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

  “爸，你别用这眼神看着我啊，我心里发毛……”

  刚此一回到家，吴天就和老爸说了关于服装城暂停开发的问题。吴建国听后，却凝视着吴天，也不言语，只看得吴天心里发毛。

  “小天，你什么时候做事情瞻前顾后起来了？竟然还没和对方照面，就自己先打了退堂鼓，认输了？”吴建国沉声说道。

  “呃，这个，我不是说认输了，实在是真要闹起来，有些得不偿失……”吴天不禁低头嘀咕道。

  “什么叫得不偿失？任由他们利用权利和阴谋，为自己牟利，并阻碍城市发展，那就算得失相宜了？”吴建国有些激动的说道，“现在社会上正是多了很多像你这样思想的人，没人愿意去和那些人斗争，才让整个风气乱了，坏了！”

  吴天呲了呲牙，吸了口凉气，这个帽子有点大，不过这也是实情，整个社会的风气正在越来越乱，越来越坏，似乎已经不可逆转一般。包括吴天自己，都认为整个社会风气必然是要朝那个方向发展的。

  所以在对这件事情的思考上，吴天首先倾向的是关于天荣的利益，吴家自身的利益出发，而不同于父亲却是从城市发展、城市投资环境，乃至于社会风气的问题上考虑。

  看来自己的格局还是不够啊。

  “这件事情是坚决不能容忍的，不管你和天荣置业是什么关系，就算是没有一点关系，我也绝对不会容许商城的企业被人这样敲诈勒索，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做出危害商城经济发展的事情来！”吴建国手指点着桌面说道，顿了一顿，又道。“市里关于天荣服装城的改造方案，会很快就审批通过，并会成立专门的工作组。来帮助做通商户搬迁工作，尽快启动改建工程！”

  吴天一听老爸的决定。无奈的吧咂吧咂嘴，看来这一战是坚决免不了了，可问题是一旦开战，影响可就太大了。

  吴天之所以决定退让一步，避开对方的阴谋，其实最关键的问题，还在老爸身上。

  吴建国上任商城市长几个月来，倒是还算平静。前一段闹出的肖华阳父子的问题，虽然让那边很有些不满了，可毕竟当时柳文成还在，肖书记的案子又是证据确凿，让他们无话可说。所以，吴建国的工作开展起来，倒还算顺利。

  可这次就不同了，于副厅长本身好貌似很干净，至少明面上很难拿到他的把柄，那也就意味着真要斗起来。对方是很愿意保住他的——毕竟风险不大。而一旦没办法将那边一棍子打死，那边力量反噬回来，老爸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即便不牵扯势力斗争。只说对方这个阴谋本身，就很难破局，那些见钱眼开的小商贩们，真要闹腾起来，难免是要给老爸造成一些恶劣影响的，搞不好影响到明年的顺势进步，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情况如此复杂，吴天也不得已只能考虑着退半步，直接釜底抽薪。干脆连改建项目都停掉了，对方还有什么好折腾的？可真要停掉了改建项目。不得不说又确实会对商城的经济发展产生影响，要知道服装城可是坐落在商城最繁华的核心地带。如今这种比农贸市场好不了多少的布局结构，的确是有损商城形象啊，也难怪吴建国不愿意因为有难题，就向*分子退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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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如果真要和他们斗，那就得好好合计一下。”吴天吧咂半天嘴，说道，“别怪我不客气，你说的什么工作组去说服商户，纯粹一点用都没有。”

  吴建国翻个白眼，道：“这么不相信政府工作人员？”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那些工作人员空口白牙的，拿不出一点实际的东西，谁听你们的？这可不是二十年前了！”吴天撇嘴说道。

  “哼！”吴建国很不是不苟同儿子的说法，不过也无法反驳，因为他也很清楚，政府工作人员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吴建国点起一根烟，说道。

  吴天摸着好下巴，寻思了一下，说道：“既然要斗，那这件事情想对你不造成任何负面影响是不可能了，那咱们干脆让他们好好折腾，干脆就陪着他们闹大的好了……”

  “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吴建国不禁又紧张起来，这个儿子平日小打小闹就已经够让人头大的了，真要闹大的，还真让人承受不了啊。

  吴天翻翻白眼，道：“让和他们斗的是你，不让闹的也是你，你究竟想让我怎么着？”

  吴建国不免气结，道：“先说说你的计划再说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怎么闹腾，咱们就见招拆招的陪着就行了。”吴天说道，“比如说他们不是想联合商户拒绝搬迁吗？咱们就拿出当初天荣招商时候的合同，我记得上面有一条就是专门针对将来改建拆迁的处理方案的，让天荣告他们去。”

