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可以坐我腿上
乔还本以为，她和吴悠以后都不会再讲话了。
没想到，吴悠的态度虽不像以前那样亲密，但对她，也是像对别人一样的有说有笑，并不像想象中的那种决裂。
但是乔还的态度变了，对吴悠礼貌而疏离，就像是一个普通同学那样。
很快，班里的其他人都看出来了，但是她们巴不得这样，最好是一起把乔还排挤走，这样的想法是以刘晓虹为首的一批人。
林照还来找她，也不拐弯抹角，“你们掰了？”
刚吃完晚饭，班里的人不多，零零散散，林照趁着这个功夫赶紧来找乔还。但他也知道，这事没成了，他在乔还之前已经知道了吴悠的态度了，还是不死心想来问问。
“嗯。”
乔还不为所动，把谢濯留给她的题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开始动笔。
经过这段时间谢濯的补习，她的思路清晰明了，一道题很轻易的就做了出来。白嫩的右手握着一杆黑色的笔，指骨弯曲顶的皮肤发白，几条淡青色的血管分布在手背上，修长的颈子顺着她的坐姿微微弯下，表情严禁认真，看上去极为动人。
林照本来是来问问乔还情况的，也不由得被她的动作吸引过去。
这数学题他会，但是不简单，当时他做题的时候也是费了好大功夫，就算现在再做一遍，也不见得有她下笔快。
“谢濯最近给你补得不错啊，这水平，可以！”
乔还继续写着，眼睛不离试卷，小下巴却翘了起来，左边脸颊还掉了一缕发丝，模样娇俏，非常可爱。
“不过你这字，也太丑了吧，除了名字写的还能看。”
她的字不潦草，就是不好看，感觉软趴趴的，没有一点风骨，名字写的倒还可以，字体娟秀，看上去好像练了很久。
“有事说事，”乔还不高兴了，拿本书往卷子上一盖，“别来打扰我。”
“欸，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怎么突然掰了，前两天还一起过生日呢？”
“这事儿我没法给你答案。”她感觉自己也很无辜，失去一个交心的朋友，她也很难过，但是同样的，她也很生气。
“我知道肯定是因为楚钦。唉，说实话，咱俩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挺喜欢你的，可我和吴悠都做了两年多同学了，关系也不错，你俩这一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不用太为难，我们只是不像以前那样了，又不是变成死敌了，况且我们俩认识时间不长，才一个月，趁早这样，不可惜。”
林照悠悠的叹口气，看上去真的有点为难，“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我喜不喜欢楚钦？”
林照点头，他瞧着乔还神色一点不变，和上次他找吴悠的反应截然不同。
乔还把耳边碎发撩来撩去，就是挂不到耳朵上，眉间隐约有烦躁。
他刚刚还觉得乔还的答案是否定的，此刻心却有点不安定。
“不喜欢。”
心脏一下子安静了，“那···喜欢过吗？”
“没有。”话里语气丝毫不拖泥带水。林照安心的同时，却也为吴悠感到可惜，失去了一个朋友。
而楚钦，似乎更加可怜了。
“其实比起这个问题，我更想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林照目光紧紧粘着乔还，想从她的表情猜到答案。
“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
指尖点了点试卷儿，认真的思考。乔还觉得，也许她藏起来的感情，用不了多久，就会忍不住展现给谢濯知道。
“去掉楚钦，难道是···”他恶意的调笑，“白颂？”
乔还靠着座背，嗤笑一声，真不想和他聊下去了。
“谢濯？不会是我吧？”
她的表情，林照一点也看不出来什么。
“回家再做梦吧，等会儿还得看电影呢。”
“没错，是该看电影了，谢濯都回来了。”
谢濯和白颂一前一后进了教室，一进来就看到两个人凑在一起聊天，有说有笑的。
“我去，你俩干啥呢？趁着我和谢濯不在偷偷摸摸的，说，你们在谈恋爱吗？”
白颂话刚刚落音，就看到谢濯淬了寒冰了一样的眼神，他呐呐的闭上了嘴巴，做了一个十分害怕的表情。
“你也没睡醒吗，赶紧回你座上再睡一会儿。”
赶走了两人，谢濯神色正常，但是乔还也算对他略有所知，感觉他还是生气了。
难道是吃醋？乔还心里逗自己悄悄乐了一下。
“你知道等会儿看什么电影？”
她撑着下巴，目光灼灼，最近没人看到的时候，她就喜欢这样，所以她才会认为，也许很快谢濯就会知道她的心意。
谢濯不看她，好像还在生气。就在她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对方不慌不忙开口答：“恐、怖、片。”
乔还这次真的愣住了，她已经很多年没看恐怖片了。
她从小就喜欢看恐怖片，但是总会把情节记得一清二楚，什么时候到晚上一个人，什么时候就会想起来，即使是一部再垃圾的恐怖片，都会造成她一段时间的阴影。
“宋老师挺有眼光啊，”她干巴巴的笑了一下，她走读生，晚上回家住，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会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你怕吗？”
谢濯摇头。
“那待会儿我可以坐的离你近点吗？”说着真把凳子往他身边挪了好多，都要贴在一起了。
