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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熙宁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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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军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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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宁元年,黄元三七八五年,公元一零六八年。六月初,赵兴收到边关急报,边关大战已经打响了。西夏起兵四十万,兵分三路,一路出会州,攻打兰州;一路出绥州,攻打环州;一路出银州,兵指太原府。北辽起兵七十万,兵分两路,一路出大同府,攻打雁门关;一路出南京(幽州),攻打雄州。

  赵兴接到边报时,辽军四十万大军已经在猛攻雄州。经过长达一年的准备后,北辽已经整肃了内部可能的反叛力量,抽调了草原部落、女真人、渤海人绝大多数的丁壮,耶律洪基发下诏令要攻破汴京,再现当年辽太宗皇帝的荣光。在他们看来,只要内部不出现叛乱,大宋所谓的禁军根本不堪一击,甚至可以说是乌合之众。

  想到四十万大辽铁骑就在城墙之外,那些躲在城墙后面的大宋禁军士卒恐怕已经吓得尿裤子了吧!如果不是大宋年年进贡,大辽的铁骑早就踏破了汴京。

  不过,让契丹人非常失望的是,大宋禁军不但没有被吓得尿裤子,而且也没有躲到城墙后面去,而是整齐划一的站在城墙上,看着外面那漫山遍野的契丹骑兵。他们眼神里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带着一股愤怒和仇恨。

  皇帝陛下好不容易发下了免税诏,还承若给将士们分田产,准备变法,你们这些辽狗平时打草谷已经让人忍无可忍,现在竟然还要和我们的皇帝抢江山,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在皇帝陛下英明,边关城外的百姓已经内撤了,想必黄河以北的百姓收完庄稼后也会躲起来。皇帝陛下已经发了命令,要坚守雄州,在百姓还没有收割完毕之前,就是雄州将士全部战死了,也要把契丹人拖在雄州。

  “对面的宋军听好了,我们的皇帝在此,叫你们的将军出来迎驾!”

  那个前来喊话的契丹人重复了三遍这样的话,不过,城墙上就是没有一丝动静,仿佛大宋的兵卒没有听见一样。

  很快,辽*队发出了一阵欢呼,一名身穿金甲的中年人在数名契丹的皮室军骑兵的伴随下走了出来,来到了大辽的军阵前。这人就是大辽的皇帝耶律洪基,此时,他猛一拉缰绳,战马高高跃起,一杆大槊指向雄州城。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岁!”辽军发出阵阵欢呼声。

  “看好了,伟大的大辽皇帝亲征,立即让你们的将军郭逵出来迎驾!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契丹人又喊了两声,郭逵脸色难看,抓起射日弓,一箭射去,正中契丹兵眉心。契丹兵喊话戛然而止,尸体滚落下马。

  “将军神射!将军神射!”宋军发出一阵欢呼声。

  耶律洪基脸色大变,他记得当年的澶渊之盟,就是一名士卒射杀了大辽的统帅,大军震动,南征才被迫中止。

  耶律洪基挥了挥手中的长槊,身后高台上的士兵开始挥舞军旗,漫山遍野的骑兵开始出击,一路奔射到城墙边,然后从左右分开绕道军阵后,再次出动奔射。

  郭逵也开始反击了,城墙上万箭齐发,床弩也不断地挥霍着羽箭。不断有大宋士兵从城墙上掉落下去,也不断有大辽的士兵从战马上掉落,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发出悲伤的嘶鸣。最残酷的城墙攻防战开始了。

  辽军军阵中,很快也推出三百多架抛射机,向城墙上发射石弹,宋军将士有的被击中胸口,身体倒飞出去,嘴里鲜血喷出,掉落在城内后早已没有的气息;有的将士被砸中脑袋,头颅像西瓜一样爆开,脑浆碎肉粉刷着城墙。