  “那得耽误多少时间？”吴建国皱眉道。

  吴建国可不是迂腐的人。很清楚即便自己指使法院那边优先处理，可必要的程序也得耽误许多时日，甚至即便判决天荣胜诉。执行起来也没那么容易，更好何况那些商户如果根本不加理会。只怕也拿他们没办法——毕竟法不制众！

  “呵呵，无所谓，咱们断水断电。”吴天说道，“在搬迁公告上下达限制日期，到时间了，直接对整个服装城断水断电，再不行就先把周边的好路给断了，服装城没了客流。看他们的生意还怎么做。”

  吴建国皱着眉头，敲打着沙发扶手。

  “到了这个程度，基本上那些老实点的商户都会放弃了，剩下的基本都是那边特意拉拢的核心成员，不会太多，怎么处理他们都容易。”吴天说道。

  “说的容易，可真要这样，造成的负面影响可就太大了……”吴建国叹了口气，道。

  “我就说嘛……”吴天翻翻白眼，“这还没算这事儿背后是有人串联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搞个集体上.访什么的，对你的影响大着呢！”

  “那你出的这算什么好主意？”吴建国不满的道。

  “嘿嘿，就怕他们不折腾。他们要是不折腾，任由咱们这样一步步来，那负面影响是你的，可要是他们折腾起来，那就少不了露出马脚，到时候抓他们个现行，问题也就解决了。”吴天笑道。

  “鬼点子！”吴建国对儿子下了个评语，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不管负面影响多大，这件事情都不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都不能让他们影响商城的建设……”

  吴天也不禁暗叹一口气，老爸的脾性还是有些太刚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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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天。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课堂上，数学老师叫道。

  可怜吴天同学毫无反应，还爬在桌子上笔走龙蛇的写着什么。眼见得这情况，好心的同桌碰了碰吴天的胳膊。吴天却扭过头来茫然的说道：“干嘛？”

  “吴天！”数学老师又叫了一声。

  “呃……”吴天这才意识到同桌是提醒自己，赶忙站了起来。

  “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数学老师寒着脸，道。

  “哦，什么问题？”吴天瞄了瞄黑板，可怜却被数学老师挡着了，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

  “你在干什么呢？上课不专心听讲！”数学老师训道，“坐下！”

  “哦，谢谢！”吴天一屁股坐下去，却不想引来全班同学忍不住哄笑一声。

  唉，学生们的笑点太低了，看到同学出糗都能乐成这样，真是没见过世面……

  吴天坐下来，二话不说又抱着文件批示起来，没办法，这份文件真的很重要，涉及到保健品计划的成败，可不能随便应付。

  林君铭在去年年底决定上马保健品的时候，吴天指示他重新成立一家公司来搞保健品项目，如今新公司已经成立，产品也已经下线了，正在制定广告宣传方案，吴天现在批示的正是这个广告方案。

  林君廷上报的方案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同样是按照老模式。上央视广告，然后是个省台广告，仅此而已。

  吴天却对这个方案并不是很满意。要知道其实现在杀入保健品市场，都已经有点晚了。央视上并不缺乏保健品广告，已经不能一家独大了，再按照这种模式往央视砸钱，虽然也能保证收到一些效果，可效果绝对有限。

  所以，吴天干脆决定再亲自操刀一回，难得搞了一个长篇批示。

  其实吴天这次搞的并不是什么新鲜方案，反倒是搞起了倒退好几年前的宣传模式——传单广告！

  传单广告方式简单。效率低下，不过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直接，能够将广告直接交到受众手中。一般来说，这种模式更适合那些小规模的商家进行宣传使用，对于一个企图占领全国市场的品牌产品来说，这种原始的广告手段，实在用处不大。

  不过，目前保健品在大城市的市场已经渐趋饱和，下一步的重点是开发三线城市。央视广告的效果就有限了。另外，从另一个角度考虑的话，这种宣传模式的效率也不能算低。毕竟一个传单发放员的宣传范围有限，可广告成本也相当低。按照当前的经济情况，三线城市传单发放员按天计价，一个人一天十块钱就算是高标准了！按照一个县城两个人员计算，基本上一周到半个月时间，就能将传单发遍全城绝大部分住户家里，那才需要多少钱？至于印刷的传单费用，也实在没多少。

