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文斗
曹操对于司马徽给他所谋划的这一个毒计真的打心底抗拒,也由此而看出了这个司马徽跟他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也认清了这个司马徽那恶毒的本质,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隐士名人,只能算是一个披着一件人皮外衣的毒蛇。
真的,曹操虽然也很信奉无毒不丈夫这句话。做什么事,也可以不讲原则,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但是,他也有着自己的底线。首先,他很清楚,自己是一个汉人。其次,他所做的一切,虽然不敢说为是为了自己,不是没有私心,可是,他却也是的确是做出一翻惊天动地的事业,心底里还是有着一个振兴大汉的理念的。
他可以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杀害了吕伯奢一家,包括本可以不杀的吕伯奢本人。也可以阴谋暗害一些人,甚至一些自己的帐下的人,他觉得没有利用价值了,或者是得罪了他,他都可以弄死他们。但是,最少,在大事大非的问题上面,他曹操却看得很清楚。这个是他的做人之本。
无论在何事,他绝对不可以做出有违作为汉人本心的事,也就是说,他做不出如刘备那般,挑唆那些异族人对汉人发起战争。他也是一个极为爱惜名声的人,他绝对不会当真的做出屠杀汉人百姓的事。哪怕当年自己父亲被杀害,他怒而下令要血洗徐州的事,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他下面所杀的,只是一些陶谦的人,杀来震慑徐州军民,想逼徐州方面不战而降,从而让自己轻松的夺取徐州罢了。或者当中会有一些屠杀事件,但绝非当真的对徐州地区的一些城镇进行了血洗屠杀。这一个问题。在曹操现在治理徐州的时候,徐州的百姓对曹操的拥护情况也可以看得出来。否则,曹操就算是夺得了徐州。恐怕也难以治理得好徐州,难以让徐州的军民归心。
当然。说这些并不是说曹操就是一个什么的好人,但是,却可以说明曹操在一些大事大非的事上,他是绝不含糊的。
因此,他现在,的确是真的要将司马徽赶走的,若非看在司马徽的名头太大,不好太过得罪。加上与司马徽关系盘根错折的属下也有不少,曹操才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没有下令让人将司马徽打出去。
不过,面对曹操的拒绝喝退,司马徽仅仅只是脸色稍芥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冷静。
他并没有退下,而是依然冷静的站在议事大厅之内,静静的盯着曹操。
过了好一会,曹操似乎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司马徽却啪啪啪的拍起了手掌来。那淡然的神色,也换上了一脸笑意,似是大为欣慰的笑对曹操道:“好好好!不愧是曹孟德。果真是一个真君子。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请孟德息怒,其实,方才之计,只是试探一下丞相你的真性情罢了。我等身为汉人,为大汉之臣民,特别是老夫,毕生钻研华夏文化,深受我们汉人文明传承的精华洗礼。也深得其教训懂其道理。如果丞相你当真的采纳这个有违我们汉人本质的计略,老夫只会对丞相你深感失望。不用丞相你赶老夫走,老夫也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并且,还会转而去向新汉朝告密,让丞相你加速败亡。”
“呵呵,要知道,新汉朝太傅,其实是夫老的女婿,但我为何不去为刘易出谋划策,反而要来为丞相你献策么?”司马徽生怕曹操不相信,不待曹操反应过来,马上抛出了这一个秘密。
那个,虽说刘易与司马徽的女儿司马如烟的事已经不是近段时间的事了。可是,对于曹操而言,却还真的不知道这个秘密。毕竟,刘易的女人太多了,谁知道刘易身边的每一个女人的来龙去脉?除非是刘易身边最为亲近的人,可是就算是如此,也不会有刘易身边的文武百官会刻意的去打听刘易的女人的出身来历的事。真正知道的,也不会便随议论自己主公的女人的事。所以,司马徽与刘易有这个关系的事,曹操的人还真的不清楚。
果不其然,司马徽一说他方才是在试探曹操,跟着又说起这个秘密。曹操果然息怒了不少,被勾起了好奇心。
曹操有点好奇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水镜先生你还要前来助曹某?并非似乎又是如此热心的想要灭了新汉朝及刘易。年前,你还跟左慈仙师去了洛阳,想要将少帝给本丞相绑来。你这样做为何?”
“哼!刘易那混蛋,骗走了我女儿,这也罢了,毕竟,这只是老夫跟刘易的私怨。可是,通过老夫的女儿,老夫才知道那混蛋竟然在密谋废了少帝自己取而代之登基为帝。另外,老夫也了解清楚了,此刘易,实质要比当年的董卓更为恶劣,他此刻,不仅公然的**宫廷,还要将宫廷据为己有,宫里的女人,他竟然一个都不放过,据可靠消息,连先帝之后,也早被刘易所辱,被禁在深宫。如此大逆不道的人,又如何当得老夫去为他谋策?”司马徽装出一脸孤高又痛心疾首的样子道:“老夫等一众本不出世的文人,心底里最为看重的就是大汉的文化传承,如果当年的让刘易那混蛋夺得了天下,那么汉之不汉,国之不国,到时候又成何体统?”
“还有!尔等不知道,刘易那混蛋,他不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没错,他是灭了不少异族,可是,他却允许那些化外蛮族人迁入我大汉国境,并且还允许汉异通婚,如此一来,将来的大汉子民,他们算是我们汉人还是算是异人?这可是乱我华夏血统的非常严肃的事。绝对不能任由那混蛋乱来。因此,老夫必须要阻止他,绝对不能让他得到天下。否则,以后的大汉,还能称之为大汉吗?”
