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还算数吗
“乔还，外面有人找你。”
八班被安排到二楼角落的位置，一整层楼都是静悄悄的，只有这里全是嬉笑打闹声。
从刚才开始，谢濯的脸色就一直沉着，他心里恼火，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难受。一想到他不在的时候，她被人欺负了，就更加生气。
他站在教室门口，身姿挺拔，一眼看过去好像消瘦了一些。看她的时候，漆黑的眼珠仿佛在施魔法，一不小心，就把她拉进深渊。
心里好像，着了火。
“你回来了。”
乔还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有点勉强，还有点陌生。
但是，忍不住眼眶先红了。
谢濯还是沉着脸看她，这段时间乔还对他还算了解，知道他这样，是生气了。
“你爷爷身体好点了吗？”
下午的阳光颜色暖黄，轻轻打在她的脸上，眼眶边照出细碎的光亮。
八班的同学知道全校第一的谢濯来找乔还，都吃惊的不行，谁都知道谢学霸高傲孤僻，鲜少与人来往，竟然来这里找人，关键是脸色难看极了，其他人现在都在心里偷偷瞎猜呢。
“嗯，好多了，”她一委屈，他也跟着难受，“你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乔还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的委屈就会不断放大。
她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睛，抹掉眼里的水迹。
“我考了六十九名，但是，我还是离开一班了，谢濯，你的心思白费了。”
“怎么会白费？！”他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看到门边、窗户上，不是脑袋就是耳朵，全都在偷听偷看。
现在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今天周五，四点五十下课，放学之后你先别走行吗？”
乔还闷声打了一个哭嗝儿，点点头。
“那我在这等你。”
“嗯，我们放学再说。我拿手机了，有事给我发短信。”
谢濯犹豫一下，然后不熟悉地安慰，“我走了，你，别哭了。”
吕瑶看着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呆的乔还，那眼睛一看就是哭过了，她一猜估计就是和谢濯有什么感情纠缠，不会是告白让谢学霸给拒绝了吧。伸手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有点疼的那种，让她清醒一下。
“乔乔，你到底怎么啦？”
顾深和吕瑶一左一前，把她给围起来。
至于顾深的想法很简单，他看乔还不开心，就觉得是谢濯惹得，现在心里正想着怎么找谢濯麻烦呢！
“我没事，就是在想之前在一班的事情。”
“你和一班的人关系好吗？”吕瑶外表看上去嚣张跋扈，但是她对乔还很好，是对待自家妹妹的那种关心。
乔还和他们聊天，但是她从来没有听到她说过一班的人。
“反正我是看不上一班那些好学生，除了学习好一点，也没什么优秀的，每次见到我们班的人，眼睛都长脑袋上了！”
吕瑶是极不喜欢一班的人，但是对谢濯的印象不错，因为他长得帅。
“我刚转到这里才一个多月，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但是有几个对我挺好的······”
乔还把他俩都当成了朋友，就把之前在一班发生过的几件重要的事都告诉了他们，包括认识楚钦、林照、白颂，笑着白颂的大大咧咧，讲着林照的和事佬脾气，夸赞楚钦的好文笔。
最后告诉自己的朋友，谢濯对自己有多好。
“我靠！真看不出来啊，谢濯这个人这么仗义！”
顾深之前对谢濯敌意很重，因为他长得帅有点影响自己的风头，再加上他一贯不喜欢那些高傲看不起人的好学生，在他眼里，谢濯就是标准的那类人。
“他是不是喜欢你啊，对你这么好，谢濯这个名字我都听好几年了，他给人补习这种事儿我可是一次都没听说过！”女人的心思就是比男人敏感，在顾深还沉浸在自己错怪谢濯的时候，吕瑶就已经在猜谢濯为什么对她好了。
乔还摇摇头，不是否认，是因为她不确定。
“不行！她不能和谢濯在一起！”顾深惊呼，乔还连忙让他小点声。
“你死心吧你，就算乔乔不和谢濯在一起，你也不可能，你配不上乔乔！”
吕瑶白眼一翻，使劲的打击顾深。
她喜欢顾深，表现的很明显，但是顾深是个迟钝的人，两个人打打闹闹关了，他不知道，吕瑶也不说。
乔还被逗得露出笑容。幸亏顾深不是真的喜欢她，否则这就不是看戏，而且校园感情剧了。
放学的时候，老师把作业都留了下来。倒是班主任林老师，最后给了一个通知，学校要办一场迎新晚会，每个班至少要报一个节目上去，下周一下午要确定上报，下周五晚上举办，时间很紧急。
这还是乔还第一次听说，开学将近两个月，要举办迎新晚会，而且从通知到表演才一个星期。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正常，所以每年的晚会，唱歌是最多的，要不然就是个人才艺，习惯就好。”吕瑶拍拍她的肩，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你不走？”
