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丽的意外
打架这事儿刚开始确实没那么大，再加上楚钦等一批好学生求情，老师都打算松口了，回头好好认认错，写个检查也就勉强过去了。但是那天看到这事儿的人有点多，也不知道是谁去学校举报了，弄得连校长都知道了，现在挺严重的。
高三刚开学几个女生就打架，学校认为影响很不好，打算严惩，反正乔还这边都已经通知她家长了。
她爸爸的电话没等来，她妈妈就打过来了。
乔还吓得要死，还是接了电话，“喂，妈妈。”
“你在学校打架了？乔还，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总而言之，就是学校给她爸爸打电话没打通，打给她妈妈了，然后她爸爸还什么都不知道，她妈妈把她训了一顿。
乔还趴在桌子上，很不开心。自从打架这事儿一发生，吴悠也是自顾不暇，两人到现在没说话，楚钦也不知道去哪了。
“你没事吧。”
乔还把头转到一边，看着谢濯，有气无力道：“没事。”只是说话的语气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以后不要和别人动手了，你那···没事吧？”
谢濯今天好像对她态度好了些，说话温柔不少，也不像以前那么冷淡。
“啊？”
“这里，出血了。”谢濯用手指指了一下乔还的脖子。
乔还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里皮肤烫的厉害。自己用手摸一下，有几道凸起抓痕，还有一道火辣辣的疼，一摸，手上还有点血迹。
谢濯递过来几张创可贴，乔还看着，半天没接过来，两个人都一动不动。
他发现乔还的眼角有点湿润，然后眼泪猝不及防的就掉了下来，自己在那默不作声的哭。谢濯就这样看着她哭，鼻尖红红的，睫毛也湿了，就是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大课间人少，但是也有几个男生看到乔还在那哭，想来看看，又看到谢濯在那儿，也没人好意思过来，反而互相看看，全都出去了。
其实乔还挺无辜的，转来几天，无端的扯了进来，大概是女孩之间比较容易嫉妒，她长得好看，巧合和谢濯同桌，又和楚钦关系很好，说起来，这其中还和他有关。
“没事的，学校最多让你写个检讨，你不用担心。”其实谢濯也不知道乔还哭什么，只能简单说几句安慰一下。
拿出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擦一下吧。”
谢谢你，谢濯。
一连几天，这件事在别人眼中成为了一种饭后谈资，只要想起来了就得聊两句，聊完了，就忘了。连乔还自己都觉得，学校是不是忘了这件事，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学校是否严惩，她只是不喜欢自己一个人被抛弃，孤立无援的感觉，只要有人在身边，都无所谓。
和吴悠在一个班碰面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她像是躲着自己一样，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打架受罚，还是因为她真的喜欢楚钦，而刘晓虹说的话在她心中留下疙瘩。她和楚钦也不像原来那样，虽然不像和吴悠那样尴尬，却也好不到哪去。
那种感觉真的是压抑到令人难以忍受。
刚刚班长来带话，说班主任让自己下课之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乔还笑的刻意的有些冷漠，“你说，班主任找我什么事啊？”
像是在问谢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应该是关于考试和你成绩的问题。”谢濯看着她，眼睛乌黑，面皮白净，神色平静地分析，“毕竟以你的成绩，当初是因为意外才会分到这个班里，能认识你，是巧合。”
虽然是事实，乔还还是被狠狠捅了一刀，面上不动声色的睨着他，然后凑近他这边，弯着眉眼，翘着嘴角，抬着眼角看人的时候有点像勾引，“我会在这里确实是一个美丽的意外，而我们，是命中注定应该认识。”
虽然是刻意的调戏，但是说完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厚着脸皮加了一句，“还注定我们是同桌。”
谢濯坐在窗边，旁边就是墙壁，乔还一凑近，他被逼的退无可退，乔还没有注意到他悄悄红透了的耳根，下课铃的出现及时解救了他此时的窘态。
“我去班主任那了，或许回来我就要和你好好告别了，意外还是意外，可以纠正的。”
乔还走了。谢濯瞧着她桌上的课本，上面“乔还”二字写的工整清秀，但他见过她除了名字之外的字，难以入目。都说字如其人，她只是除了名字写的好看一点。
果真如她所想，事儿不是大事儿，不是要开除她，只是告诉她，如果这次考试成绩考不到百名内，就要把她调到其他班级。
其实她大概也知道，这有一半是受了打架的影响，才会给她调班，毕竟是因为她引起的事情。九中注重成绩，所以更加难以忍受学生打架斗殴等行为，所以，事情被闹大之后，没被记过，已经是侥幸了。
调就调吧，无所谓，反正她在一班也没什么朋友，换个地方，或许她会收获很多朋友呢。
从她去了班主任办公室，楚钦就一直在压抑自己那种莫名的情绪。直到看到乔还回来，对他露出那种礼貌的笑容，有什么东西像是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崩塌。
“……班主任给你说什么了吗？”楚钦越来越慌，他想越过那条尴尬的线，回到和原来一样。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好好学习之类的话。”
同时，楚钦也认识到，不可能和原来一样了。
“是不是让你要考到多少名以内，否则就调班？”谢濯看着手中的书，声音浅浅淡淡，语气笃定。
“我要是像你这么聪明，班主任就不会找我谈话了。”
“班主任要给你调班？”虽然不是准确的答案，楚钦却立刻抓住了重点。
