选出的十件作品中，风云无叶风扇是唯一一个正式产品，而不是试验样品，外观自然完爆其他几种，而创意的延伸——工业设计方面，更是经过无数次试验，得出了最佳数据，出风量、风感等各方面的指数，都达到了最完美的标准，想不独领都难！

  现场转播后，紧接着全球转播，倒了五月十日，全球广告轰炸正式启动，吴天制定了三大核心市场区域，老米、欧洲，以及日岛三地，正式开始启动无叶风扇的广告战略。

  美欧市场不用说，那边是全球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对这种昂贵的“高科技新产品”的接受能力毋庸置疑是最高的。而日岛作为亚太区核心繁荣区域，虽然如今正处于经济崩溃的边缘，不过小鬼子的狂妄自满气焰还没消退，这个市场也可以搞一搞，顺带着还可以下点套子……

  一场全球统一行动的广告计划实行起来，那声势是相当惊人的，一时间无叶风扇的广告几乎到处可见，就好似如果不拥有一台无叶风扇，那你就是落后时代了一般，特别是港岛那边传来的消息，更是反过来影响到了国内，导致国内广告计划的第三段广告还没播出，无叶风扇的概念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不过，在全球人民都被广告吊起了足够的胃口后，产品却迟迟不见上市。不过欧美市场的广告上却注明了发售时间是五月十五日，可这个日期对于风云公司来说，压力颇大。

  而吴天也很有些为产能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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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按照计划，是要从四月上旬开始正式量产。五月初开始出货，五月十五日正式发售的时候，几个主要的市场区域，就基本上能全部铺过来了。

  可因为电器二厂的问题，一直拖到四月中下旬才开始量产，虽然增加的制造商数量，可组装完成，却还是浪费了不少时间，直到港岛大赛结束，这边才刚刚生产出第一批一万台风扇。

  一万台要说也不算少了。可问题是要撒在欧美那么大的市场上，却和撒胡椒面差不多！

  更要命的问题是，产品虽然制造出来了，可铺货这个过程却时间不够了，首先将产品运到地方都来不及——这年头货运可实在欠发达。出口物品堆在港口一个月装不了船都是正常情况！

  “白阿姨，杨晓辉那边怎么说？能不能运出去？”吴天打电话向白洁问道。

  眼见时间来不及后，吴天二话不说就让白洁和杨晓辉联系，试图用飞机空运出去——反正是自己的航空公司，推了其他生意，专门送风扇也在所不惜。

  “晓辉那边说空管问题可以解决，只是咱们现在就一架飞机。还得运送零件，忙不过来啊。”白洁说道。

  “嗯，那就找其他航空公司，咱们包机！”吴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呃，小天，这样不太划算啊……”白洁不禁说道。

  这倒是实话。要知道风云公司目前需要运送的产品，只有区区一万件，而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一万件可不是运往一个地方。那就意味着要好几架飞机，或者得多次起降卸货。未免计算起来，运费太贵！

  虽然说起来，无叶风扇绝对属于暴利产品，吴天制定的海外售价是最低版本的售价一百九十九美元，给代理商的出货价则是一百六十美元，相比于仅仅二十多美元的制造成本，这绝对属于暴利了。

  不过，这并没有计算产品的宣传费用，以及额外产生的运输费用——即便都是自己的公司，可几家公司之间的账目是独立的，总体计算下来，这次产品的前期宣传，就已经花了上亿元了——当然，这说的是人民币。而运输方面，如果按照这次空运的标准来计算，最少一台风扇要增加二十美元以上！七算八算的，最后这项目还能剩多少利润？

  “那有什么办法？”吴天无奈的说道。

  “要实在不行，发售日期再推后半个月好了。”白洁说道。

  “不行，新产品发售轻易不能跳票，不然后果很严重的。”吴天说道。

  “可包机送货，这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啊。”白洁道。

  “不用长久，”吴天说道，“我前一段已经给彪子交代过了，让他尽快再搞几台飞机回来，到时候事情就好办了。”