“嗯，我等会儿，有人来接我。”
她说了个谎。
八班的学生放学都很积极，三分钟人都走光了。她下课之前就给谢濯发信息，告诉他，她在八班等他。
教室的门虚掩着，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着手机放在课桌上。
门外一片喧哗，门内一室寂静。
忽然间，几缕闹声闯进教室里，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最后还有落锁的声音。
她起身回眸，右手握紧了手机，对他弯起唇角。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互相看着，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
看着看着，乔还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谢濯，对不起了，你帮我补习了一个月，结果我还是离开了一班。”
离开了你身边。
“没关系，重要的是结果。”虽然没想到最后是这样，但总归也在计划之内，“乔还，你考了多少名？”
乔还疑惑，她说过了啊，“六十九名。”
“那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他向前走了两步，直到乔还需要抬着下巴看她的时候才停下。
“你说，如果你要是考到前一百名，你就嫁给我，你还记得吗？”
谢濯不等她说话，又向前半步，继续追击，“你觉得我衣品、人品怎么样？”
“挺···挺好的······”现在除了回答问题，她可能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上次在ktv，你说将来找男朋友的十个要求，我觉得外形条件我还算符合，衣品人品你已经肯定了，我已经给我爸说过了，以后学医。”
“所以，”谢濯憋着呼吸问她，“你现在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谢濯一米八三，乔还一米六八，她现在抬头看他，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说话，脑子里乱糟糟一团。
“你不喜欢我？”
乔还不说话，他的信心几乎要土崩瓦解。
如果她真的拒绝······谢濯胸口酸涩，他根本无法相像那种情况。
黄昏夕阳，他的脸庞藏匿在暗处，眉眼的爱意温柔的动人。
她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腰，脸埋到他的胸前，安静沉默。
过了好久，她说了两个字，“愿意。”
这一刻，谢濯的心脏重新复活。
他们俩在八班的教室里偷偷幽会了好长时间，谢濯不愿意走。
他硬逼着自己坐在他的腿上，乔还害羞，把脸藏在他的脖子边上，就不看他。
“我也申请一下，来八班陪你。”
乔还一听，把蹭的红红的笑脸露了出来，“不行，你别来！”
“你不想见我？”
她现在看见谢濯变脸色一点都不怕，“你喜欢安静，这里不适合你，宋老师人挺好的，上次还一直帮我辩解，你要是走了，他会伤心死。”
“可我想见你。”
乔还发现，谈恋爱之后的谢濯，意外的粘人，说起情话来，一点不陌生。
“我们都是走读，可以晚上一起走啊，回去之后我们还可以打电话，视频聊天都行！”九中这里管得严，她可不想到时候双方都被请家长，虽然她不怕，但是因为早恋而请家长，估计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像谢濯这种学霸，家里估计管教更严格，还是不要尝试了。
“他们欺负你。”
“什么？”
“作弊的谣言就是从一班传出来的，我不想和欺负你的人一个教室。”
说这话的时候，谢濯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冷意。
乔还这才知道他的意思，心下感动，“我知道，我也大概能猜到是谁，除了不能时刻和你在一起，我在八班还挺好的。”
乔还捡了几件好玩的事儿，讲给他听，告诉他自己在八班还认识了两个好朋友。
她说着，谢濯听着，幸好只是分班。
天都要黑了，学校里学生都走完了，估计再不走学校大门都要关上了，乔还催他赶紧离开。
谢濯闷闷不乐。
“周末要不要我帮你写作业啊。”
“你为什么要帮我写作业？”
“因为我无聊啊。”
谢濯笑起来，粉白的唇边能看到一点洁白的齿尖。
他这是要把之前的梗都做一遍啊，刚刚还让她坐他腿上。
乔还停住脚步，笑弯了双眼，“谢濯，我才发现，你还挺粘人的。”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粘人，又会说情话，他们确定关系才多久，又是抱又是搂，她都不好意思了。
“喜欢。”
“对了，明天不上课，我爷爷手术刚结束，他想见你。”
乔还蒙了，他俩这算是早恋吧，他爷爷要见她，难道是要棒打鸳鸯？
“见我？”她说话音都抖了，“见我干嘛？”
谢濯牵住她的手，“没什么，老人家刚做完手术，想见见孙媳妇，明天只有他和我奶奶，你不用担心。”
她好像还没答应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