“我下个月就要走啦，你们不要想念我啊！”乔还确信自己即使是不眠不休一个月内也进不来了百名内的，所以在班主任当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这件事后，自己当时就答应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是什么表情，但是她记得自己当时答应的有多潇洒。
楚钦黑着一张脸，看人的时候压抑的有点吓人，“我去找宋老师！”
他站起来就要往外冲，乔还就在他旁边，在他起身的时候就抓住他的手腕，抬着双眼看他，“不用了，本来就是因为意外我才会到一班，现在只是要改正当初的错误而已。你这样找过去，老师或许会误会什么。”
上次打架的事情，就是楚钦带头去求的情，现在她要调班，他比本人还要在意，宋老师那边能不多想吗？
就是乔还自己，也会多想的。
“……”乔还的话重新点燃尴尬，这个年龄阶段的人总是处理不好突如其来情绪与悸动。说到这儿，楚钦神情僵硬，再也无法可说了
乔还下个月要调班的事，一班的人好像都知道了，下课的时候偶尔还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这并不影响什么。
打架的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也没有再提起，就像是谢濯所说的一样，甚至是检讨都没写。
不过她在一班的人缘却算不得好，班里总共的女生也就十来个人，加上上次打架和刘晓虹敌对之后，大部分的女生都偏向刘晓虹那边。
乔还成绩是班里最差的一个，来到这里之后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以没有女生喜欢和她一起玩，她们也不过是心里嫉妒乔还而已。
班里重新调了一次座位，整体有很大的改动。乔还和楚钦和谢濯一下子都分开了，不过，谢濯和她就隔了一个过道和一个男生，也不算远，他们还是邻居。
反而她和刘晓虹成了同桌，前面是吴悠和朱琳琳。不知道班主任有意而为，还是无意为之。
当天刘晓虹就给她一个下马威，直接用尺子和铅笔在桌子上画了一条三八线，冷眼以对。乔还看看她，没有理她。她这个样子，刘晓虹心里更加恼怒。
乔还从上次接到她妈妈的电话，被骂了一顿之后，一直都很低调，班里的人没有什么关系好的，吴悠也不和她讲话，楚钦离得远了，也接触的少，最多的，就是转个头就能看见谢濯。对此，略感寂寞，也得忍受着过完这一个月。
中午吃饭的时间，乔还因为来了大姨妈，身体不舒服，就留在了教室里休息。
班里除了乔还，一个人都没有，吴悠犹豫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好。
“乔乔，你睡着了吗？”吴悠刚开始主动和乔还一起玩的原因，一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二是因为她名字还挺特别，挺好听。
乔还第二天来大姨妈，上个月天气热，她游泳游了好几次，还喝了好多冷饮，这个月就有点痛经，还有点低血糖，听到有人叫她，还有些迷迷糊糊。
“乔乔，对不起···”
“吴悠？”
吴悠见乔还醒了，然后开始解释自己最近两天为什么没有和说话的原因。她说因为打架的事儿家里人知道了很生气，自己有些害怕了，也知道学校肯定也联系了乔还爸妈，这件事儿主要是因为她和刘晓虹动手，乔还是为了帮她，才会连累其中。所以，她一直很愧疚，不敢和她讲话，忍了好几天才找了这个机会来给她道歉。
经过这几天，乔还听到这些解释，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想。但是还是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毕竟，吴悠也是因为自己才会打架的。
“你的说法我可以理解，只是···你最近一直把我当陌生人，其中，有没有楚钦的原因？”乔还看见吴悠愣住的表情，一针见血，“我的意思是，你喜欢楚钦？”
其实她虽然不表现出来，但是内心敏感的很，这几天重新捋了一下思路，吴悠向来大大咧咧，但是在有楚钦的时候，总有点女孩子家的羞涩，而且正常好朋友，出现了打架这种事情，应该是更加的有革命友谊，而吴悠却避而不见，所以，她一定对楚钦有心思，而且信了刘晓虹说楚钦喜欢她的话。
吴悠被问的脸通红，过了很长时候，像是迫不得已似的，用力的点点头，“对，我是有点喜欢他，但是他喜欢你是他的自由，和你没关系，我已经想通了，乔还，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乔华瞅着她笑，“本来我是不喜欢你听信刘晓虹的挑拨的，但是鉴于你勇敢向我承认你的感情和想法，我觉得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不顾吴悠欢呼的举动，乔还继续，“还有，你喜欢楚钦就自己去追，别带上我，楚钦……他喜欢谁，或者他有没有喜欢的人要问他本人，不是别人说了算，当然我也左右不了。”
“欸？是吗？可是我看楚钦对你很好啊，好的我都快嫉妒了，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真的，楚钦肯定是喜欢你的。不过，没关系，他喜欢你不要紧，只要你不喜欢他，我还是有机会的。”
吴悠唇角翘出一个小窝，满脸的欢喜，似乎对此充满期待和幻想。
“我觉得，我啊，可能更喜欢谢濯那样的，所以，你不要担心了，而且我下个月就要调班了，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你努力吧。”
吴悠叽叽喳喳惋惜了一会儿，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叫她一起去吃饭，乔还身体不舒服，就婉绝了她，继续留在教室里休息。
她们还是朋友，但是这件事情也算在彼此心中留下了一点痕迹。
毕竟，刘晓虹说得对，吴悠是喜欢楚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