  石弹不断堆满城墙,有的女墙已经坍塌,城内也有大量的房屋被砸毁。郭逵已经被亲兵护送下了城墙,指挥着部署在城内的炮兵反击,大量的抛石机向城外宣泄着石弹。

  辽军步兵出动了,几十人一队扛着登城云梯冲向了城墙,大量的弓箭手在后面掩护射箭。步兵手举着盾牌护送云梯架好,然后开始攀爬登城。

  宋军后备的士兵开始冲上城墙,或是抱起辽军抛来的石弹往下砸,或是用长枪捅翻云梯,刀手则是猛剁辽军登城士卒的手指,弓箭手则回击城外的辽军。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掉下城墙,不断有人掉下云梯。漫天的喊杀声冲走了对死亡的恐惧,一批阵亡后,后面不断有人补上,前赴后继。

  这就是战争,没有道义,没有仁慈,只有你死我活。上了战场,所有的心绪和想法都是徒劳,只有听着号令往上冲,热血上来,人就是猛兽,就是亡命徒。如果被敌人的刀砍死,或是被枪捅死,或者死在一支正中眉心的羽箭上,那已经是佛祖保佑了。如果是半死不活地断了一条腿,或是断了一只手,那只有鲜血狂喷,疼痛悲嚎而死,死得痛苦万分。

  看着城墙上宋军的猛烈抵抗,辽军将士又开始出动楼车、鹅车、撞车、土车。

  楼车缓缓向城墙边移动,上面有十几个契丹人不断地拉着弓弦,羽箭不断结束着城墙上宋军将士的生命。宋军也用火箭燃烧,用三梢炮轰塌敌军的楼车。

  在楼车压制着城墙上的宋军后,鹅车护送着一批批的辽军士卒移动到城墙下,不断给云梯输送着攀城的死士。而撞车上则吊着一根巨大的木头,外包铁皮,不断轰击着城门。土车不断地运来泥土,填平护城河。

  转眼间,城里城外铺满了尸体,而辽军仍在猛烈地攻城,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泥土越堆越高,都快接近城墙的高度了,辽军骑兵开始沿着这路斜坡冲上城墙。宋军则不断发射着火球,发射着火蒺藜迟缓辽军骑兵的攻势。踩到铁蒺藜,或是被火球烧伤而受惊的战马把辽军骑士掀翻在地,转眼便被后来涌上的骑兵或是乱马踩成了肉泥,和泥土彻底地融合在一起了。

  “轰”的一声,城门终于挨不住,被撞城车撞倒了。辽军开始涌入城内,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在城内尽情的屠杀,而是一个内城,内城里有一个深达三米的巨坑,辽军将士前赴后继地冲进了巨坑,停都停不下来,宋军则在城墙上不断用羽箭结束着他们的生命,又泼下猛火油,冲天的大火燃烧着辽军的尸体。

  转眼间,辽军阵中推出了一门巨大的投石车,这就是十三梢炮,加上投杆高达百米,长达二十米,宽十米。直径达一丈的万斤巨石,推上了投杆装弹盘中,这是实心的巨石,不是宋军海上用的空心巨石,他的威力不是巨石破裂后靠碎石杀伤敌军,而是凭借重量一举轰塌雄州的城墙。

  一炮,两炮,····。雄州北城的城墙开始大批坍塌。然而,发射了十几枚巨型石弹后,暴露了位置的十三梢炮被城内宋军炮兵锁定,一炮给摧毁了。

  辽军爬上坍塌的城墙向城内进攻,宋军则再铸造了一条人肉城墙,一排排的长枪兵向辽军突刺。围绕着城墙缺口的肉搏战更加残酷,宋军长枪手突进辽军当中,刺死了几个人后,也被淹没剁成了肉泥,但是宋军一样前赴后继。

