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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熊男和孔雀男石化了。
围观群众石化了。
全场静得只剩毛毛舔盘子的声音。
怎么……这么安静?何安瑶歪头:诶?
白熊男vs孔雀男瞳孔骤缩:太可爱了!老婆虽然看上去蠢蠢哒,可是好清纯的感觉呐!
何安瑶被这两头兽人一箭穿心的表情吓得吞咽一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冻鱼和羽毛,弱弱的问:“你们想吃红烧还是清炖?”
话音刚落,两头兽人杀气腾腾的同时扭头看向对方,目光在空气中几乎碰撞出火星子——什么是“你们”?老婆只能属于它们之间的一头兽人!
围观群众立即窸窸窣窣往后退,以免被即将发生的夺妻之战波及。
“吼!”白熊男嘶吼一声,转身拢起两只熊掌般的大手,刹那间,一道冰锥从掌中发出,直直射向绿毛男!
绿毛男一个侧空翻,躲开冰锥,紧接着就听“唰”的一声,绚丽夺目的孔雀屏自它身后打开,只是这一次,那孔雀屏上的图形突然活了起来,仿佛扭弄动的符咒,惑人心神。
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何安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震惊的看向绿毛男,那巨大的孔雀屏上扭动的图案,只一眼,就让她感到整个人坠入了一个无边的黑洞,周围一片黑暗,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
我的天……发生什么事了?这感觉简直像是落入小咪的幻境一般,失控的恐惧感疯狂袭上她心头。
正当她闭上眼,试图挣脱幻境之时,一个轻漫的脚步声,仿佛穿透脑海,悠然向她走过来,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不耐嗓音,在耳边淡淡想起——
“要打出去打,别碰坏我的东西。”
负心蛋?!
何安瑶一愣,它的东西?是说这家具地板,还是说何安瑶本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黑暗突然迅速褪开,刺眼的光线重新照射在她身上。
缓了片刻之后,何安瑶才睁开双眼,抬起头,就见一个笔直的修长背影,正挡在自己面前。
“小殿下?”熟悉的安全感将何安瑶包裹起来,一时激动,她伸手就去拉楚洛的衣袖,却被那家伙一摆手,抖开了牵扯。
“……”何安瑶显然意识到负心蛋此时的情绪很不好,立刻乖乖缩回了爪子。
楚洛面对着跟前那两头剑拔弩张的兽人,语气不善的低斥:“还站着做什么?”
白熊男歪头看了看被楚洛挡在身后的何安瑶,认真的回答了一段话,一段何安瑶听不懂的话。
一旁的绿毛男倒是说了一口流利的古冶语,应和道:“是的,殿下,我们要当着她的面决出胜负!”
“我说了,”楚洛敛起双眸盯着二人,低哑的嗓音里带着龙雀特有的呼噜声,显然在发出警告:“别碰、我的东西。”
围观群众顿时汗毛倒立,瞬间一哄而散,朝着门口鱼贯而出,看热闹显然没有小命重要——殿下生气了!殿下生气了!
两头雄性虽然不明白自己哪儿踩到楚洛尾巴了,怎么着就完蛋了,可也实在不想在那个白巫雌性面前丢脸,依旧捏紧拳头没逃跑。
“殿下,我们能带她去野外见证我们决斗吗?”绿毛男嗓音有一些颤抖,对一头失去耐心的毁灭系龙雀纠缠,它也是蛮拼的。
决斗?为什么要决斗?
一头雾水何安瑶忍不住站起来,想要对那二人问话,却发现自己站着跟坐着没多大区别——视线被眼前某负心蛋的身高完全挡住了……
何安瑶尴尬的朝左边挪两步,刚要抬头看向对面俩兽人,就见负心蛋侧过头,一双赤瞳仿若刀锋逼视着她——
何安瑶一缩脑袋,可怜巴巴撇撇嘴,又挪回负心蛋背后,乖乖坐回椅子上……兽人实在太难理解了!
楚洛回头看向两头兽人,勾起嘴角,微眯起的赤瞳满是挑衅:“你们很喜欢决斗么?”
两头兽人疑惑的互看一眼,刚要解释自己是为了争老婆,就听“咻”的一声,仿佛无数把利刃瞬间被同时拔出剑鞘,两头兽人顿时脸都绿了,惊愕的抬头看向楚洛——
那是寒光闪闪的青鳞划破空气,从皮肤下抽出的声音,显然,这头龙雀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两头兽人震惊了。
它们的殿下想要做什么?杀掉它们吗?可是,杀掉它们不需要这么正式的切入战斗形态啊……成年龙雀不是只有在求偶决斗中,才这么严肃的展现战斗形态吗?
何安瑶显然也听见那声响,却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而餐厅角落的毛毛终于一哆嗦,被强烈的危险气息震慑住,急忙丢掉盘子弹起身,四下一寻,就朝着主人的方向狂奔而来。
在走入战圈的一瞬,毛毛愣住了,“小殿下?”
