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战争结束
作为白清止的徒弟,其实夕颜非常不合格。
她很聪明,却非常懒惰,她有过目不忘的大脑,却懒于思考。
每次白清止逼一点,她就学一点,气的白清止指着她的头,说她孺子不可教也。
后来她的男人多起来,精力也不在此了,白清止就随她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入冬,这场战争已经拖了近半年。
在这半年里,西月大军未前进一步,东昊将士未退后一步,双方却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几场大的战役下来,双方都有死伤。
而且是越接近冬天,西月的粮草就越运送不过来。
西月多山,道路难行,且地处偏北。入冬后,若赶上大雪封山,他们就基本上断了粮食。
尤其是离陌带领的杀手不停的骚扰西月大后方,甚至烧了他们一个大型粮仓后,就逼得西月皇帝更加急迫的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战争。
西月楚皇怎么也想不到,他为了这场战役,准备了几年,却被阻在了这赤峰山上,不能前进一步。
他也想不到,一直不被外界看好的东昊太子,竟然有如此军事才能。自从他接掌帅印之后,西月就处处被掣肘,所有的军事计划,也被一一识破。
但是,楚皇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东昊太子有如此的军事才能,为何从不主动出击,反而要被动防守?莫非这中间有什么隐情不成?
这让西月这位皇帝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久之后,前方探子来报,在东昊太子身边,有一位青衣谋士,时刻不离太子左右,就连吃住都在一起,这位太子似乎对这位谋士相当看中。
西月楚皇似乎参透了其中的奥秘,看来这位就是东昊太子请来的高手。如果杀了他,这东昊太子是不是就如传言那样是个草包?
楚皇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夕颜抓了一天的药,胳膊累得有点抬不起来了。
虽然她身体的恢复力惊人,但该疼的还是会疼,该累的也还是会累。
小凤和小玲也跟在她身后忙了一天,在放好洗澡水后,夕颜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泡在浴盆里,夕颜想着还是太子府她寝宫里的浴室好,是仿照现代的设计来的,设备齐全,可躺可卧,且蓄水、放水方便,不像现在,不但要靠人工抬水,还只能坐着。
一个白影推门进来,缓缓走到夕颜的身后,为她按摩肩膀。
“师父……”就算背对着白清止,夕颜也能听出来他的脚步声。
“闭上眼睛,我给你按摩一下经络,你就不会难受了。”
“嗯!”夕颜闭目享受。
白清止的手很温暖,力度也不轻不重很舒服,只是一开始还很规矩的手,慢慢就移了位置……
不久之后,两个人就滚到了床上……
以前夕颜是夜夜有儿郎,如今是夜夜守空房。
自她来到边境,虽然她的男人们大部分全在,可是她却见不到几个。
离陌与孟承道她根本就没见过。
凌潇然驻守交通要道,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回赤水城。
司空文倒是见过三次,但也是急色匆匆,连话也没有说上。
师父倒是经常见到,但他忙的脚打后脑勺,水都顾不上喝一口,更别提能与她说上几句知心话。
就连祁烜廷,遇到战事吃紧也是宿在军营,不回住处。
小凤和小玲虽然一直跟在她身边,他俩也长大了些,但毕竟未成年,夕颜实在是下不去手。
白清止实在是想夕颜想的狠了,每日他在前方看病,夕颜在后面抓药、煎药,虽然只有一门之隔,却连一句话也说不上。
在京城时,白清止除了皇上与太子,谁也不医治,不管你官多大,财多少,他谁的面子也不给,拿乔的厉害。
可是在军营,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要有求医者,他来者不拒,哪怕是伙房的伙夫得了轻微风寒,他也会尽心医治。
用白清止自己的话说,这些人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保家卫国,可亲可敬!所以他来者不拒。
如此一来,他就更忙的厉害,一天睡不到三个时辰。
此刻白清止能与夕颜相会,也是忙里偷闲,所以在稍解相思之苦后,他便匆匆离开。
因为这里毕竟是太子临时的府邸,人多嘴杂,出入不便。
这几日局势,似乎更为紧张,祁烜廷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来了,吃住都在军营。
这两天战事吃紧,凡是受了轻伤的士兵,在匆匆治疗后又返回了战场。
最近这几场仗打得异常艰苦,两军双方互不相让,互有死伤,损失惨重。
年老的父母失去了儿子,幼小的稚子失去了父亲,年轻的女人失去了丈夫……
有多少个家庭,因为这场战争,家破人亡……
在经过多次交锋之后,终于在赤水河畔,两军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双方统帅一声令下,天地间厮杀震天,残肢断臂漫天飞舞,整个大地充满了血色。
最终西月虽然败了,东昊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不久之后,楚恒泫从西月的京城赶来,他代表西月向东昊递上降表,西月皇帝退出赤水河畔。
热闹的赤水河畔,终归于平静,只留下被血染红的土地。
下雪了,一夜之间,天地成白色,掩盖了大地上茫茫血色,就好像这里从未发生过战争一样。
在决战中,司空文为太子挡了一箭,命中心口,不治而亡,尸体与万千战死的将士一同埋在赤峰山上。
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丞相府,全府哀悼。
从此之后,夕颜身边多了一位杜希文,始终伴在她左右,不离不弃。
“你又何必诈死?”凌潇然拿来两壶酒,丢给杜希文一壶。
“只要我还是司空家的嫡长子,就永远不可能踏实的待在她身边。”杜希文接过酒壶,对着嘴倒下去。
“多余。”自从凌潇然给他爹挑明了之后,他爹就再也没管过他。
“幸亏我爹不止我一个儿子。”不然司空家就绝了后。
“反正我们永远也见不了光。”凌潇然在想,他爹估计早就做好了绝后的准备。
“我过不了我心里的这一关。”只有他不再是司空家的人,身上也就不再有司空家的责任,他才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