  “哼，那要到什么时候？等到飞机运回来，只怕电器二厂的收购也完成了，咱们的产能也跟上了，出货量大的话，用船运更省钱呢！”白洁唠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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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器二厂的收购工作的确已经快完成了。

  上次经过吴天的要求，白洁亲自打电话和宋书记沟通后，宋书记顿时怒火中烧。

  宋书记气的却不是白洁，而是市里负责这次收购工作的市长大人。要知道当初在宋书记主持的书记办公会上，他明确的指示了市里要尽快和风云公司重启收购谈判。张市长倒是很认真的贯彻了宋书记的要求，当即就和风云公司重启谈判，不过却提出一大堆风云公司根本不可能接受的条件，这还不明摆着是在阻挠电器二厂的收购吗？

  对于张市长来说，这样做可谓是好处多多。即便以他的资历，还不足以去接宋书记的班，同时，即便收购工作再次受阻。激化电器二厂工人再次闹事，也不见得能动摇得了宋书记的位子，可一旦再闹起来，一旦宋书记向那边靠拢的计划无法顺利达成，那对于张市长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要知道宋书记如今等于是和派系已经决裂了，如果他在无法靠拢向柳文成那边，帮那边办不了实事儿，那他就等于成了无根之木，他这个强势书记可就别想继续强势下去了。自己在派系的支持下，自然有的是办法压过他去，当两年强势市长倒也不错。

  张市长抱着这样的打算，提出一大堆斤斤计较，毫无诚意的条件来。果然引得风云公司不满，这位不禁乐呵着大概这次收购就到此为止了，却不想忽然宋书记竟然掉转头来，安排了轻工局直接着手组织起电器二厂的破产方案来！

  釜底抽薪！

  不得不说宋书记这一手厉害，你张市长不是要和人家电器二厂谈条件吗？所依仗的不就是电器二厂还存在，还有生产能力吗？那咱就直接先将场子破产了，然后设备、地皮变卖。等风云公司“高价收购”了这些资产后，人家只用再将老工人招募回去，还不是照样立马拥有了生产能力？

  无非就是一个是由政府主导的整体方案，一个是表面上看是市场主导的方案，其实干脆将责任全都扔到了政府头上——要知道一旦直接破产，而不先寻找好接受单位。那么老工人，特别是退休工人的负担，可就需要政府全面承担起来的，没办法将包袱转嫁到接受者头上去了。

  姓宋的疯了！

  张市长听闻这个消息，不禁大怒。要知道宋书记一向最痛恨的就是官商勾结。吞并国有资产了——他这做法虽然不能说是吞并，可最起码也是伤害了公家利益啊，本来大可以利用市里的威势，压得风云公司多少就范一点，多承担一点损失的，可这样一来，苦头全都落给了市里，风云公司只管捡个大便宜，这可不是宋书记的一贯作风啊！

  难道姓宋的真的是彻底投靠到了那边，为了那边的利益，不惜一切了？

  可你不惜一切，也不能把我往坑里推啊！

  要知道上次工人围堵市政府的事儿，明白内情的知道是宋书记的责任，可明面上看，主要责任却是在自己这个政府一把手身上啊，如果这次卖掉厂子，自己却让政府再损失这么大，那岂不是又得背起一大堆责任来？

  ——要知道宋书记这次可并不是自己出头的，而是指挥轻工局出头搞事儿，那可是自己的下属单位，领导责任是自己来背负的！

  这个姓宋的，手段太厉害了！

  张市长对此其实早就深有体会的，这次也是看着宋书记暂时后头没人撑腰，才蹦跶了一下，却不想立马就被拍回了原型——有些手腕能力，和背景无关啊。可怜张市长恨得牙根痒痒，最终只得跑去宋书记那里承认错误，并表示了要重新和风云公司谈判，人家前期的订单肯定不用说了，至于收购模式，也不搞什么公私合营了，干脆就将电器二厂整体打包卖给风云公司得了……

