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聊的世界
淮海市青河高三实验班尖子生罗坤,出身于一户普通家庭,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经常被四周的邻居和老师夸奖。
某天的下午,正在上课的他对着窗户发呆,似乎是在欣赏外面的雨水。这时一声提问:“罗坤,你来解这道题。”同桌用手肘碰了碰他,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很自然的站起身走向黑板,然后拿起粉笔开始书写,没一会就解完回到了座位上。老师点了点头:“恩,解的很正确。希望下次能别在发呆了,好,我继续看下道题!”
罗坤顺势坐了下去,淡漠的眼神不知道是在看黑板,还是看老师还是看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来来回回就这些东西,只要照搬公式,傻子都能解出来的题,一遍又一遍,换汤不换药的来回讲个不停,真是无聊透顶。”
学习不就是这种无聊的东西吗?考上自己想要考的大学,然后找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找个身材和相貌还算过得去的女人做老婆,然后生个孩子,接着继续赚钱养家。买奶粉,买婴儿用品,各种节假日陪老婆过,衣服,皮包,能力所及之内,就是买买买。之后孩子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看着他们交男女朋友,然后结婚。自己整个过程只需要不断的赚钱,不断的赚钱,不断的赚钱就可以了,最终静静的等待着大限的到来。似乎父辈,祖父辈都是这么过来的,作为罗家的男丁,继承香火的唯一血脉,理应也该这么过。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好无趣呢?难道我的精神有问题?
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疯了一般的冲出教室,同学们都在讨论明天周日该上哪去玩。这时秦军跑了过来,一把搂上罗坤的肩膀:“罗坤,晚上都篮球场上pk怎么样?今晚我绝对有自信能赢过你。”
罗坤对于秦军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了,因为两人也算是从小玩到大。这时他淡淡的摇了摇头:“今晚不行,我妈让我早点回去,她和我爸去了外婆家,我要回去照看奶奶。”
秦军的脸立刻像霜打得茄子,难看的要命:“我靠,那你去陪你奶奶,那我怎么办?”
“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可以来我家,上次你不是说数学有些问题要问我的吗?”
秦军立刻咧嘴:“呵呵,难得放假,你就饶了我吧。既然你没时间,那我就找别人咯,拜拜!”如同兔子一般的闪人了。一路上来来去去不少男同学和女同学都和罗坤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简单的微笑回应。
罗坤则继续背着书包朝着校门外走去,突然校门口的一处死角内闪出一道光芒,不偏不倚的射入罗坤的眼睛。随即便停下了脚步,同学们打着伞一股脑往校门外冲。丝毫没有发现罗坤的异样。
那是什么亮光?按理说下雨天,还会有光这是很奇怪的现象。不过根据物理中光的漫反射原理,很可能是远处的某个光源射到了角落中的某个东西上,倒是有可能产生。所以这也并不算是什么多稀奇的现象。
刚准备无视的,却又忍不住迈开脚步,走了过去。发现竟然是一块石头,捡起石头,然后又正常的走到了公交站台。过程中还稍微打量了一下这颗怪石头,可能就是一某种石英,大理石之类的普通矿物吧,没看几眼便将其扔到书包里。
公车上罗坤喜欢盯着进口方向的上车人群,因为如果有老人的话,自己就应该表现的有礼貌一些让个座。倒不是看老人站在车上有多么不方便而心生怜悯,只是觉得该这样做而已。因为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乖孩子,自然要做一些乖巧懂事的举动才对,虽然有的时候很厌恶这种虚伪的事,但是不做还是很无聊,还不如用一些其他无聊的事来打发眼前的无聊时间。
没多久,罗坤到站下了车。小区的门卫看到罗坤走过来,立刻将门按开,笑着问道:“罗坤啊,放学回来了啦。”
罗坤微微一笑:“才放学。”
“吃完晚饭有时间的话,来一局?”
“今晚恐怕不行了,我爸妈不在家,我要陪奶奶,那我先回去了。”微微点头然后离开了。
之前罗坤一有时间就会和小区门卫张伯下象棋,道并不是喜欢下,只是张伯他硬是邀请,偶尔无聊的时候就过去打发时间了。
回到家中,便看到奶奶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罗坤将书包放到房间,然后走到阳台:“奶奶,我们把窗户关上吧,下雨,温度降低,别着凉了。”
奶奶望了望罗坤:“我们家阿花到哪里去了?我怎么都看不到它了,往回都会在外面的。”
罗坤搀扶着奶奶走向客厅的沙发:“阿花离开了,去年的五月份被车撞到了,您不记得了吗?”
顿时奶奶的脸色有些难过:“是哦,阿花死了。”
“我爸妈大概是四十分钟前离开家门的吧?奶奶?算了,他们应该有丢下一些钱让我买菜的吧,有说放在什么地方了吗?”
奶奶摇了摇头,表示她的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估计也记不住吧。没办法,谁让奶奶她有老年人痴呆症和记忆力衰退症状呢。罗坤打开电视机,然后对奶奶说:“奶奶,大概还有几分钟,黄梅戏就到了,安心在这看黄梅戏好不好?”
“好,看黄梅戏,看黄梅戏!”
罗坤跑到厨房,在冰箱顶上找到了一百元钱,悄悄的离开家去买菜,小区内有菜场,所以没花多少时间,便赶回了家。
刚开门,就听到一股熟悉的腔调,那是奶奶唱的。听的习惯了,也就觉得这韵律还过得去了。随即也符合着奶奶唱了一句,结果奶奶有些吃惊,停下唱腔看着自己问道:“你找谁啊?”
罗坤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您孙子,奶奶!不是外人。”说着自顾自的来到厨房,开始做饭。
虽然奶奶记忆力不行,腿脚也有点不太麻利。但是好在口齿很好,只要不是太硬的东西,基本上都能吃。四十分钟过去,罗坤端上来两盘菜,一道是奶奶爱吃的麻油蜂蜜煎豆腐,另一道是自己比较爱吃的干笋炒肉。
奶奶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就算没人和她说话,光是站着就可以站着一整天。所以奶奶在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句话也不说,用小时候听到的话说叫做“吃饭别说话,说话就别吃饭,别一心二用。”
安静的看着奶奶吃饭,罗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还是一样的普通,还一样的无聊。话说这个世界也就是这么的无聊不是吗?一天三餐,一天又一天的不断循环重复着,只是为了摄取所需要的能量而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寻常的不能再寻常了。话说只要停止这种循环,三四天一过就能彻底的结束这段枯燥又无趣的旅程了,但是为什么我没有选择结束呢?难道内心还有存有期待,期待着某一天在某一个地方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结束的本身也是那么的无趣,无聊和浪费时间也说不定。总之,就这样保持下去吧,反正和别人一样。
饭后过了一会,罗坤烧水帮奶奶洗脸洗脚,等看着她上床了才安心躺在自己的床上,至于学校布置的作业,明天再写吧。
时钟嘀嗒嘀嗒的响着,如同催眠的旋律,让罗坤很快进入了梦乡。这时他的书包开始出现异常,一股奇异的白光从书包内喷涌而出,照亮整个房间,很快白光就将整个房间包括罗坤在内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