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以后学医怎么样
谢濯回到家的时候，谢父还没睡，在客厅沙发里里看着电视剧，“爸。”
“回来了，年轻人就该多出去逛逛，以后多跟你哥学，才能找到女朋友。”
谢父这话说得多了，眼都不眨就出口了，然后儿子从他身边经过便感觉不太对劲，“谢濯，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他语气淡淡，说着已经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一面大镜子，大到可以让他从头看到脚。
记得他前两个月测量过身高，那个时候好像是183吧，镜子里的人脸上还带着淡淡红晕，但是还是能看出皮肤白净，嗯，是双眼皮。
手，五指修长，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腿，这样看应该也不短吧。
他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心中有些急切。打开衣柜，里面有校服，休闲装，牛仔裤，衬衫，大多是浅色系，黑白灰居多，太花哨的颜色他不习惯。
再次回到客厅，面容严肃盯着父亲，“爸，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谢父这一会儿被谢濯的行为弄得很疑惑，这下觉得终于来了，他正正面上神色：“你问吧，爸爸知无不言。”
“你觉得我……衣品怎么样？”
谢父这次真的是愣了，他儿子十几年没说过这么没头没脑的话，这是怎么了？虽有疑惑，却也老实回答了，“儿子，不要问衣品，你的脸，披麻袋都是好看的。”
谢濯忍不住翘了下唇角，谢父心里更觉得有情况。
“那，你觉得人品呢？”
什么人品衣品的？儿子这是喝多了？
“没问题啊，从小咱就品行端正，哦，有一点，”谢父话一转折，就看到儿子眉头皱的老难看了，“就是前几天你学校有个同学打架，要受处分，你让我给压下来了，这事儿算个包庇罪吧。”
谢濯一听，眉头舒展开，“那不算。”我是在对她好。
至于学习，学校第一应该还行吧。
“爸，我以后学医怎么样？”
“学医？学医挺好的，但是也挺辛苦的，你确定吗？”儿子怎么今天这么奇怪，以前问想学什么专业从来无所谓的。
“嗯，学医挺好的。”然后转身回了房间，“爸，晚安。”
谢父这一晚上被弄得莫名其妙，好像喝多的人是他，而不是谢濯。
对于学生来说，周末休息时间匆匆而过。
以前每到周末的时候，都是乔还最苦恼的时候，因为作业总是被拖到了最后，而她很多题都不会，要不上网查，要不周一上课的时候早去抄作业。
但是这个周末，她一心沉浸在周五和谢濯的回忆之中，无心作业。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周日的下午，她又不敢不写作业，不写作业周一谢濯要生气的。
洗了个热水澡，就一个人窝在客厅，放着轻松的音乐，然后认真的写作业。
客厅明亮整洁，靠窗的位置被她挪来一个折叠小书桌，这里晒太阳最舒服。于是她从下午两点半写到了晚上七点，晚饭都没吃，还有好多题目都不会，要等到明天谢濯给讲一遍。
乔还这辈子第一次期待周一的到来。
今天天气比起前两天略有点降温，早晚已经要穿薄外套出门了，乔还虽然喜欢下雪，但是并不喜欢寒冷天气，她觉得冬天臃肿，穿不了好看的裙子。不过最近大概临近考试，没人检查穿不穿校服，所以趁着不冷不热的天儿，大家都换上自己衣服。
天色灰蒙蒙的，看上去一点不像早晨六七点钟的样子，但是这时候的天气已经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了。
人生中最大的惊喜之一应该就是见到想见的人。很幸运，乔还在学校的门口就遇见谢濯，喜欢的人迎面而来，瞬间感到心醉神迷。
“嗨！”她本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的冲他笑着打了声招呼。
谢濯唇边似有笑意，漆黑的眼珠好像能看到潮湿柔软的光，“早。”
“作业写完了吗？”
“没写完，因为有好多题目还是不会。”但是语气却略带骄傲，内心隐隐有想被夸奖的期待。
“没关系，等会儿自习我给你讲。”
虽然没被夸奖，但是还是高兴，“谢濯，你今天的衣服挺好看的，新买的吗？”
你不夸我，我夸你啊。
“嗯。”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细条纹的衬衫，扣子只松了一颗，啥都看不见，但是显得非常禁欲，外面又穿了一件米黄色的薄开衫，衣服上的三颗扣子全都扣得紧紧的。还搭了浅色的牛仔裤和一双白色休闲鞋。
好像这一身都没见他穿过，原来都是新买的，是挺好看的，显得他身姿端正的同时，又很禁欲的样子。
“嗨，谢濯，乔还！”他俩还没刚走几步呢，不远就传来洪亮的大嗓门。
“白颂？是你啊。”乔还不冷不热，她心里暗暗不爽白颂突然出现破坏他俩的单独相处。
“是我，好巧啊，一大早就遇见你们俩来了。”白颂冲乔还使着眼色，两个人略落后谢濯几步，凑在一起咬耳朵。
