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九章 来了
“殿下!”付礼冲上来一剑挑死欲趁乱偷袭沈润的苍丘国士兵。
沈润因为刚刚的内伤在与晏樱的较量中玄力滞后在对方掌刀袭来时不得不躲避退出战圈由司浅顶上就这么一瞬的工夫周围等待时机的士兵就一拥而上冲了过来好在付礼及时出现帮他分担了些。他看了付礼一眼不是能多说话的时机只沉沉地撂下一句:
“一个不留!”便再度跃回战圈攻向晏樱。
“是!”付礼大声应了率黑衣人与苍丘国的士兵展开了殊死搏斗。
晏樱似听到了沈润下令的那句“一个不留”在看向沈润时用轻蔑的语调呵了一声似是嘲弄。
沈润没有理睬努力维持着沉着继续与晏樱斗起来。
晏樱身上的伤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不痛不痒此人真就如晨光所说钢筋铁骨寻常事物伤不了他想要他死是一件很难的事。
这场攻岛战争的结果沈润很难预料虽然此时尚可坚持可俯看之后会觉得他们的战斗结果似正朝着悲观的方向进行。
岛上的战斗力超过来之前的预想而他们这一方人手严重不足人手不足是没办法解决的此处是苍丘国的地盘他们带不进太多的人来就算带进来了回头撤回之际一旦惊动了左右驻军只会被多方围剿最终全军覆没。这一场战好一点的结果大概就是他能带着残余部队顺利撤回可是不把岛上的“东西”清除去就这么退了等于白来白给人送人头于是事情又回到了原先的难点他们这点人该怎么做才能把这座岛清剿掉。
沈润想不到太好的主意目前为止唯一能赢得胜算的方法似乎只有杀掉晏樱这一条先杀了主谋让游龙岛大乱接下来也能变得容易一些。
于是他连下杀招招招致命。
可惜他不是杀人狂也不是侩子手他虽功力深厚却很少亲自动手平日又自诩是个斯文人不太愿意在出手杀人这种事上多钻研龙熙国又以“宽厚仁慈”为贵族美德自幼受的教育会让他觉得亲自出手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而“嗜杀”则是刻进圣子山人骨子里的包括晏樱所以在这方面沈润比较吃亏。
对手是普通的恶人还好偏偏是那蹚着人命活下来的晏樱除了最初偷袭的那一刀之后沈润再没占到便宜眼看就要日落西山了一贯沉着冷静的他也渐渐变得焦躁起来。
晏樱似占了上风。
淡蔷薇色的唇漾开一抹微笑。
“竟能坚持这么久也算有些本事可惜对手是我。”
这绝不是认可了沈润武力出众可以与之较量的意思而是一种傲慢的蔑视居高临下盛气凌人晏樱刻意用这种方式蔑视他抬高自己比直白的贬低之词更令人恼火。
这是沈润第一次和人对打了这么久这是沈润第一次对一个人的杀意如此浓厚这是沈润第一次怒到想要将一个人千刀万剐再挫骨扬灰再让他永世不得轮回。
寒光冰影在夕阳的余晖下上下翻飞两个人就像是两柄绝世的宝剑一柄清丽风雅一柄嗜血瑰艳两者相斗只刺得周围寒意凛凛霜风阵阵似乎连大地都在跟着激烈地颤抖。
苍紫色的宽袖划出一道瑰丽的弧度挟着足以毁天灭地的罡风向沈润击去。沈润眸光微敛白衣嫳屑袍摆飞扬不避不闪抬腕迎上两掌相合卷起的狂风刮得人全身的皮肤都在生生作痛大有彗星撞日势不可挡的感觉。
就在这时又有号角声幽而响亮地奏起响彻游龙岛上空。
晏樱愣了一下这是第二次吹奏了第一次是沈润的人上岛时那这第二次吹奏难道是他们还有援兵?
晏樱笃定了他们不会有太多人手化整为零混进百十来个也就算了再多真当苍丘国的水军衙门是吃干饭的?
因此这第二次的号角声出乎意料。
也就是这么一分神的工夫被沈润抓住了破绽一击而中晏樱被迫后退了三步蹙眉只觉得整条手臂都麻了他眸光沉沉如一池幽深不见底的冰潭冷冷地望向沈润杀意晕染漫开了红光血色。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就在这时一个穿蓝袍的男人哆哆嗦嗦地跑过来在避开士兵的无差别攻击时还算伶俐一张俊秀的脸上写满了慌张惶恐。此人与苍丘国的士兵打扮不同也不是沈润的人看相貌装扮倒是和先头碰见的柳梁俊有几分类似。
一句“不好了”让晏樱的脸色愈沉那人还没跑到晏樱面前就开始不顾礼仪叫嚷起来仔细看他的双腿抖得厉害嘴里也是磕磕巴巴的:
“凤、凤、凤帝来了!”
此话一出场子上的所有打斗都停滞了一瞬在那个时间点上原本血腥暴力的战场竟然肃静得针落可闻。
沈润心里“咯噔”一声。
晏樱的心里也“咯噔”一声他阴沉着脸问:“你说谁?”
“凤帝!凤帝!”蓝袍男子连喊了两次怕他没听明白接着补充“就是司雪晨!”他高声叫嚷道“也不知道哪个帮她开了岛门她带着人进来逢人便杀她的功力不仅没有衰退似又精进了!”那恐惧的语气就像是看见了世间最凶最恶的鬼似的他扑通跪下竟一把抱住了晏樱的腰带着哭腔乞求道“王爷王爷你可一定要救我她会像碾死我父亲一样碾死我的!她会碾死我的!”
这也算是一个七尺男儿了在提起晨光时竟恐惧得似要昏厥过去了他的恐惧仿佛能传染周围的人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禁不住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润猜测此人或许是巫医族的幸存者不知道晨光当年灭巫医族时究竟用了哪一种残忍的手段时隔多年再提起来竟还能如此惊恐。
这人哭喊得让晏樱心烦他一脚将人踹开晨光在这个时候出现不在他的预料在她没有跟着沈润一块出现时他以为她把沈润当成了利用工具成败都在沈润身上败了就是弃子没想到沈润的确是一枚棋子没有错却是打前阵的棋子。
流砂手里的长刀抖了一下被司十的长刀击开锋利的刀刃顺势划向胸膛流砂虽躲开了那长刀却划破了他的衣衫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司十笑用嘲讽的语气问:“怎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