一方面是乔还真的害怕，另一方面就是想趁机撩一把他。
“你可以坐我腿上。”
“······”
谢濯刚刚就有些生气，乔还又一个劲撩他，他的这句话根本就是没想就控制不住说出口了。
他忍住冲动，面上表情不变，只是耳尖已经红透了。转头去看乔还，她脸颊羞红，也不敢看他，显然也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幸好没过几分钟，宋老师就拿着u盘过来了，教室里有投影仪，很方便。
“老师，咱把窗帘拉上吧。”
为了配合投影仪使用，教室里所有窗户都配上了窗帘。但是一般晚上都不拉窗帘的，但是现在有同学提议拉窗帘，宋老师考虑了一下。
“好吧，看都看了，气氛要够，把窗帘拉上吧。”
灯也关了，窗帘也拉了，气氛足够了。
乔还一惊开始绷紧神经了。
“离我近点。”
黑暗中，现在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乔还还以为她听错了。
之前她被他羞的，悄悄地已经把凳子挪走了好多。现在谢濯主动邀请，乔还笑眯眯的应了。
现在一片黑暗，只有教室前台有点光。谢濯眼睛不适应，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能猜到，她现在一定对着他在笑。
“去掉楚钦，白颂、林照、我，你喜欢谁？”
电影已经开始了，刚开始乔还就觉得音乐怪吓人的。但是谢濯的问题，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他听见了。
他的声音很轻，就着电影的背景音乐，乔还要很仔细的才能听到他的问题。
“算了，看电影吧。”
乔还气急，暂时不打算搭理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电影上了。
这部电影不知道是班主任从哪找到的老电影，各种制作和后期虽然不如现在的片子，但越是这样，便越显得恐怖。
教室里除音响发出的声音，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现在看电影的位子是随便做的，交好的朋友都围坐在一起，尤其是女生，紧紧的凑着挨着，胆小的抱着对方也是有的。
乔还无意识的挨着谢濯。
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投影仪的光大概能让谢濯看见乔还的表情。她胆小的用手捂住眼睛，指缝留的空间很宽，她的眼睛便从指缝里偷偷地往外看，好像这样就能减少恐惧感。
一班里有个非常招惹人的男生，叫李扬。
李扬打从知道要看恐怖片时，就开始琢磨着怎么吓唬人。而这事儿最好的选择就是从女生下手，男生一般不害怕嘛。
班里女生就十几个，数量不多，一眼扫过去，他就确认好目标。
别的女生都是抱在一起来寻找安全感，就乔还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挨着谢濯的边，一看就是最佳人选。
乔还从指缝里看电影，还眯着眼睛，仿佛这样能降低恐惧感。但是这样看电影累得很，这一会儿情节不害怕，她便放下了手，托着脸庞。
电影里的妻子加班到夜里，终于回到了家。室内静悄悄的，卧室门关着，老公已经睡着了。但是五岁女儿的房间里却传来儿歌的声音，妻子无奈的笑了笑，去了女儿的房间。
果然，五岁的女儿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很乖巧的坐在床上玩玩具，看见妈妈来了，甜甜的叫了一声。
“宝贝怎么还不睡觉，这么晚了，音乐会吵到隔壁的叔叔阿姨的。”
妻子温柔的教着孩子。
“妈妈，是我的音乐盒掉到床底下，我够不到。”
“好，妈妈帮你捡起来。”
这个时候音乐声戛然而止，妻子弯腰看到了床底。
“妈妈······”床底下的小女孩眼睛里，口鼻里都是血，阴森森的叫着。死白的脸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妻子吓得浑身僵住了，动都不能动。但是还是猛地抬头看向床上的“女儿”。
一抬头床上什么都没有！她大着胆子再次看向床底，也什么都没有，小女孩也不见了。
她大口的喘息，胸口起伏的厉害，慢慢的冷静下来，安慰自己，是幻觉！忽然又想起来，女儿呢？
恐惧充满了双眼，她转身就要跑，却看见刚刚没有关死的门留了好大的缝隙，一个身影在门口若影若现。
下一个镜头，便是妻子看见门口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低着头，长发挡着脸，然后慢慢的抬起头，女人脸上没有血，但是瞪得很大的眼睛里只有眼白，白森森的瞅着她，嘴角边是渗人的笑意。
乔还这一会儿总感觉有人左边有人，她转身看了一下，然后就看到自己左后方蹲了个人。灯光一照，把那人的脸显得死白，眼珠子还一颤一颤的往上翻着。
嘴里还阴森森的叫唤了一声“妈妈”。
她吓得不敢动，惊呼声忍在了胸口。
“啊！”
谁知道坐旁边的刘晓虹和朱琳琳刚刚看完吓人的情节，忍着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余光一撇，却看见旁边有个蹲在一边的人，还在翻着白眼，顿时忍不住尖叫起来。
李扬扮鬼吓到乔还，但是她忍住了，但是没想到旁边的人突然尖叫，把她吓得一颤，闭着眼睛往她认为安全的地方躲过去。
然后就落入了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