“刚刚你俩说啥呢，我看刚刚谢濯心情挺好，还笑了。”白颂不可思议，大周一的就看见这个，不会是什么不祥之兆吧。
“有吗？没说什么，就刚刚说到我作业的事，”谢濯刚才好像是笑了一下，不太明显，“哦，对了，我夸他衣服好看。”
“这样啊！”白颂摸着下巴，原来学霸喜欢被人夸啊。
“乔还，走快点，到教室给你讲题。”
乔还应了一声，抛下白颂，和谢濯一起走了。
到了教室，学生还没来一半呢，乔还今天特地来早了一些。白颂为了表现一番，装模作样的来到谢濯旁边，“欸，老大，衣服挺好看的，在哪买的？”
语气虚假的连乔还都感到了气氛的尴尬。
“衣服真的不错，看上去挺骚的啊！”白颂继续增加存在感。
谢濯瞥他一眼，面色之冰冷，睫毛打下灰暗的阴影看上去都很压抑。
乔还赶紧挽救，“白颂你一边去，谢濯你快帮我看看作业，物理作业今天不知道收不收，我好多题不会呢。”
早课的时候，班主任宋老师过来了，大概说着这一周的课程变化和安排，少有的几节体育课什么的暂时性被取消了。
“老师也不想取消你们放松的时间，但是这是学校下的指令，幸好只是暂时的，”宋老师笑了一下，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不过我给你们申请了一个福利，在每周二晚自习的时候可以看一场电影放松一下。”
“啊！”
“谢谢宋老师！”
全班的同学喜形于色，都不由得欢呼起来，这真的是一个意外之喜，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今天可以抽一小会儿的时间，想一下明天看什么电影，想好之后报到班长那里去。”此时此刻的宋老师格外可爱，颇得学生心意，“不过不要耽误学习时间，毕竟还有十天就考试了。”
老师一走，所有人都三三两两扎堆在一起商量着看什么电影，教室里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
“你想看什么？”乔还托着腮，侧过脸看他。
谢濯摇摇头，没有什么表情，“我没有什么喜欢的。”
没有什么喜欢的？乔还很想问问他，是不喜欢看电影，还是包括所有，包括喜欢的人？
“你呢？”
乔还愣了下神，然后笑道，“其实我都还好，好看就行，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那我去班长说一声，我们两个看什么都行。”
其他人都还在讨论着，吴悠和班长刘佳佳坐着前后座，两个人正趴在一起商量着看什么呢，隐隐还能听见嘴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同性题材”、“爱情动作片”，讨论的热火朝天。
“你们说什么呢，想好看什么了吗？”
吴悠见她过来，笑容僵了一下。
“没什么没什么，没说什么！乔还你想好看什么吗？”刘佳佳反应很快的接过话茬。
乔还没在意，觉得二人可能是讨论爱情动作片被她听到了不好意思，也没再提这事儿，“嗯，我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跟着大家就好，谢濯也是一样，都可以。”
刘佳佳“哦”可以一声，表情语气非常的意味深长。
“那我要去做题了，吴悠，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今天上午估计都得一直做题，也没时间和她说话，所以想中午一起吃饭聊聊天，不能因为学习就把朋友撂在一边了。
“下次吧，我和佳佳约好了。”
吴悠仰着脑袋，对她笑了一下，神色没什么不高兴，但是乔还还是觉得吴悠不对劲，好像想和她故意疏远一样。
她知道吴悠和刘佳佳关系也不错，所以之前她们三个人也一起吃过饭，乔还不想自己多想，就点点头应了她的话。
“你这一题错了，思路不对，你过来。”刚回到位子上，本来她还闷闷不乐，谢濯一下子把她的思绪拉了过去。
等到她听完解法，重新做了一遍题之后，刚刚不开心的情绪好像全都消失了，爸爸，我好想爱上了学习怎么办？
这段时间，她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水平在明显提高，但是就像是谢濯所说，她的成绩离前一百名实在差太多，只有把他说得所有会考的题目做的滚瓜乱熟，才有可能完成这次挑战。
“谢濯，”乔还忽然叫他名字。
他的名字仿佛从她的舌尖滑下来，简单动人。
谢濯身侧的右手用力攥紧了手指。
“还有十天就考试了，你觉得我可以吗？”
自从知道自己喜欢谢濯之后，之前潇洒坦荡可以随时离开一班的心情早就不在了。
她不想离开他的班级，不想让别人做他的同桌，不想让他给别人讲题。
“相信我。”
谢濯忽然笑了一下，活色生香，“也相信你的运气。”
“嗯。”
早晨的阳光温柔而热烈，细碎的光线模糊他的轮廓，但是她心中的悸动的情绪却越来越重。
她喜欢的人，从指尖到轮廓都是诱人的。
遇见你，是我最喜欢的好运，喜欢你，是我无法控制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