司马徽一套一套的道理,言正严词的道。
“这个……”曹操听起来。觉得司马徽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这些可以关乎到整个民族血统的纯净的问题了。并且,曹操也知道。一些传统的名士,他们对于传承传统非常的看重。尤其是对于汉室的看重的事上。这个。也是曹操迟迟不敢废献帝自立的原因,因为他害怕遭受到整个大汉天下的那些看重大汉汉室传承的名人名士的口诛笔伐,曹操他害怕失去了大汉民间清流文人的支持。
他拒绝司马徽早前的计略,其实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他就怕自己做出了屠掠汉人的事后,会被天下的名士文人声讨,就凭那些名士的名声名望,将他曹操的坏事传扬开来。他曹操恐怕就真的会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到时候,就算打败了刘易,他又有何面目谈及治理天下?
“好吧,那曹某就姑且相信水镜先生。不过,就不知道水镜先生还有何良策可灭了新汉朝?”曹操将话题拉回到今天的主题上来。
“嗯……”司马徽点头,作平复心情状,故意思良许久,方才慢悠悠的道:“办法也不是说没有,只是却并非是让丞相可以马上就灭了新汉朝杀了刘易。最多。也就只能让丞相你暂时与新汉朝平分天下,可化解这一次有可能不可避免的战争。如若要最终打败新汉朝,哪就得要看以后丞相的本事了。”
“哦?”曹操一听。不由对司马徽更信任了几分。因为,他更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如果还想要妄谈灭了新汉朝,杀了刘易,那似乎已经不非常困难,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如早前这议事大厅当中的那些谋臣,一个个口若悬河夸夸其谈所谋之策略,无一不是冲打败新汉军,夺取天下去的。所以,曹操不用怎么考虑就否决了。新汉朝要是那么容易被灭掉,那么他曹操又何用等到今天?所以。司马徽的说词,却深得他的心。
所以,曹操不由正了正身子,作恭听状。
“首先,我们必须要采取主动,打握好这个主动权,这是必要的。不过,却不是说战争的主动,不是说要出兵去先攻击新汉朝。”司马徽竖起了一根手指道。
“什么?既要采取主动,却又不是出兵去攻击新汉朝,这又是哪一门子的把握主动权?如此说来,岂不是说等于我等军将什么也都不用做,就各自等着新汉军的大军杀上门来?”
一些军将一听,就糊涂了,出言质问司马徽,个别武夫军将,他们可没有如曹操那般恭敬那些文人名士,所以,说话也不会太过客气。
曹操的脑子也一时转不过弯来,也脸带疑问的望着司马徽,等着司马徽的解释。
“诸位将军不用心急。”司马徽摆摆手望向那些质问他的军将道:“谁说战争就一定要出兵去打的?你们没有听说过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没有听说过不战而屈人之兵?”
“愿闻其详!”
“我问尔等,真要打,不管是如何去打,你们都有必胜的把握么?”司马徽摇摇首,不待那些军将回答,便自说道:“谁敢说跟新汉军交战能有必胜的把握?如此,没有必胜的把握,那么还打什么?老夫所说的,可不是武斗,而是文斗。”
“文斗?”曹操居然也想不明白司马徽所指。
“各位,大家都知道,新汉朝打出了要统一大汉,平复大汉混乱的幌子来向天下诸侯出兵。一切,新汉朝做得都无可厚非,因为他们的确可以打着这个大义的大旗,没有办法,谁叫刘易的手上把持着一个少帝呢?可是,诸位有没有想过,他们新汉朝可以做的事,其实我们也依然可以做,其实,丞相夺徐州,灭袁术打袁绍,也都是打着献帝旨令讨伐逆贼的旗号吧?因此,就算我们与新汉朝在实力上不能相提并论,可是在名义上,却是相同的,认真说起来,可能我们的朝廷,方更能成为真正的正统汉廷,那刘易的朝廷,从一开始打着一个新字,这本就是有取代旧朝立新的意思,可暗示为早有谋逆之心。不过,少帝却实实在在是先帝之子,这也没法让人从这一点上作太多的文章。”
“嗯,没错,水镜先生所言的确如此,曹某当初也试过从这方面入手,号召天下诸侯共起讨伐刘易,可惜事不竟功。”曹操点头认可司马徽的说话,跟着又问司马徽:“那水镜先生打算从什么地方入手与新汉朝文斗?”
“大义!我们从大义入手。因为,新汉朝以汉室的名义,打出平定大汉的名义来对天下诸侯用兵的。在这一点上,他却不可以用在我们的身上,因为,我们朝廷,不等于一般的天下诸侯,我们可是能够与新汉朝平起平座的一个朝廷。所以,我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让刘易没有那个名义来向我们发起攻击。”司马徽道。
“所以……”司马徽接着道:“我们必须要采取主动,首先要马上派出使者,前去新汉朝,恭贺新汉朝平定天下诸侯有功,对其进行赞赏,甚至,也可以适当的送上一些钱粮,以示犒赏新汉军三军。”
“什么?我们还要去恭贺新汉朝?还要给他们送粮?脑子没傻吧?”
司马徽对那些军将的质问不置可否,向曹操继续说道:“如此有几个意思,一是暗示我们朝廷也是跟他新汉朝一样,是平起平坐的,甚至,我们对其恭贺对其赞赏,带着一种我们比他们大,比他们正式,所以,才会去口头上恭贺他们一下。二是,提醒新汉朝,他们扯着汉室的大旗讨伐天下诸侯的事就此算是告一个段落了,他们的那一套,用在我们身上不合适,并且,我们也不吃他们这一套。三是,这是从侧面告诉新汉朝,我们朝廷,已经对他们的心思已经洞察,告诉他们,我们也已经做好了迎击他们的准备,让他们要出兵攻击我们朝廷的话,就得要好好的思量思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