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夜探
会议结束，张文芳倒是没有限制众人的自由，她很鼓励大家深入群众了解病情，张文芳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快弄出解药，这点与肖扬的想法不谋而合。
肖扬回到房间，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走了一圈，又走出村委大院，在村里转悠起来，此时天已经黑了，小村里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亮灯，整个小村笼罩在黑暗之中,弥漫着沉重与哀伤。
肖扬也没打亮手电筒，一个人像是幽灵似的在黑暗中行走，两只耳朵竖了起来，村里响起狗叫声，听到狗叫声，肖扬寻声走去，想看看狗有没有变老。
来到近前，看着紧闭的大门，黑压压的院落，肖扬抬腿跳到墙上，双眼如电，在院落中寻了一会，在狗叫声中盯向院中的小土狗。
或许是狗叫的太扰人，屋里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大黄，叫什么呢，你给老子闭嘴。”
大黄呜呜了几声，像是受了委屈，在墙根处卧了下来，肖扬咧嘴一笑，轻轻落到大黄身边，伸手捏住狗嘴，把小土狗抱在怀里检查一会，发现这小狗的身体还真好，肌肉发达，强劲有力。
看来狗没有传染上，得到结果，肖扬松开大黄又轻轻跳上院墙，走了，只留下满不甘心的小土狗一阵乱叫，发泄它的不满。
继续往前走，肖扬转到了有灯光的院落，挠挠头略一思索，转到了院内，肖扬贴着窗台下的墙根蹲下，耳朵支起，侧耳倾听。
“他爹啊，都怪你啊，年前我说让儿子出门，你偏偏不让，这下子你可满意啦，唉！”
一道沙哑的女人的声音落下，接着又是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现在怪我，当初是谁说的，家里有钱了，要给儿子张罗着说门亲事，不让他出门的？”
“是，我是想让他说门亲事，可是你给他说了吗？”女人不满的叫嚷。
“说，说，说谁呢？你看看他，二十岁的小子长得比五十岁的人还显老，你让我上哪给他说亲去。”男人不满的声音又起。
“怪我喽，都怪我，你们能不能安静会。”又一道声音响起，声音里尽是委屈。
“哪个怪你了？哪个怪你了？都是这该死的病，也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来还啊。”男人叹息，抹了一把老泪。
“他爹，你说这会不会跟我们头些时日吃的药有关系啊？你看清水家没吃药，他们一家一个得病的都没有。”女人的声音又起。
窗下肖扬的耳朵支起，小眼睛瞪得大大的，药，什么药啊？继续听下去。
“死婆娘，你闭嘴，这事可不敢说出去，说出去就是毁约，那钱，我们赔不起啊！”男人声音再起，声音里带着哽咽。
“毁约，那是什么约啊，如果不是吃药，爹娘也不会死，儿子也不会变成这样，你，你个死老头子，都怪你，都怪你贪财啊！呜呜……”女人像是找到发泄口，失声痛哭起来。
肖扬站起身子，沿着小院转悠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人物，复又轻轻跳入院内，轻手轻脚来到房门外，小声拍门，叫道：“大叔，我是医生，没恶意，麻烦你开门，让我看看。”
“谁，谁？”男人吓了一跳，连问两声。
“我是医生，是来为你们看病的，你别害怕，没人知道我来。”肖扬的声音再次响起。
房间里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是谁踢倒了瓷盆，发出刺耳的响声，在夜空下传出老远，站在门外的肖扬忍不住嘴角抽了几下，自己真的不是鬼，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房门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个白乎乎的脑袋，脸上的折子都能夹死蚊子，蓝清河探出头左右看了一会，发现除了肖扬没有别人，这才拉开一条缝请肖扬钻进去。
肖扬钻进房间眼珠子转了一圈，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正屋摆着条几，条几上还放着香炉，条几前是一张八仙桌，桌面的油漆已经掉了大半，露出斑驳的木层。
打眼看去，像是落了一层污垢似的，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细菌，一位白发老婆婆坐在破旧的太师椅上，旁边站着一位年约五六十的老汉，房间内三人六眼齐齐盯着肖扬。
咳，肖扬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先作了自我介绍，蓝先明往前走了一步，眼睛死死盯着肖扬的工作证，看了好一会，这才挠挠头认证了肖扬的身份。
得到儿子的肯定回复，蓝清河颤巍巍的用毛巾擦了好几下凳子，请肖扬坐下，眼底带着深深的期盼，出声问道：“能治吗？”
肖扬支着耳朵嘘了一声，侧耳听了一会，小声说道：“把灯关了，外面有人偷听。”
蓝清河吓得两眼大睁，身子不自觉得挺直了不少，还是蓝先明反应快，伸手拉灭电灯，紧张的大气不敢出，四人支着耳朵等了好一会，院墙外传出脚步声，越走越远。
待到脚步声消失，肖扬也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不是前来走访病人，是前来卧底的地下党似的，也不知道刚刚外面是何人偷听。
拿出手电筒，用手捂住，打亮后，发出蒙蒙亮光，借着灯光看了一圈，这家人像是石化了一般。
“没事了。”肖扬小声安慰他们，接着又道：“你们刚刚在房间里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能把你们吃的药给我看看吗？”
“啥？”蓝清河失声出口，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嘴，惊惧的盯着肖扬，连连摇头。
“唉，你们这是何苦呢，你看看你二十岁的儿子整得跟六十岁的小老头似的，再看看你们二人，如果没有解药，你们很快就会步入你们父母的后尘，你们这是为谁掩盖呢？”
见肖扬这么说，蓝清河继续摇头，蓝先明是年青人，脑子转的快，盯着肖扬想了好一会，才问道：“你们还没研究出来解药吗？”
肖扬听到蓝先明如此发问，长叹一声，摇头道：“唉，解药哪里那么容易研究出来，首先我们要知道病因才能对症下药，但是现在我们的研究都跑偏了，根本就研究不出对策，你们继续拖下去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