不等它询问,楚洛已经嗓音挑衅的开口:“石暗契,嚓枯。”
嚓枯?这句毛毛有听过,它立刻显摆的扭头对那两头吓蒙了的兽人打小报告:“它在骂你们!”
两头兽人根本不需要翻译,都知道那句话意思就是“一起上吧,蠢货”,吓得当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伏在地上,浑身的冷汗直往外蹿。
一阵沉默过后,得到殿下“滚”的命令,两头兽人如释重负,跌跌撞撞的跑出门。
“楚洛?”何安瑶一脸诧异的小声试探:“它们走了?”
又是咻的一声脆响,楚洛脸上青色透明鳞片陡然全部收回,这才转身面对何安瑶。
见楚洛垂头看自己,何安瑶立刻献宝似的捧起手里的鱼和羽毛,问:“你晚上想吃排骨还是红烧鱼?”
“我么?”楚洛眯起双眼:“你还有精力管我?真是荣幸之至。”
何安瑶愣了愣,显然听出它语气中的醋味,立刻解释道:“今天的小排骨我原本就是给你做的,可那些兽人看着都……”
“这与你无关。”楚洛冷笑一声别过头:“它们自己能喂饱自己,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何祭司。”
何安瑶睁大眼睛,张口结舌,“我只是……我只是好心想让你的属下们……”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属下?”楚洛眯起眼:“那就别插手我的事。”
“……”
何安瑶勒着冻鱼的手都开始打颤,这个负心蛋……这个负心蛋……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这么凶!
满腔怨气化成一股怒火,何安瑶一把推开楚洛的胸膛,猛然举起手里的冻鱼,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只见那冻鱼被摔得划出好远,她还不解气,噔噔噔跑到冻鱼边,捡起来,再摔!
“没有红烧鱼!没有小排骨!”何安瑶每摔一次,嘴里就恶狠狠的发泄:“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插手你的事!”
楚洛扭头看何安瑶不断摔那冻鱼,来回十几摔,愣是连片鱼鳞都没有摔坏……
不能忍!
楚洛随即迈开长腿,上前两步,一把接过何安瑶刚捡起的冻鱼,亲自挥舞起来,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只这一下,何安瑶愣住了,呆呆看着地上的肉末,刚刚还完完整整的冻鱼,彻底灰飞烟灭了,大理石地板上都被砸出一片蜘蛛网似的裂痕……
不等她从失去冻鱼的痛苦中回过神来,负心蛋转身几步绕到她身后,捡起那片好看得可以做书签的孔雀羽毛,用食指拇指捏紧尖端,逆方向一撸……毛全撸掉了,只剩根光秃秃的羽毛梗。
干完这两件事之后,负心蛋终于勾起一个释然的微笑。
何安瑶:=口=
这是多大仇……你干嘛跟这俩小物件过不去?
看着负心蛋得意的扬着下巴一脸坏笑,何安瑶的一腔怒火已经被莫名其妙取代了。
你要是不爱吃鱼可以直说啊,犯得着把它砸的稀巴烂吗,多难打扫干净……
更令她莫名其妙的是,此后亲自下厨做出来的饭菜,在没有陌生兽人敢来蹭饭了,用脚趾都能猜到是哪颗负心蛋搞的鬼。
不过,何安瑶也乐得清闲,在等待传送点开启的日子里,她教会城堡里的雌性弹棉花车和织布机的用法,还帮忙照顾很多刚出生的幼崽。
其中,最讨她喜欢的,就属一只毛茸茸的雪兔幼崽。
这小家伙一身雪白的绒毛,暖呼呼的,两只柔软的耳朵时而竖着,时而耷拉着,从来不哭闹。
于是,何安瑶几乎每天都抱着小兔子“招摇过市”,终于……这个举动又引起了和她冷战中负心蛋的注意。
就在一个雾气稀薄的午后,何安瑶抱着小兔子在城堡外晒太阳,跟兔妈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一连多日,兔子妈妈都跟着孩子它爸一起外出狩猎,把下个季度的存粮都准备好了,多亏何安瑶主动帮它们照顾幼崽,使得她对这个传说中的冷血白巫充满了好感。
“你家宝宝真听话,我家蛋蛋这么大的时候……别提多闹腾了!”何安瑶真心实意的对兔妈妈夸奖兔宝宝。
兔妈妈很惊诧,在它的常识中,白巫雌性是不产蛋的,所以,它好奇的委婉问到:“你的……蛋?一定……很可爱吧。”
何安瑶皱起鼻子摇摇头,“我家蛋蛋小时候不漂亮的,连毛都没有,光秃秃的,一点都不可爱!”
于是,第二天,某负心蛋穿着一身奢华的貂绒大衣,在她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
那毛茸茸的质感……别提多不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