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向道几何
“和您没关系啊,直接拒绝呗”
刘宇不以为然,他觉得直接拒绝就行了,外公没必要紧锁着眉头。外公笑了笑,说道:
“这是和你没关系,本身我也有去的打算”
刘宇迷茫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央求外公将他带在身边,从之前听到的片言碎语来看,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去市里,
而以刘宇以前的经历来看,像市里那么繁华的地方,有机会去玩上一次,一定要把握住才行,不然浪费了这次机会,不知道要过多久,父母才会肯带他去市里玩。
外公点了点头,和大舅交待一番,便拉着刘宇走出了房门,两个青年似乎早已知道了结果,备好行李,和爷孙两一起向山外行去。
原本对跑车颇为好奇的刘宇,在上了跑车之后,反而失去了兴趣。倒是欧阳兄弟在启动跑车后,听到那低沉的咆哮声显得精神许多。欧阳永清看到刘宇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禁笑道:
“小弟弟,晕车吗,待会要不要去买些晕车药?”
“没有”
刘宇心里的疙瘩还没解开,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欧阳永清也不生气,只是嗯了一声便专心开车。刘宇看着四周逐渐远去的景色,心里一片淡然,
如果是以前的他,能够坐上跑车“兜风”一定会十分开心,只是如今他完全可以驾雾而起,又怎么会看得上这些凡人的器物呢?
也许他的速度没有跑车快,也许他比不上飞机,甚至他不能下水,但是他只是初晓神通,
若是和外公说的一样,自己也许日后真能和传说中的仙人一样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到时候,学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比劳什之飞机厉害太多了。
想着想着,刘宇的眼里燃起了一丝斗志。
过年的时候道路往往容易拥挤不通,幸好的是路上没有出现什么事故,刘宇他们非常顺利的到达了到达了市里。欧阳永清直接带外公去了他家里,而刘宇则是被欧阳永年带着去游乐场玩。
一路上刘宇颇有些无精打采,往日喜欢的游乐场和肯打鸡现在完全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带着欧阳永年到处乱跑,这个地方玩一玩,那个地方走一走,
欧阳永年的脸越来越黑......
终于,刘宇在一个花草庄园停留了下来,花草庄园里并没有多少客人,刘宇看着保温棚内一株株奇花异草,眼里多出一丝好奇。欧阳永年看见刘宇没有走的打算,总算是松了口气,拿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看向刘宇的目光中多是无奈,他本身脾气非常暴躁,但是作为欧阳家族的一名旁系子弟,他对欧阳永清的话一向是令行禁止。
“站在永清大哥这一派,希望不会有意外才好,只是又要陪这熊孩纸跑出来乱逛,实在是憋得很,唉......”
刘宇自然没有去注意欧阳永年的神态,他好奇的看着一株株自己以往从未见过的花草,都市内繁华热闹,只是刘宇再也没有感到以往的欢快信息,只是越来越烦闷心燥,
直到进了这个庄园,才感觉到内心深处一丝清净。他突然想起那些仙人隐士的传说,是不是那些人都是不喜欢那种烦躁郁闷,和他一样,对清净自然的环境异常欣喜呢?
看着看着,刘宇无意中转头,才发现自己后面有一个老年人笑眯眯的看着他,看到刘宇转头还摆了摆手,笑道:
“小朋友,很喜欢这些花草么?”
刘宇点了点头,老年人便和刘宇说起刘宇眼前一株花的来历:
“这是兰花,附生或地生草本,叶数枚至多枚,通常生于假鳞茎基部或下部节上,二列,带状或罕有倒披针形至狭椭圆形,基部一般有宽阔的鞘并围抱假鳞茎,有关节。总状花序具数花或多花,颜色有白、纯白、白绿、黄绿、淡黄、淡黄褐、黄、红、青、紫。”
老年人顿了顿,笑道:
“你怎么会对花草这些东西有喜爱呢,新年这么热闹,老头这里冷清了些,小朋友,你多少岁了啊”
“老...老爷爷,我10岁了......恩,虚岁11”
“呵呵,我姓郝,你叫我郝爷爷就好”
郝爷爷?刘宇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他没有多想,立马甜甜地叫了一声“郝爷爷”,郝爷爷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诶”了一声,郝爷爷拉着刘宇一边走着,一边和刘宇讲述各种花草的来历,刘宇本来就对这些有些好奇,老人既然愿意告诉他,他自然聚精会神听着。只是在不远处坐着的欧阳永年看着他们那对忘年交,颇有些无力吐槽。
时间过得很快,电话一来,欧阳永年就打断了郝爷爷和刘宇的“游玩”。听到是外公要自己过去,刘宇只得依依不舍和郝爷爷打了个招呼,便和欧阳永年一起去了市中心的别墅区。
“江南花园”是这座别墅区的名字,据说是整个江南市最好的别墅区,当车停留到最一间别墅前的时候,刘宇虽然不通人情世故,但也隐隐知道,他们欧阳家里应该是极为富有的,不然也不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上一座别墅。
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刘宇任由欧阳永年拉着朝着房子里去,大厅里外公正坐在那儿,在他对面,一慈眉善目的老人同样喝着茶水。
看情况似乎什么急事都没有?
颇有些遗憾被打断了问花之旅,刘宇正想出声,去见到刚刚走过来的欧阳永清对着他做了个“嘘”的动作,于是他只能闭上嘴,静静地站在欧阳永清旁边看着两个老人慢慢地喝着茶,交谈着。
还好没有过多久,等的不耐烦地刘宇看到两个老人起身上了楼上,只是看欧阳兄弟两个动都不动一下,只能无所事事看着房子里的挂饰。片刻后,两位老人接踵而下,但是让刘宇有些惊讶的是,两个老人身上穿的不再是便装,反而是两件道袍?!
“你爷爷也是道士?”
刘宇转头问了问欧阳永清,欧阳永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老人的念想”
想了想,刘玉又问道:
“我外公和你爷爷认识?”
“以前认识过,大概......算是朋友吧”
刘宇颇有些头痛地摇了摇头,不再去猜想他们那些复杂的关系,外公说得对,大人的世界小孩纸难懂。两个老人拿好道具之后,就开始在大厅里摇摇摆摆地舞动起来:
已矣乎,道不明,性命谁能认的清?
角胜场中争上下,羊肠路里讲声名。
恩爱牵缠难解脱,机谋识见乃偏精。
如此俱皆寻死事,能知悔悟是豪英。
一个横着歌诀,一个摆起身子,忽而又换一个位子,如此交替反复,两个老人沧桑淳厚的声音让在场的几个人心里一片空灵。
已矣乎,道不贵,一切庸愚多忌讳。
闻人说道便狐疑,见人修道即谤诽。
不顾性命养精神,只贪酒肉充肠胃。
天堂路上少人行,地狱门中争尝味。
已矣乎,道不通,旁门曲径有无穷。
不是着空与执相,便是搬西又弄东。
阴阳误将子午观,龙虎直把肺肝看。
以盲引盲迷正路,阻挡学人入牢笼。
恍恍惚惚,两个老人的表情正紧严肃,声音里透露出的感情却让人感到颇为凄凉。
尘世间,向道之人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