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大院的"老百姓"(八)⑥
大林帮助陈充实烧底火:“你要是能与姚姐结合,我会羡慕得要命,嫉妒得要死。”
“你可不能死,现在还是个处男,连红白汤都没有见过,死了岂不可惜。”
费爱军与崔大林开玩笑说。
费爱军接着对大林和陈充实说:“还有一点,请你们两个人一定要注意,我与姚淑芬的事情成不成另外再说,不要把双方的老人都扯进去,我是曾经给吴忧说过,我和姚淑芬两个人的老人在一起生活比较合适,那只是一句笑话。真要是按你们说的那样去做,那就成了天下奇闻,随便说说可以,认真起来不行,我和姚淑芬也都不会轻易同意。”
大林对费爱军说:“你误解了我们的意思,两个老人在一起,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慰藉,生活上的照顾,不一定非要登记结婚。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会有共同语言,我虽然只见过你爸爸两次,但是觉得他很有才,他当过军队院校的教员,说起话来口若悬河,唾沫四溅,跟壶口瀑布差不多。姚姐的妈妈很有爱心,对待学生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听姚姐说,她还曾经被评为县里的优秀教师。”
“我爸爸说不上有才,费话多,爱唠叨。他当教员的时候对学员们倒是挺好的,只是回到家里就看不上我。他对我说过,你不要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没有碰到伯乐,伯乐见了你,也只能说是碰到了一头驴。驴怎么了?有人说了,驴是有户口的马。”
听费爱军说话的口气,心里似乎还有些不平。
大林笑着说:“你爸爸可能还不知道,伯乐现在也不再做相马的生意了,他看到卖驴肉火烧能赚钱,现在已经成为驴肉贩子了。不过你应当懂得,爱你的人如果没有按照你希望的方式去爱,并不表示他不爱你,你爸爸有时候对你说一些不客气的话,是对你恨铁不成钢。”
陈充实也对费爱军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假如你与姚姐成了家,不管是买房或是租房,她妈妈与你们住在一起,帮你们洗衣服做饭带孩子,你爸爸还住在部队的公寓房里,以后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有你们小家三口人在中间,两个老人会有很多见面说话的机会,这样既避免了别人说闲话,也让他们两个老人有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费爱军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我爸爸以前对我什么样,我现在是可怜他一个人孤单、寂寞,想让他有个说话聊天的老伴,但是也怕有些事情处理不好了别人看笑话。我爸爸有个老战友,他的老伴去世以后,又找了一‘老来俏’,那个女人六十多岁了还天天梳洗打扮,她是再婚后成了家不顾家,讲吃讲喝不干活,终日与几个老头老太太在外边疯跑,白天跳舞,晚上打牌。我爸爸的战友后来才知道,那个老太太以前就是品行不端的女人,青年时养颜,中年时养汉,老年时养生。最后两家的子女兵戎相见,两个老人不欢而散。我与姚淑芬的事情今天不往下讲了,以后咱们再说,给自己一些时间了解别人,给别人一些时间了解自己,将来会省去很多麻烦。咱们调换一个频道,聊点别的内容好不好!”
“你与姚姐的事情在编辑部的办公室里不方便讲,今天就咱们三个人,最好把这个问题摊开说清楚。我同意你刚才的观点,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崔大林对费爱军说,“我们说姚姐是个好女人,也不是说她就没有缺点。比如她比较强势,不会轻易顺从别人,在有些问题上,你要有思想准备,如果选择了柠檬,就不要只想着苹果的香甜;如果选择了玫瑰,就不要害怕刺扎的疼痛。还有一点,姚姐离过一次婚,还带着一个孩子,你还要准备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有的人说,男女结合是利益平衡,男人怕没钱,女人怕没颜。我不这样认为,姚姐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她以自己行为上的优点弥补了生理上的不足。我看得出来,她不自卑自己没颜,也不羡慕男人有钱。一般来说,一个男人,他的长相与他的才华成反比,长得越丑,越有才华;一个女人,她的长相与她的才华也是成反比,长得越漂亮,越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你可以举出很多特别的例子来反驳我,但是,这种现象比较常见。吴忧讲过一句很深刻的话,他说有德无貌的女人是一个家庭的美好装饰,我很赞同。我对你讲以上这些话的意思,是亮明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那便是,你一开始就应当把相关利弊权衡清楚,既然下决心与一个女人结合,就要对她负责一辈子,不能三心二意,不能见异思迁,更不能‘执子之手’,撸下戒指就走,去占人家的便宜。爱情不是免费赠品,而是互赠品,你爱她,她才会爱你。”
费爱军点点头说:“大林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喜欢漂亮女人是男人的天性,有人找了不漂亮的女朋友,是因为自身的条件不够好,找不到漂亮的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吴忧也是一样,他看到陈充实的女朋友长得漂亮,嫉妒得像是害了红眼病,青霉素、红霉素都治不好。他上街也喜欢瞅好看的姑娘,有一次我给他开玩笑说,你不要看见漂亮的女人就流口水,为了避免出丑,以后再出去的时候要先买个护舒宝或者尿不湿戴在嘴上。吴忧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他说过,一般来讲,女人身上的线条越弯曲,男人走向她的路途越笔直,女人穿的裙子越短,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越长。他还对我说过,常莹的身材是上下一般粗,但是,我喜欢她的富态,常莹的腿粗不敢穿裙子,我喜欢她穿着裤子的朴实庄重,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审美标准,她是生不逢时,如果生长在唐朝,也算是个美女了。”
陈充实说:“费编辑讲的是实际情况,前几天我请吴忧吃了一顿饭,在餐馆里,我先掏钱,他后掏心,我们两个人聊了很长的时间,他跟我说了与费编辑说过的意思相同的话,他说常莹在别人眼里肯定不是个漂亮女人,但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审美观点,愿意跟你过一辈子,能够理解你的过去,相信你的未来,包容你的现在的女人,在你的眼睛中就应当是最美的。”
大林说:“吴忧在很多问题上都想得开,很会自我满足,有时候甚至‘因为得不到,假装不想要’。学会自我满足,是一个人一生的快乐源泉。”
费爱军看看手表,对陈充实说:“我下午还要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陈充实也看了看手表,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只顾着说话,都快十二点半了,咱们赶快去吃饭。”
大林问费爱军:“北京人不都是上午举行婚礼吗,你怎么下午去参加婚礼?”
陈充实对大林说:“这你就不懂了,一般来讲,初婚在上午,二婚都在下午。”
大林说:“我确实是孤陋寡闻,不知道北京人还有这么个规矩。结婚请柬是一种特殊形式的罚款通知单,而且还不属于乱收费的范围,费编辑今天又要支付一笔开支了。”
“我这个朋友第一次结婚时,我已经随了礼,这一次送一束花就可以了。”费爱军轻松地说。
大林说:“有时候的有些事情很奇怪,尽管人们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有人结婚时,朋友们只送花束,不送花圈。”
陈充实锁好门,带着崔大林、费爱军下了宿舍楼,直奔火锅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