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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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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八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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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樱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一直觉得沈润这人道貌岸然两面三刀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成天装出一副温润如玉儒雅如松的模样其实最是卑鄙无耻不要脸的。

  他极厌恶他。

  苍白色的脸阴沉下来。

  二人视线相交一温一冷却仿佛在空气中撞出了一片火星子。

  礼部尚书在后头拼命用手帕子擦汗本来天就够热的这样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热的天摄政王和容王殿下还能这么热闹真让人佩服!”一声散漫的笑语介入。

  两人向后望过去窦轩摇晃着折扇走过来身后一名美貌的侍女帮他撑着伞遮住阳光。

  如果说晏樱还算是男子长相的美丽窦轩则是不折不扣的男生女相他很美美得如果不注意都看不出来他是个男人骨骼纤细眉眼狭长面似桃花唇红齿白他穿着华丽的黑袍却没有贵气而是带着一股子妖异如赤月般的妖异。

  “赤阳帝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沈润淡淡地寒暄了句。

  “有劳容王殿下亲迎。”窦轩唇畔含笑摇晃着折扇并没有因为先前被苍丘国的使团压了一头心情不好。

  箬安的驿馆正在翻修住不了人皇宫里特地辟出两处安静的宫苑供两国的使团居住。

  沈润在门口把人接了一下之后就回嘉德殿去了晏樱和窦轩住进皇宫里让他觉得不悦的确驿馆正在翻修不住皇宫里确实没地方住真正让他不悦的是窦轩和晏樱这一回就不应该来可是这两个人却全都来了。

  他回到嘉德殿去浇那两盆他新养的花付礼突然进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在赤阳帝和摄政王进城的那会儿凤主殿下召见了司浅大人和嫦曦大人。”

  沈润蹙了一下眉:“两个一块见的?”

  “是两个一块见的呆了大概半个时辰。”

  沈润的面色有一瞬的严肃。

  晨光鲜少会同时召见司浅和嫦曦两名心腹一般都是偶尔见其中一个在他的印象里同时并单独召见两个人这是第一次。

  他不认为特地在这个时间段同时传召两个人为的是登基大典的事。

  会是什么事呢?

  就在这时崔蕊从后面走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含着笑唤了一声“容王殿下”。

  沈润看了她一眼。

  ……

  空气里充斥着闷热的湿气草丛里的夏虫都不叫了忽而又热又沉的风慢吞吞地扬起一场大雨似乎即将来临。

  拂晓宫。

  晨光正在灯下翻看一本奏章。

  突然宫殿外发生一阵骚动不久守着宫门的小太监进来通报道:

  “殿下苍丘国摄政王求见。”

  晨光也不意外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片刻之后晏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袭冷而鲜丽的紫衣清霜风华。

  他站在御阶下抬头望了她好一会儿微扬起了唇角:

  “明日便是陛下了。”

  晨光盯着他瞧她的神情很淡淡的如一潭深水似的泛不起一点波澜。

  晏樱在她冷淡的眼眸里寻不到一丝起伏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殿外刮过一阵狂风接着远处滚来了两声闷雷霹雳的闪电过后大雨瓢泼。

  晏樱被雨声吸引回头去看窗外的电闪雷鸣晨光也望过去即使关着门窗也能透过窗纱隐隐看到外面蓝森森的闪电炸亮了半片天空。

  殿外风雨大作。

  殿内一片沉寂。

  过了一会儿晏樱回过头来望着她。

  晨光便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冷淡她一言不发。

  晏樱笑了一下:“不问我为何而来?”

  晨光便顺着他的意思问他:“你为何而来?”

  “只是想来好好看看你明日之后便再没有机会了。”他淡声回答。

  他的回答勾出了晨光的笑意她望着他幽淡如雪的双眸:“你的自相矛盾太多了。”

  晏樱笑了笑并不否认有那么一瞬他仿佛想要解释一句可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完全没有作用的解释毫无意义。

  他将负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手里是一只方形的黑色木盒看花色样式已有许多年头了。他走上前将木盒放到晨光的桌上又退了下去。

  晨光在木盒上瞥了一眼望向他:“这是什么?”

  “明日是你的登基大典相识一场我总要送你些东西。”他唇畔含笑轻声回答。

  晨光沉默了一会儿将方形木盒打开红色的绒布上是一对年头久远的翡翠镯子不是时新的首饰却极是华丽贵气翠色纯正分布均匀质地细腻色泽鲜艳现如今出产的翡翠纯度一年不如一年像这样的翡翠在世面上可是千金都买不到的极品更别说镯子的做工之精致比现在最有名的工匠的手艺还要精湛。

  晨光将镯子拿在手里入手生凉平滑剔透她用指腹摩挲着淡声道:

  “到现在还送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是没什么用不过在一起的那些年我从没送过你什么明天那么重要的日子怎么想我都该送你一样礼物的。”

  他的话让晨光想起了一些往事她弯起唇角:“也不是什么都没送过。”

  “那条红裙么?那个不算。”晏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不太想提这个。

  “说到那条红裙你失约没来的那天晚上我在野狼谷里遇见的人居然是沈润。”

  晏樱愣了一下回想起来道:“那个时候你说你救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是他?”

  “是他。”

  晏樱失笑:“是巧合还是命?”

  晨光想了想笑答:“是命吧。”

  晏樱弯着淡色的唇角:“看来那晚我该赴约的。”应该让沈润死在野狼谷里。

  晨光也不恼直视着他因藏了太多的东西而变得深邃的双眸笑道:“现在想想当年若是跟你走了肯定没有现在这么有趣。”并不是觉得还好他一个人走了或者多亏了他逼她留下来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单纯的觉得做个一国之主可比做一个男人的女人有意思多了。

  晏樱莞尔一笑:“你高兴就好。”

  “你还真能厚着脸皮说这句话。”晨光微笑讽刺的一句却用了平淡的语气。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没办法往能让你高兴的方向做。”

  “所以你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出来让你自己的心里好过?”

  “嗯。”他点了一下头。

  晨光笑出声来:“可我为什么要让你的心里好过?”

  晏樱没有回答他淡淡一笑:“雨越下越大看来我该离开了。”

  晨光望着他没有说话。

  晏樱便离开了。

  殿门打开外面大雨如注响亮的雨声传入室内须臾殿门关闭隔开了室外的瓢泼大雨连同雨声一并隔开。

  殿内恢复了宁静。

  独属于他的淡而冷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

  烛台上的红烛“噼啪”了一声。

  晨光将手里的镯子放回到盒子里关上了盒盖没再看一眼。

  晏樱走出拂晓宫。

  流砂撑着伞从雨里快步走来先将伞撑在他的头顶而后轻声道:

  “主子有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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