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埋伏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如诗姑娘是我沈家恩人,自然不能避讳。三弟确是喜欢一位姑娘,不过,家父一直不同意二人成亲。几个月前,那位姑娘故去了,三弟得空便去买醉,清醒的时候少!”
沈茂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弟弟素来性格豪爽,没料到却难逃情劫。
“在下还有不情之请,这件事还望姑娘代为隐瞒。家父并不知情,如果看到三弟这个样子,定会大发雷霆。”
沈如诗不屑摆摆手,转身回房间去了,还有半壶好酒,可不能辜负。
沈如诗睁开眼已经是晌午,收拾妥当后,一行人出发了。
保镖们一言不发,跟在马车后面。
沈如诗带着月浓坐在车厢里,她右脚蹬着木椅,胳膊支在右膝上,手扶着脸颊,比男人的坐姿还要豪爽。
“我看大家都离沐春远远的,你为什么不怕他?”沈如诗百无聊赖,懒洋洋地问道。
“我的命是春少爷救的,因家中困苦,爹爹把我带到街上去卖,一个恶棍非要抢我回去做小妾,是春少爷出手相救,还付银子给爹,把我带到沈家。”月浓回忆到当时的情景,眼眶竟有些湿润。
“那沐春为何是你家老爷的义子?”
月浓困惑的摇摇头,“从我进了沈家,春少爷就叫老爷义父,至于原因,我不知道。”
月浓眼珠儿一转,偷偷指前面。
“余伯呀,沐春他没父母吗?为何是沈老爷的义子呀?”
余伯吆喝着马,没有回答。
沈如诗毫不迟疑的拽下老头几根头发。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淘气,沐少爷的父亲与老爷是世交,他爹常年在外打仗,少爷幼时就一直沈家,由老爷照顾。”
“打仗?他爹不会叫沐英吧?”
“确是,姑娘认识沐将军?”
沈如诗突然沉默,闭上眼睛靠在摇晃的车窗旁。
月浓早已习惯她冷热转变,没有吭声。
沈如诗的脑中,又是一片混乱。
这次疑云重重的云南考古,在探寻墓主人的过程,镇守云南的沐氏家族曾经进入过考古代的视线,但由于考证不足而提前排除。
难道说这次穿越和云南考古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人正闲聊间,前方一阵嘈杂之声“余伯,车怎么停了?怎么明朝也堵车啊?”沈如诗正欲起身张望,却被赶车的余老伯将推进马车中。
很快,车队停了下来。
阻路的一群人,短衣襟打扮,手执大刀,将车队团团围住,目露凶光。
沈家保镖们见状,纷纷带刀下马,蓄势待发,领队的壮汉抱拳行礼道:“小人苏州城沈家家仆,不知何方英雄,今日过贵宝地,还望高抬贵手!这里小小敬意,还望英雄笑纳!”说完他从怀中掏出沉甸甸的一个口袋。
“废话少说!把车上的人交出来,饶尔等狗命!”为首的一个方脸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沈家领头有点诧异,这帮土匪竟然不图财?他抽出明晃晃的钢刀,向着说话的土匪砍去,两方人马混战起来。
“月浓,这不会也是演戏吧?真是逼真啊,你看那边那个土匪,血喷的像喷泉一样!”沈如诗透过门帘津津有味的看着,一边的月浓捂住眼睛瑟瑟发抖的问:“如诗姐姐,咱们家人也受伤了吗?我们……”月浓猛地抬起头说:“我们下去帮他们好不好,告诉他们不要再打了。”
“傻孩子,怎么帮?你以为路见不平一声吼就解决问题了?那起码也得是狮子吼。我没有那个本事,路见不平我都是绕道走的,咱们下去也是添乱,还嘣一身血,听话,老实待在车里。”
“可是……姐姐能想到办法吗?”听着车外的惨叫声,月浓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谁也不是超人附体,我也没有泛滥的圣母心,利己的情况下,我才会利人,明白吗宝贝?何况他们也和我非亲非故,我干嘛去拼命。”沈如诗摊开双手,无奈的摇摇头,回过身继续围观。
“老沈家这是得罪谁了,人家也不要钱,就奔着人来的,xxx,居然奔着我来的,我这仇家集体穿越来追杀我了?这得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啊,我这漫漫的人生路,到底走错了多少步?”
沈家领头的身手不错,挡住一波波的攻击,但寡不敌众,沈家人很快就落了下风,能支撑的已经被土匪们团团围住,受伤严重的早已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要是按照电视剧的套路,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人大喝一声,住手,然后英雄救美吗?到我这就得自救了,我肯定是得罪上帝他老人家了,到我这什么套路都没了。”
小姐,你别出来,一会我们驾车先冲出去!”余伯倒是很冷静,轻轻和沈如诗说道。
“别一会儿一会儿的,保证你活到一会儿再说。”
沈如诗说完,左手掀开门帘,没等余伯反应过来,沈如诗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捅进马屁股里。
一阵响彻云霄的哀鸣在山谷中回荡,伴随着马的嘶叫,原本停顿的马车风驰电掣般向前冲去。
“我就说只能自救吧!余伯,等你脑补结束,咱们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哎呀,我真是被我的机智深深折服啊!”沈如诗牢牢抓着门板,对着风中凌乱的余伯喊道。
临走前,她向沈茂要了一把匕首,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小月浓,别害怕了,咱们甩那帮男人几条街了,姐姐只能救你,你怎么还没动静了!”沈如诗转过头却发现,月浓已经不见了踪影。
“月浓在哪里?余伯?不会是掉下去了吧?余伯你快把马车停下,我们得去找她!”
余伯这才从惊愕中转醒,他慢慢勒紧缰绳,嘴里对马吆喝,不大的功夫,马车停下了。余伯看着马儿的伤口,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沈如诗一个箭步跳下马车,向车后望去,后面尘土飞扬,追兵已经快到了,但是月浓,哪里有她半点影子。
看到突然冲出去,又突然停下的马车,方脸的土匪头子有些诧异,他快马加鞭,第一个赶到马车旁。
“还想从我们眼皮底下逃走吗?痴心妄想!”土匪头子狞笑道。
“如诗姐姐……”不远处传来月浓的哭声,沈如诗看到月浓被五花大绑,扔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