  于是，很快电器二厂的破产方案出台了。经过核算，电器二厂的资产和债务相抵后。风云公司只支付给市里一百五十万，便将电器二厂给收入囊中。不过电器二厂背负的四百多万债务，却是要风云公司承担的。

  这个数字很是让人感叹，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曾经创造过年销售额数千万。盈利数百万的大厂，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

  不过也没有人质疑这个收购数字，因为厂里那些老工人全都清楚，厂里如今的情况，别说一百多万了，就是市里搭钱，也不见得有第二家愿意接手的，因为厂里实际已经资不抵债了！

  张志兴走后，厂里有一段时间可是很有些斗志昂扬，特别是闹腾一通后。风云公司答应了将三省之外的市场免费开放给电器二厂开拓，纪厂长很是向市里申请了一大笔资金，又搞了一大批设备，准备扩大规模，扩展全国市场呢。却不想结局惨淡收场，白白让厂里背负了大笔债务，而这也成了如今电器二厂倒闭的根源所在。

  如果是早几年，厂里的资产也许还能值几个钱，可如今电风扇行业跌入低谷，这些设备可谓是一钱不值！人家风云公司愿意承担债务的同时，还给市里一百五十万。那可以说是纯粹的友情捐赠了……

  所以厂里的工人们没有一个人感觉厂子卖亏了，反倒一个个精神抖擞，兴奋不已，因为他们知道，电器二厂再次辉煌的时代，马上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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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中旬。无叶风扇在全球市场如期上市！

  不过，货源实在是太紧张了，五月十五日发售地点最终只定下了三十多个，别说普通商场了，就是在欧洲市场上。一个国家能有一家商场上货就不错了，甚至有些欠发达的东欧国家，连一个发售点都没有。

  可偏偏越是货源无法保证，产品就越受欢迎！

  第一批一万台无叶风扇，在发售第一天，就卖出去了百分之七十，紧接着，一些稍微销售迟缓的发售点，立马变成了香饽饽，甚至有人跨国跑去抢货。

  到了第三天，无叶风扇竟然进入了黑市，从一百九十九美元的价格，一下子炒作到了三百美元，并且即便有钱也不见得买得到……

  这个消息传到京城，蔡缙文对此兴奋不已，要知道产品卖的快，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广告的成功。天雷公司的广告成功案例太多了，可这次不同以往，这次可是天雷公司第一次全面走向世界，全球范围内的一次大方案，这个成功不同凡响啊。

  不过蔡总还没高兴多大一会儿，就被吴天泼了一头冷水：“这才几台产品啊？进黑市？那可不是为了买回家用的，九成九是一些家伙想要拆开了看看，无叶风扇究竟怎么来的风，是怎么设计的罢了……”

  “呃……”蔡总不禁大噎气，很有些不服。

  “呵呵，关键是下一批货的销售情况，才能说明广告方案究竟成不成功。”吴天笑道，“首先，咱们不能把无叶风扇当做新奇特产品，要搞清楚，这是个正常的日用电器，要保证在新鲜期过后，消费者还会选择购买，那才说明了咱们的广告方案获得了成功，不然前面这么多的努力都白搭。”

  蔡缙文听得连连点头。

  作为一个广告人，甚至可以说是国内广告界最早的一批元老，当前国内广告界的领军人物，蔡缙文的观念也在慢慢的转变着，已经开始从纯粹把广告当成生意，拍广告只是为了赚钱，而转变到开始思考广告对企业帮助。一个好的广告公司，是应该将自己的立场放在企业的地位上思考问题，选择最好的方案。以最低的代价，去帮助企业获得最好的效果，以及长远的发展！

