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坐牢
彩蝶白了柳志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庆祝什么!司马迁有危险了。听夫人说,司马迁这次可能会惹祸上身。”
伦恩本就有这种担忧,见柳志一脸懵懂,就解释道:“明早司马迁会替李陵辩解,这就证明了皇帝之前的决定是错的。对于皇帝来说,有时候大臣的命还不如自己的权威。所以,司马迁的处境很危险。”
柳志连连点头,问道:“咱们怎么办?要阻止吗?但这件事始终没有神秘组织的参与啊。伦恩,你向来重视规矩。你觉得咱们应该参与吗?”
伦恩犯难地说道:“我也在为了这一点考虑呢。”
彩蝶不悦地说道:“考虑什么?应该阻止啊。咱们是要保护他的呀。也许,神秘组织是在大局上操纵,并没有直接露面。”
柳志摇头,“彩蝶,你不是一向标榜正义吗?现在司马迁为了正义,为了真相,你又来阻止了?”
彩蝶想发脾气,但忍住了,“可我看到夫人一直不开心,就于心不忍。我怕皇帝震怒,也会害了那个可爱的孩子。”
柳志嘿嘿一笑,“谁说司马迁就一定会输。也许正因为他救了李陵,才会成为英雄,被咱们保护的。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司马迁以后还能有机会成为英雄。”
伦恩则正色道:“这件事还是让司马迁决定吧。到时无论司马迁做出什么决定,咱们都要尊重。”
彩蝶点头,柳志略一沉吟,也点头。
当他们找到司马迁时,司马迁坐在树下喃喃自语道:“我这个人也真是个混账,竟然会相信李兄会投降。李兄啊,实在对不起。当时我就应该指出这是错误的情报。也许皇帝会被说服,会吃一些再定罪。那时,你这封书信就能派上更大的用场,你的家人也能少受侮辱,少受些苦了。李兄,一切都是我的错。”
柳志朗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说到底,你只是个普通人。”
彩蝶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司马迁颇为困惑,扬了扬手中的书信,“当然是交给皇帝了。到时皇帝自然会李陵将军洗刷罪名。”
伦恩微微皱眉,“你就这么肯定。你确定了解你们的皇帝。”
司马迁面向皇宫抱拳道:“我们的皇帝文韬武略,都是以往任何帝王都无法相比的。皇帝一定会还李陵将军公道的。”
他见伦恩不置可否,就继续说道:“你们所说的造物主将我视为英雄,一定是因为这件事。这件事的结果,一定是我成功说服皇帝,让真相大白。因为我会在史书上因这件事被后人记住。”
柳志赞许地点头,竖起大拇指,“很有英雄气魄啊。那句话怎么说的,就是一个人敢和成千上万人叫板。”
司马迁微微一笑,“虽千万人,吾往矣。”
彩蝶见无法说服,就说道:“你应该和妻子商量一下。”
司马迁摇头,“她终究是个女人,不懂男人心中的向往。”
彩蝶白了他一眼。司马迁忙道歉道:“彩蝶姑娘是上天派来的仙女,自然和平凡女子不同。”
柳志哈哈大笑,“她是仙女?她是仙女……”
彩蝶恼羞成怒,给了柳志一个爆栗。
翌日,司马迁早早地去上朝了。夫人则招呼仆人们收拾东西,备好牛车。
柳志拦住一个婢女问道:“夫人要带着你们出去玩?”
“夫人要带着小主人回娘家。”婢女答了一句,急匆匆而去。
柳志气恼地哼了一声,对伦恩和彩蝶说道:“这个女人哪儿还有一点儿夫妻之情。司马迁刚上朝,成败未定。她就急着离去。司马迁回来,见到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走。咱们拦住她。”
“我不去。”彩蝶干脆地回答道。
伦恩反而拦住柳志,“我决定夫人做的很对。万一司马迁为此获罪。她起码不会让孩子受苦。再者说,这不是咱们应该管的。”
柳志看看伦恩,又瞅瞅彩蝶,摊开两手道:“好吧。我们就不管,眼睁睁地看着一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好戏。”
于是,他们回到了庭院里,坐在台阶上,静等司马迁回来。
临近中午,司马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大声说道:“我听外面的人说,主人顶撞了皇帝,下了大狱。”
柳志一惊,蓦地起身,怔了好一会儿,又坐下了。
弯月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几乎透不出一丝光亮。黑色的夜风猛烈地吹,几乎要把监牢外面的火吹灭。
守在外面的狱卒用手护住眼,往里面退,抱怨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大风很怪。”
这时,从阴影里蹿出一个少年。他迅疾如猎豹,三下五除二将外面的守卫都打晕在地。他一直往里冲,见到狱卒就动手。一个少女跟了上来,提醒道:“留一个啊。问问他们把司马迁关在哪儿了?”
柳志停住拳头,笑嘻嘻地问最后一个狱卒道:“你们把司马迁关在哪儿了?”
狱卒那张肥腻的脸现出劫后余生的轻松,反问道:“我不认识什么司马迁。你们要找的人是什么时候关进来的?”
“今天。”柳志说着,一把抢过挂在他腰间的一串钥匙。
狱卒高兴地说道:“今天关进来的只有一位,一直走,往右拐,左手第一间。”
柳志说了声谢谢,抬手将狱卒打晕。彩蝶随手拿了根火把,按照狱卒指示的往里走。关在这里的犯人,都麻木地看着他们。
他们果然顺利地找到了司马迁。司马迁坐在草席上,沮丧地耷拉着头,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抬头,看到柳志和彩蝶,忙起身走近牢门,“你们来干什么?”
柳志边试着钥匙边说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救你呀。伦恩在外面把风。咱们再带上你的家人,走得远远的,保准你们的皇帝一辈子都找不到你。”
“胡闹!”司马迁喝道,“现在皇帝还没定我的罪名。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