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气势
“土豪金啊,这么好的眼镜说扔就扔了,真特吗的有钱!”张新军益发地感慨了,不过他脸上的笑意却不那么诚恳。
“没办法,咱不缺钱啊!”
冷千钧居然也挺实在,回答也挺风趣,只不过话中不带任何感情,冷冰冰地便似这天气一般。
大概是因为从没见过在如此气势下还可以这样轻松自如地对他冷嘲热讽的人,冷千钧冷冷一哼,益发努力地催动体内的暗劲气流。
“废话少说,受死吧!”冷千钧身形微微前倾,巨大的气势如山一般压向张新军,气势比刚才更加凝烈。
张新军笑意顿失,凝神备战。
对于冷千钧身上散发的无形压迫,张新军并不是毫无所觉,事实上,他有一刻竟隐隐感到一种无端的烦躁!
就在此刻,冷千钧全身的衣物突然鼓了一鼓,瞳孔突然缩了一下,似有两道无质的寒光出,如同划过长夜的闪电,刺向眼底,直指人心!
这目光虽然无质,却似乎比有质的刀剑更加厉害,常人断断是无法承受,若是无心望去,只怕当时就要全身瘫软屎尿失禁。
“果然厉害!”
张新军的瞳孔也突然缩了一下,似乎有股寒意从脑后生出,延着脊柱下行,散向全身。
好在寒意只让他变得更是清醒,也更加警惕。
冷千钧的身子突然如同强弓射出的怒箭一般动了,一连串排空而至的腿影就像划破时空的激电,又像一条飞闪而至的黑色长鞭,就那么在眼睛一眨的瞬间劈到了张新军的头颈之间。
这一踢他已经使出全身功力,可以轻易踢断二十公分的钢柱,踹穿半米厚的水泥墙。自从他回到拳台上,五年内就没有失手过,有一百多个对手就在这第一踢之下头断血喷,脑浆飞溅,魂归地府!
这是冷千钧最有信心的一踢!
刚才胡同里就像所有的空气都被一下抽走,正如海啸前海水的突然退去,而现在又以排山之势重新夹沙卷水狂扑而来,以冷千钧和张新军为中心的方圆十米之内瞬时风卷云动,风云变色,残雪碎冰如被开山之势炸了开来,打在四面石墙青砖红门木窗之上噼哗有声甚是响亮,就如一锅炒豆在高温高压之下突然全都爆开一般可怕而可怖!
眼看着充满了惨烈味道的凌厉一击激电般的射到身前,看着那铁腿眼见就要把张新军的头颅击得粉碎,张新军脸上并无一丝恐惧,他的浅浅微笑虽然收了起来,却只是变成了冷冷一笑,因为,这正是他所要的。
这的确是很有力量也很快的一扫,这个世界上恐怕已经很少有人可以挡得了这样可怕的一击了,冷千钧自己也是有着相当的自信,可惜,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假如他知道他所面对的是杀手界赫赫有名的狼王,相信他的自信会大打折扣。
张新军看着在自己眼前渐渐放大的黑影,身形扭成奇怪的弧线,只是轻轻一飘,就避过冷千钧原本志在必得杀魂夺魄的一招。
好在冷千钧仍有后手,张新军身侧风声再起,冷千钧身侧如倾,却毫不在意将失的平衡,又是一脚跺向张新军的腰部,这一脚若是挨上,只怕连大象都要倒地,就在脚尖将着衣角之际,张新军轻轻一扭身,不知怎地已经转到三米开外。
连续两招张新军都只是闪避,不是他不敢招架,他是想看看闻名已久的冷千钧到底有多强,他凭什么可以坐到这黑拳行的第一把交椅!
冷千钧也有些意外,这两招必杀技都被张新军轻轻巧巧的躲过了,他有点难堪起来,只能紧追不舍,腾空而至,就像脚下装了永不会疲软的弹簧,借着体内神秘气流的催动,冷千钧那两条腿绝对超过战神巨斧,具有强大杀伤力的铁腿发挥出了完全符合他本身水准的威力,就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踢出了十几脚!
千层腿影好似层层山峦,一峰高过一峰,又似惊涛骇浪排空袭来,一浪高过一浪,瞬息之间黑影已经笼罩那方圆三米的空间,划出尖锐的风声,便如急风穿过山眼时般发出厉啸,又似乱流千尺破空的狂呼。
“不错,力道已经相当强,但准头还欠一点!”张新军说。
“这个不错,准头有了,但力道却不够!”张新军又说。
“哇!”张新军重重接下一击,向后退了两步,“这个力道和准头都有了,还好我有心理准备!”
冷千钧紧闭双唇,这是他的习惯,一但开打就不再说话,不死不休,他功行四肢,腿扫膝撞拳打脚踢外加翻肘纷飞,围着张新军,就像对着一个沙包似的一刻也不停地发起着进攻。
张新军 躲过,口中不停地点评着在身前毫厘之处飞掠而过的杀人利器,偶尔伸手格击,多半是借力卸力,真气交击之声此起彼伏,锐气激起沙尘阵阵,直逼四面而去。
这一连串的打斗下来,双方一时间几乎不分而下!
至少看起来是不分上下!
两人急速的交击,不管是凌厉的劈扫还是凶狠的跺踏,几乎在发生在以两人为中心的直径三米的半球之内的每一点上,对战双方用已经超越了人体速度极限的各种手法和腿法在不停的相互攻击和防御着,每次攻击和防御都是无比的精确,犹如电脑设计出来般毫无偏差,但只要两人中任何一人稍有松懈,略生差池,立刻便会筋断骨折血溅当场!
可是冷千钧还是沮丧的发现,不管他的腿踢的多快多很,角度有多刁钻,张新军都能以比他更快的速度和力量后发先至的出脚或是出手先行拦下自己的每一次攻击,又或是轻轻随着他出击的方向远远飘出,避过锋锐,而且到现在,张新军似乎还保留着实力,并没对他展开真正的攻击……
此刻,张新军已经看出他的眼中已经不再有那线寒光,气势也比刚出手时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