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老家伙
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鼓起了掌。
一会儿后,等掌声稍微小了一点,那对面的罗成脸色一黯,说道:“我输了!”
一句话,说明了最后的比试结果。
然后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向台下走去。
众人看着前者,内心也是五味杂成。
他们也说不平清是什么感觉。
是同情吗?
好像也不是。
是幸灾乐祸吗?
那就更不是了!
被一个年轻人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在众目睽睽下打败,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好受。
而反观,网上的众多网友也是双眼发亮。
“哈哈哈,这个靳长歌真是厉害了!”
“第三关也获胜了!”
“这他喵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五关已过三关!”
“他还真获胜了啊!”
“这是哪儿来的妖孽,太牛逼了些吧!”
“接下来就看京城文联能不能守的住了!”
“哎,第四关是什么来着?”
“刚才听说是“画”!”
“难不成是要比试“作画”?”
“谁知道呢!”
“”
这下,众人眼巴巴看着台上的情景。
大家的内心更加期待了!
靳长歌也偏头看了过去!
贾不假会意,他走上台来,面带微笑说道:
“看来靳先生今晚真是要过五关啊,既然这样,废话不多说,第四关“画”现在开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上来参与一下。”
靳长歌微微蹙眉,“这一关是个考验作画?”
“当然!”
贾不假点了点头。
画技不像其他东西,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画出来,他实在不相信,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会在画技上也会出众。
若是那样的话,那可就不仅仅是妖孽那么简单了!
话音落下后,无人应声。
过了一会儿后,就在众人以为没有人上场时,突然坐在中间的一位老者站起来,
“那老头子我也来玩玩吧!”
众人看见来人,皆是一惊。
“黎老!”
“黎看怎么会出手?”
“不得了啊!”
“当年被誉为一代“画圣”啊!”
“这不可能啊,汪真平怎么会请动黎老?”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黎老他本来就是京城文联的当初的老人,现在被靳长歌这么一次又一次打脸,他怎么还能坐的住?”
“你这样说,貌似也没毛病。”
“”
此时京城文联主席李怀清也不坐在一旁悠闲得看戏了,赶紧站起身走过来,扶着老者,说道:
“黎老,您怎么还参加进来了?”
老者一瞪眼,“我不上难不成眼睁睁看着文联的脸被你们丢光?要不你来上?”
李怀清尴尬一笑。
老者“哼”了一声,说道:
“怀清,做事儿谨慎一点固然是好的。但是同为一个男人,在有些事儿面前,你就不能婆婆妈妈瞻前顾后,你害怕这个,担心那个,作为一个领导者,这是你的错误,说句不好听的,你这是“无为而治”!我的意思,你懂吗?”
被老者当着这么多人一批评,李怀清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着。
靳长歌看着穿着普通的老头,也有些讶然,没想到这个老爷子说话还真不留情面啊!
“那就准备吧!”
老者吩咐道。
李怀清无奈点头,然后转身向汪真平看了一眼,后者会意,赶紧又给旁边一人交代了几句。
“这是要准备什么啊?”
有不懂的年轻人出声询问道。
前辈说道:“当然是绘画的工具了,你以为那么简单啊,画有很多种类,水彩,黑白,中国画,山水画,等等,每种画都有各自的工具,尤其现在网络有如此发达,还有tatsuohoriuchi的excel画作,能不准备准备?”
年轻人张大了嘴巴,“您连tatsuohoriuchi的excel画作都知道啊?”
前辈难得脸一红,怒瞪了前者一眼,“你以为我是食古不化的人啊,再说了,老子才四十多岁,当然是经常上网的了!”
那黎老抬起头,看向靳长歌,说道:
“小伙子,你要作什么画,这样也让他们准备得快一点?”
靳长歌微笑道:“那老爷子你作什么话?”
老者自傲说道:“当然是国画!”
靳长歌一笑,“那我也作国画好了!”
这下,轮到老者好奇了,“这么说,你对画画也颇有研究?”
靳长歌谦虚得摆了摆手,“算不上颇有研究,就是简单了解一点点!”
闻言,众人都是撇撇嘴。
又是了解一点点?
你哄鬼呢!
你说你对诗词了解一点点,结果“诗中鬼才”杜童折在了你手中。
你说你对书了解一点点,结果研究“红学”的专家吕志翔被你给搞跑了!