  总的算起来，如果把央视广告以及全国省市电视台的广告费用。抽调出一小部分，就足够支撑传单广告的费用了！而效果却绝对比砸巨额资金去和其他同类产品拼影视广告频率。要更有效率的多！的

  吴天闷着头运笔如飞的将批示写下来，却不晓得这一节课上。数学老师瞪了他几回，每次都是越看越生气。

  于是，下课后，吴天同学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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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天，班主任叫你去她办公室。”

  下课时间，吴天跑去撒了泡尿，刚一回到教室，就被班长给叫住了。

  “呃？干嘛？”吴天迷瞪的说道。

  “数学老师告你状了。”女班长低声对吴天说道，很有些媚眼如丝的感觉。不过可惜的是吴天只做不见，吧咂一下嘴，径直掉头又出了教室，空余女班长一脸幽怨……

  “报告。”吴天到了老师办公室门口，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诺大的办公室里这会儿人不多，已经只剩下上午最后一节课了，大多数好老师都已经提前下班回家做饭去了。

  “进来。吴天，你刚才在课堂上干什么呢？”班主任唐老师板着脸说道。

  “哦，刚才在写英语作业呢，没认真听数学课，我错了……”吴天一副认罪的态度，耷拉着脑袋说道。

  作为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吴天深知认罪态度决定最终处罚，更深知犯错的原因，会严重影响错误的程度。例如，上课看武侠小说是严重的错误，看四大名著则只能算普通错误，如果你看的是《论语》，那么恭喜你，你顶多被老师口头批评几句，不过，你在老师心目中的印象，反倒会提高很多。

  所以。吴天当即承认错误，不过不禁不实罢了——数学课上写英语作业，顶多算是普通错误。甚至于作为英语老师的唐老师，还要给吴天个好印象呢。

  可吴天的算盘打歪了。谁知道唐老师并没有口头教育两句了事，竟然从抽屉里掏出一份a4打印纸来，重重的扔在了办公桌上。

  吴天顿时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正是自己刚才批示的那份文件吗？

  “这是你写的英语作业？这上面有一个英文字母吗？”唐老师寒着脸说道。

  “你翻我抽屉？”吴天早已经没了认错的乖学生模样，皱着眉头瞪着唐老师说道。

  “怎么？你还想顶嘴？”唐老师气道，“你妈可是一再嘱咐我好好看着你，让你好好学习的，可你在学校干什么？整天不是上课不认真听讲。就是晚自习逃课，你对得起你妈对你的期望吗？”

  吴天咬咬牙根，这女人整天就这一套话，听了快一个学期了，真让人受不了！可怜自己为了扮个好学生，又不能发作，真叫一个辛苦。不过今天吴天感觉已经超过极限了——这女人竟然私自翻自己的课桌！

  吴天忍下当抽她的冲动——你丫知道我这一份文件外加批示的价值吗？说少了，也值几千万上亿的！

  “哎，我让你走了吗？你干什么去！”可怜唐老师的套话还没说完，却见吴天已经抓起那份文件。掉头就走，说不得唐老师立马迈动着自己微肥的身躯，赶上去要拦着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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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情况却惊动了办公室里其他几位老师。纷纷望了过来，更有一个刚进门的老师，脚步一愣，挡住了门口，可怜吴天被挡了下来，唐老师追上来，火大的一把抓住了吴天的手腕。

  “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唐老师火大的抓住吴天的手腕，试图将吴天拽回来。

  不过她那点力气。又哪儿能拽得动吴天？吴天手腕一翻，立马挣脱了她。冷冷的盯着他道：“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谁给你的权利可以随便翻我的课桌的？”

  唐老师被吴天盯得心里莫名发虚，不过吴天一向在学校都很低调，原来她也不是没训过这个市长公子，吴天素来都很温顺的，唐老师习惯印象可不认为吴天和普通学生有什么区别，壮了下胆子，又气冲冲的道：“翻你课桌怎么了？我是你班主任，管你是应该的！”

  吴天无奈的摇摇头，道：“看你讲课还算认真负责，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得了，下一节课我请假，走了。”

  吴天说着，径直迈步又朝门口走去，唐老师却是不知进退的竟然又抬手抓住了吴天的手腕，吴天这次可不客气了，手腕一翻，用力比刚才大多了，顿时扯得唐老师一个趔趄，亏得扶住了旁边的办公桌才没摔地上，可等她站稳脚步，却见吴天已经没了踪影。