  这其实也和天雷公司如今的经营模式相关，因为如今的天雷公司更多的是在和大企业建立长远的合作代理关系。扶住企业长远发展，对于天雷公司的长远利益是息息相关的……

  正如吴天所说，前期的广告宣传，只是奠定了无叶风扇这个概念产品，如今产品刚刚上市，只是处于新鲜期，广告效果好属于正常现象，而要长久的保持这种效果，那就需要广告公司的真正实力了……

  “嗯，时间差不多了。老蔡，走，跟我出去转转……”吴天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笑道。

  “去哪儿？”蔡缙文不禁疑惑的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呵呵……”吴天笑呵呵的抬脚就走。却不想刚拉开办公室的房门，就见门外正站着林絮。

  “你来的正好，跟我一块儿走，哈哈……”吴天笑呵呵拉着林絮就走，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别的事情，径直下了办公楼，坐进了已经等在门口的一辆切诺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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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北郊。一片军.事基地前，警卫人员电话请示后，终于抬手放行。

  “天少，这是去哪儿啊？”蔡缙文从副驾驶上转回头来，满怀担忧的朝吴天问道。

  “呵呵，怕我把你给卖了？”吴天笑呵呵说道。“你还不如人家林总呢，看人家林总多淡定。”

  “我也怕你把我卖了。”林絮苦笑着说道。

  这个吴天，真是让人无语，平时摆起架子来，好像个成熟稳重的小大人似的。可谁知道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刚才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拉着自己出去，一路上却打死不说是干什么去，一转眼竟然把自己给拉到了军.事基地，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呵呵，放心吧，卖了老蔡也就罢了，把你卖了，我可不舍得。”吴天嘿嘿笑道。

  一句话说得林絮不禁噎得脸红，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话茬——被一个小屁孩调戏，你能怎么着？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啊。

  好在这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吴天已经推开车门跳了出去，搞得林絮也不知道那句话是吴天故意的，还是纯粹是小孩子无心之言，忙整理一下情绪，也跟着下了车，却见吴天已经和几个人站到了一块儿了，正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而在他们前方，则是一片机场跑道。

  显然，这里应该是一个军用机场。可是吴天跑到军用机场干什么来了？干嘛还要拉着自己一块儿来？林絮一边疑惑的想着，一边和蔡缙文一块儿向吴天几人走去。

  “三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吴天见到林絮下了车，笑道。

  “不用介绍，林姐姐，谁不认识啊……”旁边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打断了吴天的话，一脸笑容的嚷道，“林姐姐，你可是我的偶像……”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多大人了，你也好意思叫林姐姐？”吴天却毫不客气的一把将穿着军装的高阳推开，这家伙如今不学好，这两年手里有了几个闲钱，没少和娱乐圈搭边，上次几个人聚会的时候，这丫还带了个小明星出来，却不想刘昕羽也去了，当即逮着他好一通训斥。

  “林姐姐是所有人的偶像，不叫林姐姐叫什么？”高阳不服气的嚷道。

  “要叫林总！”吴天一本正经的说道，“林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白三哥，这位是方大哥，这位叫高阳，混小子一个，不用理会他就行！”

  林絮却哪儿会不理会，一边跟着吴天的介绍向众人点头问好，一边却对吴天的身份更加好奇了，眼前这三位中，即便年龄最小，最不招吴天待见的高阳，一身军装上挂的也是少校军衔啊。

  “呵呵，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阳子，你去问一下，看看还得多长时间？总在这儿晒着等，也不是个事儿。”方俊生抬腕看看手表，笑道。

  已经五月中旬了，天气虽然谈不上炎热，不过大中午的，在这空旷的地方被太阳晒着，还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儿，也亏得这几位公子能忍受得了。

  高阳当即走开几步，拿出一个步话机，不过他还没开始说话，却抬眼往天上望去，叫道：“来了，来了……”

  林絮也不禁好奇的跟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却见远方天际，正有几个黑点飞来，隐隐的飞机轰鸣声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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