  “报告将军,周边几个县城都被攻破了,残余士兵正和百姓与敌军展开了巷战,不过,怕是支撑不了多久。辽军的轻骑已经绕过了雄州,向大名府方向推进。”一名士兵禀告道。

  “苟军师,你说怎么办?”郭逵和军师商量道。

  “没办法了,皇上的命令是要确保百姓完成收割,我们只能出城与他们野战了,只要不让他们的大军南下就行了,少许轻骑,想必地方上的联防军会联合百姓去对付的。”苟军师原本是一个进士出身的小官,没有实职,内阁官制法推行后,被安排到军队做了军师。被安排的不只是他一个,大量的文官进入军中,做了教习、大教习、总教习。

  “只能这样了,熊本将军的四十万水利军也抽调了十万精兵布防大名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雁门关那边都是山区,辽军的骑兵无法大规模展开,想必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军只有二十万人,敌军却是我军的两倍,才一天就打成这样,恐怕是守不住的。皇帝陛下会派兵来支援吗?”

  “黑风寨的人是不是真心投降不知道,也难说京师有其它反贼,想必京师的十万禁军是不可能出动的。我军兵力不是问题,不是还有五十万乡兵吗?辽军七十万也不全是精锐,大部分也是被辽军拉来的壮丁,他们的精锐不过十五万而已。主攻雄州的精锐不会超过十万。这样算的话,我们的兵力已经是辽军的两倍了。”苟宏社军师分析道。

  “那好,雄州的防守就交给军师和乡兵了,本将军率领禁军出城结阵与他们野战,城墙的修复要快,不然怕是扛不了几天。”郭逵忧心而又无奈地说道。

  黄昏时分,雄州四方城门大开,背托城墙与辽军展开野战。而城内的乡兵也迅速全力反击,把辽军赶下城墙,赶出城外。禁军与乡兵内外呼应,辽军的攻势终于被遏制了。

  辽军重骑兵不断向宋军重步兵发动冲击,宋军依靠重铠巨盾长枪进行艰难的防守和反突刺。很快,宋军军阵被破,辽军骑兵在阵中来回冲刺,宋军伤亡惨重后立即变换阵型,改青龙阵为龟甲阵,一个大阵被分成了无数个小阵。辽军骑兵冲势被巨盾遏制,长枪不断收割着骑士的生命。

  辽军南下的轻骑也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一路上都是陷阱,不知道从哪里就会飞来一只羽箭结束他们的生命,等他们冲过去,却看不到半个敌人的影子。阻击这些轻骑兵的就是以联防军为主干,百姓全民参与的游击战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藏,专找落单的敌军,集中优势力量依托地形将其一举全歼。

  当黑夜降临,辽军像潮水般退去时,一天的攻防战就算是结束了一半,因为还得防止敌军夜袭。禁军也退入城内,准备明日的再次激战。

  在古代夜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夜盲症非常普遍。每十个人中就有九个是夜盲。或许是饮食的问题,古代的饮食结构非常单一,不像后世,三菜一汤,一个星期也不重样,古代农作物的种类可没那么丰富。运输和保存的难题也决定了大部分的人不可能吃到从外地运来的蔬菜、肉食。大米、面粉等粗粮是主要的粮食,士兵们平时的军粮就是这些粗粮,偶尔也会有一些肉食来改善生活。

  辽军白天攻城,黄昏时宋军反击野战。雄州攻防战完全是宋朝边关战争的一个缩影,一天又一天地拼消耗,拼人力。每一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士兵血洒边关,化作一捧黄土。

  赵兴每天看着边关送来的战报,看着伤亡的数字不断激增,心中黯然。或许拿钱买和平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战事如此进行下去,家家都得披麻戴孝了。

  然而,尊严不是钱可以买到的!只有血的付出才能得到!

  士兵们才是英雄,他们才应该得到更多的财富和荣耀,而不是那些只会作诗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对于士兵们来说,上了战场,生死都未知,多少财富又有什么意义呢?

  “战死的将士,要让内阁出钱好好补偿他们的家人。”赵兴让李向安拟旨。

  如果不是为了身后的父母妻儿,乡亲家园,士兵们赴死的勇气又从何而来?赵兴知道不能亏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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