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五章 你不信他
双方掌心相对但是这一回很默契地谁都没使用全力只停顿了片刻便撤掌同时后退两步。
晏樱落在沙地上衣袍飘扬他望向远处的人内心复杂。
第一掌她是真想杀他可没有成功之后第二掌只不过是给双方一个撤回的机会因为她知道在不是自己的地盘上若是与他两败俱伤得利的是藏在夜影里的窦轩。
她真是永远清醒永远冷静。
身穿白袍的美丽女子穿过夜色漫步到战圈中央乌黑的长发结成发辫用厚厚的绸巾包裹白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妙目大漠的夜晚冷风呼啸月光将冰肌玉骨的人儿衬得越发完美无瑕轻盈的衣袂随风舞动如一朵绽放在黑暗里的莲花纯美漂亮。
先前的两军交战再加上后面又被一队埋伏的弓箭手趁其不备灭了大半晏樱和窦轩剩余的人手都不多那些士兵见突然有外敌也不再厮杀全部围护在晏樱和窦轩的周围戒备地瞪着来人。
来人与为首的女子打扮相同都是白色的长袍缠头面纱比他们罩着幂蓠自由多了。
还不到二十个人不成队伍难怪这一路上两方人马居然谁都没有发现他们。
窦轩借着月光望着她的脸咬着牙笑了出来:“看来凤主的身体已经痊愈了。”他仍称她为“凤主”他极喜欢这个称呼。
“多谢赤阳帝挂念。”晨光微微一笑。
她的微笑让窦轩肚子里的火气更盛他越是想怒骂脸上的笑容越灿烂:
“我听说之前凤主因为服食丹药过量突然昏迷了?”
晏樱微怔这个他没听说他在收到消息之前就已经启程了。
晨光看了窦轩一眼含着笑说:“只是昏了又不是死了醒来之后出来走走。”
去你的出来走走出来走走你会走到沙漠里来你这分明是蓄谋已久!
晨光望着他漫上了阴翳的桃花眼扑哧笑了:“你真以为那点丹药能吃死我?”
窦轩的心咯噔一声开始下沉她用一句话在他毫无防备之时将他彻底拆穿同时在这一瞬间他亦完全明白了:
“你是做给我看的?”不在意能否长命也不在意能否拥有子嗣甚至不能长命也许只是她制造给看客的假象。
“我瞧你那样热心就陪你玩玩嘛。”晨光笑盈盈地说。
窦轩的脸彻底阴沉下去落败后的愤怒感、被耍弄的耻辱感令他很想撕开她成竹于胸时的甜美笑颜:
“你这个时候竟敢擅自离国你可有想过后果?你可知道沈润在凤冥国中已经将戍守要塞的将领全部更换为原来的龙熙人凤冥人对此十分不满已经形成一派沈润却一点没有要解决这些矛盾的意思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凤冥国国内就会出现内乱你不在国内一旦内战打起来由沈润带领的龙熙人和群龙无首的凤冥人你认为哪一方会获胜?”
晨光不以为然微微一笑:“他能赢是他的本事。”
没有任何慌乱连强撑着的镇定都不是胜券在握的神情落入窦轩眼底他的心沉得厉害。
晏樱大概听明白了望着她的脸低声问:
“你在试探他试探他会不会在对他绝对有利的情况下背叛你?”
晨光笑而不答。
晏樱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唇角微弯如有如无地微笑着这一丝笑容在月光里显得很淡更有些僵硬:“你不信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晨光莞然:“争权夺利时父子相杀夫妻反目骨肉相残皆是常态这话不是你说的?”
以前他说时她不明白总觉得他净说一些她听不懂的事很无聊现在她明白了。
晏樱在暗影里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他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想了半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顿了顿他问:
“如果这一次他背叛了你你会如何?”
晨光淡淡地回答:“事不过三。”言外之意他已经背叛了她两次若再有第三次她不会再留他。
“你在给他机会反你?”窦轩问。
晨光轻浅一笑。
窦轩已经明白了也就是说事实上他和沈润合作的全过程都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他气怒恼恨又对她产生了一点哭笑不得的佩服所以她突然在连山关增兵为的就是让他警惕让他开始认真审视局面并尽快动作只要他不想正面开战他就必须把赌注压在沈润和晨光的内战上随着凤冥国中凤冥将领与龙熙将领的矛盾越来越深内战即将爆发连他都相信了这些假象在出圣城之前他已经下令一旦发生内战赤阳国将会给沈润一方全部的支持。
如果这一战沈润必输那么他支付的军费亦会被她套取她放纵沈润肯定也是在打这个主意。
这个女人真是狡猾透了!
因为过于愤怒窦轩甚至觉得他的断臂开始发痛。
沈润那个蠢材连这些都不知道难怪他**了!
如今的局面是三方对立。
三方的人数差不太多赤阳国和苍丘国一方是因为先前的争斗凤冥国一方则是因为本来带来的人就少。
若要打破僵局必要某两方联手窦轩和晏樱是不可能联手的但他更不能让晨光和晏樱联手一旦这两个人联手他就完了。虽然他算计晨光许多次不过他脸皮够厚只听他笑吟吟问:
“凤主可知摄政王的真实身份?”
晨光眼望着沉默的晏樱淡声问:“什么身份?”
“摄政王居然是凤鸣帝国凤氏皇族的后裔。”窦轩嗤笑着说。
晨光沉默地望着晏樱晏樱也沉默地望着她双方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窦轩见晨光居然不觉惊讶蹙眉:“莫非凤主知道此事?”
“不知道。”晨光回答望向他“苍丘国村子里的壁画是你画的?那个孩子也是你的人?”
窦轩微怔用无辜的表情否认:“再怎么想都不会是我吧既然摄政王是凤氏后裔能画出凤鸣帝国徽纹的只能是他的人。”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凤临的陵墓?”
窦轩扑哧笑了:“凤主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件事全天下只有你和摄政王知道吧据我所知赤阳国、苍丘国、龙熙国的皇室中都有类似的故事流传只不过因为时间已久又甚为隐秘即便是皇族中人也只有少数知情者。我与凤主出身皇族知道这件事不奇怪摄政王非皇族却手握谁都没有的地图如此看来他自是出自凤氏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