你说你对对联了解一点,结果刚才一代对联大师罗成,竟是硬生生被你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还说了解?
你丫简直是不要脸啊!
老者听了,也不在意,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也好,那我一会儿就倚老卖老,跟你比一比,可好?”
“臭不要脸的,都让人准备去了,还问他做什么?”
靳长歌心中腹诽一声,不过却是笑着说道:
“悉听尊便。”
“那咱们为了节省点时间,就都画传统画?”
“可以。”
老者点了点头,想要张嘴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来。
靳长歌自然也不会脑子抽了去主动问。
下台。
回到桌前。
夏雪早已经将剥好的橘子笑眯眯递过来,“给,累坏了吧?”
靳长歌伸手接过来,耸了耸肩,说:
“一般般吧!”
“德行!”
旁边的张彪忍不住笑骂道。
安再华笑道:
“靳总,你今天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没想到您对文学也这么有研究。”
靳长歌摆了摆手,“什么研究啊,就是平常爱看点书罢了!”
杨燕凑过来,“长歌,那你对这一关有把握没?”
“没有。”
靳长歌直接说道。
众人:“”
听到靳长歌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众人倒是一时被噎住了。
“其实啊,我还真对绘画一窍不通,除了学过的一点理论知识,就没上过手,对了,我以前倒是学达芬奇画过鸡蛋。”
“真的假的?”
成虎不相信道。
靳长歌点点头,“不该谦虚的我从来就不会谦虚!”
众人:“”
好吧,这是一句实话!
京城文联的工作人员已经行动起来了!
四方桌。
纸墨笔砚。
就在靳长歌他们聊天时,那老者偏过头,出声道:
“小伙子,在开始动笔前,咱们先来聊了聊如何?”
声音一出,众人也安静下来。
靳长歌有些纳闷,绘画就会绘画嘛,还要聊一聊?
聊什么?
聊美女?
不过看你看人家的年龄似乎也不合适!
聊养生?
他又不太注重这些!
心里这样想,但靳长歌还是笑道:
“好啊,老先生想要聊什么?”
老者微微一笑,“你觉得,绘画是什么?”
绘画是什么?
靳长歌一愣。
这是什么问题?
难道非要让他回答,绘画就是绘画,或者说是一所吃饱喝足的人拿着毛笔在纸上瞎扯淡?
考虑到老头估计有心脏病的风险,靳长歌最后还是跟学术的回答道:
“奥古斯丁说过“一个人一个深渊”,人的一切恐惧与都源于此。我们不是一切,我们只是一个个深渊。我们的存在是一场令人窒息的坠落之旅,其中,希望是生者不惜一切代价发明的安慰,绝望亦是如此,绝望与希望相互为伴形成了一个生者的场域。这个时代从来不缺乏绝望,以及应对绝望的重启愿景。但是,每一个这样的愿景又都源自毫无悬念的日常情境,来自令人癫狂的强迫性劳作和由此叠加出来的白日梦。”
老者笑着,但是却不说话。
靳长歌只好继续说道:
“那些绘画作品描述的其实是有关绝境的想象,但它不是绝望本身。如同孤单的游牧者驻足于绝望边缘的片刻凝视,是在密集运动中相对静止的一瞥。仅此一瞥:一切陌生或熟悉的情绪都在此时暂停,纠结不清的因缘云集交汇,虚实交错,却丝丝可辩。”
众人都仔细听着。
很多人不明白靳长歌在说什么,但是他们却明白,人家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而事实上,靳长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能根据自己脑海中的印象,极力的想出一些“高大上”的词语和段落,因为“高大上”才显得“高深莫测”。
至于听不懂———
靳长歌管他呢!
谁管你听得懂听不懂,他又不是来这里给你们上课的,你们也没缴一分钱学费,所以我说我的,你听你的就行了!
看着老者依旧笑而不答,靳长歌心里暗骂了一声“老家伙”,他也不知道前者是什么意思。
所以微微停顿后,靳长歌又说道:
“因此,在我看来,绘画是一个动词,是一个绘画者对世间事件的一次性概括和发言。任意激发的绘画语言不是为了寻求新的发明,而是对应漫长的绘画史中已存在的语言再一次提取、重置和夸张。或许还是一次解除行动,解除与历史路径中那些经典场景的关联,让面前进行中的每一幅绘画作品都更加孤立独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