  唐老师气冲冲的一边嚷着太不像话了，一边跑回自己的办公桌，翻出电话薄来，就要给吴天的老妈打电话告状。

  而在办公室另一角的一张办公桌前，一对师生也收回了目光，那个女生问道：“杨阿姨，刚才那个学生是谁啊，这么牛？”

  “一班的，谁知道什么领导家的孩子。”女老师说道。“雅丽，你真想转学过来？你爸会同意吗？”

  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沈雅丽同学。

  “就是我爸不同意。所以我才找你来了嘛，杨阿姨。你帮我给我爸说说呗。”沈雅丽说道，“她在学校当校长，我在那儿上学，多影响我的学习心情啊……”

  “哼，我看你是怕你爸管你，没出撒野了才对。”杨老师说道。

  “嘿嘿，你就帮帮我嘛，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沈雅丽抱着杨老师胳膊撒娇道。

  “好。好，我帮你也可以，毕竟九中比你爸那边的教学条件要好一点，你过来只要肯努力学习，也是好事儿。”杨老师说道，“不过成不成我可不能保证。”

  “我爸最听你的了，肯定能成，嘿嘿。”沈雅丽眼睛闪光的说着，却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办公室门口方向，脑海里又跳出刚刚离开的那个家伙的身影——这个家伙在学校也这么拽兮兮的。连老师都欺负？

  哼，看我转学过来了，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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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这家伙怎么在这儿蹲着？”

  沈雅丽终于说动了杨老师帮她的忙，高高兴兴的出了学校，却见吴天正蹲在学校门口的马路牙子上，一副孤苦伶仃的样子，不禁好奇心起。

  “怎么是你？”吴天不禁大感意外，这世界是不是也太小了点？经常在长天大酒店碰到沈雅丽也就罢了，毕竟自己经常在哪儿吃饭，可今天自己好不容易提前逃课一回，就在学校门口也能碰到这丫头。实在让吴天感到太意外了——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自己和她终究缘分太深？

  这话却是问得沈雅丽心里发虚。却气势汹汹的嚷道：“怎么？这学校也是你家开的，这马路也是你家修的。别人就来不得了？”

  吴天顿时无语，自己这会儿可没和她好斗嘴的心情。

  现在吴天面临的关键问题就是，他十分清楚这会儿唐老师肯定是在给老妈告状呢，得赶快想个办法来应付老妈，最好是能干脆让老妈答应还自己自由最好不过了。

  话说吴天本来计划是在九中上上两三个月的学，然后就想办法再转学去港岛呢，却不想吴天实在低估了老妈管教自己的决心，即便有柳文成说情，也紧紧松口让吴天可以偶尔不上晚自习罢了，至于白天还得老老实实去接受教育。

  不过这次吴天是铁了心要彻底退学了，这太影响工作了啊……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跟你说话好呢！”

  眼见吴天不搭理好自己，沈雅丽顿时又火气上涌的嚷道。

  “咱俩很熟吗？”吴天却回应道。

  “你！谁高兴搭理你似的！”沈雅丽气呼呼的掉过头去，却又并不走开，顿了半晌，又凑到吴天旁边，蹲下身子说道的，“唉，你能告诉我，上次你是怎么把于浩成打伤的吗？”

  吴天扭过头来，打量了沈雅丽一眼，却道：“谁告诉你我打他了？”

  “你太不够意思了啊！”沈雅丽顿时嚷道。

  吴天微微一笑，却不言语。要知道上一世自己和她在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对于她的小心思，又岂能看不透？刚才她那架势，标准的就是想套自己的话罢了。

  “哼，你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沈雅丽气鼓鼓的嚷道，接着又扭过头去。

  吴天心里好笑，却是知道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这个问题不得到答案，她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果然，没等半分钟，沈雅丽又掉回头来，说道：“你不在学校上课，跑这儿蹲着干什么来了？”

  “等人不行啊？这条路是你家修的？管那么宽！”吴天说道，“倒是你，又不是这学校的，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我也等人，不行啊？”沈雅丽气道。

  “哦，那你继续等，我走了！”吴天笑呵呵说着，径直站起了身子的，却是一辆桑塔纳已经停到了近前。

  “你……”沈雅丽顿时气得不行，刚要再刺吴天两句呢，却见车门打开，一个漂亮得让人嫉妒的女孩子坐在车里，很亲热的接过吴天手里的那份文件，拉着吴天坐了进去。

  “沈雅丽同学，再见啊。”吴天隔着车窗笑着招呼一声，然后桑塔纳径直离去。

  留在路边的沈雅丽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同时她还感觉心里隐隐有一股陌生的、酸酸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