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敲门砖(3)
“你就是苏红玉?”,聂小虎问到。
“嗯”,少女转回身,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这个是从哪里来的?”,聂小虎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我…那个是…”,苏红玉结结巴巴地说到。
“嗯?”,感觉到酒壶内传来的轻微震动,聂小虎的眉头就是一皱,随后将酒壶倒了过来,在手心中控了控,一张卷成棍状的纸卷从酒壶内滑了出来。
聂小虎将纸卷展开,只见纸上写着“朝孩”二字。
“朝孟?什么意思?”,聂小虎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将纸递给了一旁的曹晓卉。
“你是现在说还是去捕快房再说?”,聂小虎冷冷地盯着苏红玉。
“我…我…”,苏红玉看上去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看这酒壶是你抢来的吧?酒壶底上还沾有血迹!”
“不!不是的!这酒壶不是我抢的!”,苏红玉慌忙摇着头,惊慌地说到。
“虎子!”,就在这时,唐毅斌从远处跑了过来,面色严肃,身后还跟着两名捕快,。
“出了什么事?”,聂小虎快步迎了上去,沉声问到。
“刚刚有人来报,城外邵家庄出了命案!”
“人在哪里?”
“就在捕快房等着呢!”
“小卉!”,聂小虎扭头冲着曹晓卉喊到。
“虎哥!”,曹晓卉快步来到近前。
“你处理一下苏红玉的事情,尽快去城外邵家庄与我会合!”,聂小虎说完,将手中的酒壶交到了曹晓卉的手上。
“知道了!”,曹晓卉接过酒壶,转身向着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的苏红玉走了过去。
“你们两个,留下协助曹捕头!”,聂小虎冲着跟随唐毅斌而来的两名捕快摆了摆手。
“属下遵命!”
“我们走!”,聂小虎大手一挥。
来报案的是邵家庄的一名普通百姓,名叫邵天华,在去邵家庄的路上,聂小虎大致了解了案件的一些情况。
死者名叫邵卓然,男性,今年六十八岁,是一名老学究,无儿无女,家境一般,并无多少钱财,老伴早年因病去世了,两年前又续娶了一房娇妻卢氏,今年才二十三岁,发现尸体的正是卢氏。
“到了,就是这里了!”,邵天华指着一处围满了人的院落说到。
聂小虎略微打量了一下,院子不大,只有一排三间正房,房屋就在院子的正中。
“大家都安静!官差来了!”,守在院门口的一名老者大声喊到,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并自觉让出了一条通道。
“大人!您总算是来了!”,老者笑着迎了上来。
“你是何人?”,聂小虎问到。
“鄙人邵宜福,是邵家庄的庄主!”,邵宜福捋了捋颌下的须冉。
“原来是邵庄主,失敬!”,聂小虎一抱拳。
“大人客气了!”,邵宜福连忙点头笑到。
“可曾有人进去过?”
“没有,自打卢氏发现了尸体,我就守在这里了,保证没人进去过!”
“很好!”,聂小虎点了点头,“卢氏在哪里?”
“她就是!”,邵宜福指着身旁正在抹着眼泪的一名年轻女子说到。
“奴家卢氏,贱名春花,见过大人”,卢氏抽泣着说到,微微道了一个万福。
“尸体在哪里?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上,就在地下储藏室”,卢氏答到。
“带路!”
“是”,卢氏微一点头,当先朝着房门走去,聂小虎等人紧随其后,在聂小虎与唐毅斌和几名捕快进入屋内后,石鋭凝等人则在房门两侧一站,邵宜福知趣地停在了房门口。
进入屋内,聂小虎等人随着卢氏径直走向了后面厨房,在厨房的右侧地面上,有一个方形的盖板,盖板是开着的,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卢氏取过旁边桌子上的一盏油灯,举着进了洞口,洞口处是一道台阶,斜斜向下延伸,在向下走了约五六步之后,台阶处又是一道铁门。
铁门此时是开着的,门口处有一个木制的花盆架,架子上并没有花盆,而是放着一把打开了的铁锁和一条铁链,锁上还插着钥匙。
铁门后面,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室内漆黑一片,唯有卢氏手中的油灯散发出昏黄的灯光,在灯光的映照下,聂小虎看到密室的地板上躺着一具老者的尸体。
“去弄些火把来!”,聂小虎吩咐到。
很快,五名捕快举着火把下到了密室之中,整间密室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密室不大,正方形,三面墙边都是两米高的木架子,每面墙边的木架子都被分成了三层,架子里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每层架子的隔板上都挂有一个小木牌,小木牌上分别写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
密室内有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一支毛笔搁在砚台上,聂小虎轻轻地捏了捏笔头,已经干涸发硬了,桌上还放着一盏油灯,灯里已经没有灯油了,桌旁是一把方凳,凳面上铺着薄薄的一层灰尘,尸体就躺在方凳的旁边。
室内地面上布满了灰尘,地面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足迹,但看上去像是一个人的,木架上的书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桌子上也是丝毫不乱,桌面上附着浅浅的一层灰尘,看不出有打斗过的痕迹。
“比对一下地上的脚印,看看除了死者留下的,可还有别人的”,聂小虎吩咐到。
立刻有两名捕快开始了细致的比对工作,仵作也开始检验起尸体来。
聂小虎围着密室走了一圈,没有落下任何一个角落,书架上的书整整齐齐,大约有千余本,除了书没有任何别的东西,方凳上也有脚印,显然曾被人踩过。
聂小虎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桌上的那盏油灯上,像是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没有落下油灯的任何一个部位,灯身是铜制的,在火光的映射下泛出绿幽幽的光泽,聂小虎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这才点点头,将油灯轻轻地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