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虽然乐容给黛玉带上玉牌的时候,用的是普普通通的红绳,但是一回到家,林家夫妇害怕红绳断掉,便特意找了一根比较细的银链子,编入红绳中,然后再将玉牌系在了上面。自此林黛玉便过上了朝九晚五的上学生活,每十天可以休息两天。
乐容见黛玉身体瘦弱,便没有教导黛玉练字,而是趁着暖房中花开的正好,便带着黛玉每天摘花闻香,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教黛玉亲手制作胭脂。每天赏过花,便带着黛玉读书,读的都是名人轶事。
黛玉对书有一种天然的喜爱,每天将黛玉带出书房,成了乐容的难题。不过幸好黛玉还小,还没到爱美文静的年纪,而清漪园别的不多,就是小孩子喜欢的宠物非常多。没几天,黛玉就和小犬双双混熟,每天都要玩上好一会儿。
一个月下来,黛玉的脸色就有了明显的好转,饭量也在增加。前来诊脉的太医也说,只要细心保养,黛玉基本便不需要吃药了。原本还有些担心的贾敏这下彻底放了心,私底下还特意和林如海夸赞钟家教养孩子有一套。
其实是有人解除了太虚幻境中,薄命司的诅咒,林黛玉连带一众薄命女孩儿的命运,也正慢慢的改善着。乐容有了黛玉的陪伴,谢珺明显感觉自己的地位收到了威胁。晚上的时候,乐容不会再和他讨论游记,而是在一边练大字。
至于小谢文则完全没有感觉,乐容还会给他读史记,讲故事。给他做他喜欢的点心,盯着他吃他最讨厌的绿色蔬菜。
谢珺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很快他就趁着休沐的时间,带着乐容和谢文一起出去爬山野餐。还亲自编了一大一小两个花环,戴在了乐容和谢文头上。等回家的时候,疯玩了一整天的小谢文自然不到时间就呼呼大睡。
乐容则和谢珺在书房写字画画甜蜜浪漫的过了一个二人世界,第二天乐容果然没准时起床,清明便使人去了林府,告诉林黛玉今天放假。又过了5天,谢珺又休沐了。这次他将谢文扔给了谢王氏,自己则带着乐容去郊外的马场骑马,顺便去了鹿夫子的鹿场玩儿。
等回家之前,谢珺买了一些小孩子喜欢,但是没什么营养的小吃,还有一些很有趣的竹玩具。两人一回家,乐容便佩服谢珺有先见之明,小谢文本来是飞奔过来哭诉的,可是看到谢珺买的小吃和玩具后,马上大方的原谅了把他丢下的无良父母,还表示希望他们多多出去玩儿的意愿。
第一次,乐容还没反应过来。可是第二次、第三次,乐容就疑心起来。黛玉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乐容也写了一本描红给黛玉做练习。可是原定计划是十天一放假,变成了上五天就放两天,这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乐容没将这件事向谢珺吃醋方面想,而是认为谢珺是在为未来两人出去,到各地游玩做的准备。可是这样下去,等黛玉长到10来岁,她都不一定能入了香道的门。‘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是对,但是她这个做师父的,难道还没将徒弟领进门,就要实行放养政策了吗?她可不希望这件事变成只在她名下挂名,而未学到真正的知识!
于是等谢珺第四次邀请乐容去山中的湖泊钓鱼的时候,乐容想了想便拒绝了:“今天你就带着阿文去吧!我要给黛玉好好补补课才行!最近正是分辨花香的最好时间,要是错过了这段时间,就要等下一年了,我们过两年就要出门去各地游玩儿,黛玉要是香道还没入门,我可真是丢脸了!”
谢珺想了想,觉得乐容的顾虑也对,毕竟林黛玉已经拜了乐容为师,如果林黛玉只学到了皮毛的话,乐容恐怕还会因为责任感而留下来,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便说道:“林家的大娘子比阿文大一岁,今年应该是5岁了吧?!”
乐容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可惜的说道:“那孩子很有天分,可是晚了两年接触香气,加上我也没有多少年能一点点指导她。所以现在必须抓紧时间先教她一些常见的花香和果香,至于另外的一些好闻又稀有的花朵,我准备等时间到了,就带黛玉去宫中学习!”
谢珺点了点头,说道:“我去二哥的书房看书,书房就让给你和林家大娘子吧!反正阿文还小,便让阿文也跟着学学吧!最近阿文也要开笔习字了,正好有个女孩子比着,他也能有些紧迫感!”
乐容微笑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要留她吃午膳,申时我就让人送黛玉回去,吃过晚膳,我们在庭院铺上坐席,合香看星星怎么样?”
谢珺抱住乐容,笑着说道:“我让人买了几个小百戏,细细调教的半年,现在她们演的已经很好了,今晚就让她们练练手吧!省的阿文又来打扰我们!”
乐容点了点头,拍了拍最近因为养得好而自然长胖了一些的脸,苦恼的说道:“最近也的确没什么事,我感觉都被养胖了!说到百戏的话,应该踢燕子还是玩儿绳戏呢?我可不想有小肚子,那太难看了!”
谢珺马上笑着亲了亲乐容的脸颊,“因为喜欢,所以不自觉的就想把你养胖了!”
乐容受到谢珺的情话攻击,顿时满面通红,“……就……就算是你想把我养胖,我也是不会妥协的!小肚子绝对不要!”
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清明通报,林黛玉已经下车,正在往清漪园来。谢珺不甘愿的去了谢瑜的书房,乐容则让人准备了点心和美味的果汁,让人将黛玉和谢文都带进了花房中。
看到陌生的人,黛玉和谢文都是一愣,黛玉很快就明白能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是师父的儿子。谢文也明白这是乐容的第一个弟子,比自己要大上几个月。谢珺和乐容的教导很快就派上了用场,谢文率先笑着打招呼说道:“这位是林姐姐吧!我叫谢文,是你的师弟!”
林黛玉看着谢文笑颜,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也腼腆的笑着回道:“我姓林,乳名黛玉,我能直接叫你阿文吗?”
谢文从小就擅长非常察言观色,否则也不会1岁的时候就能直接能找到钟晏是最大的人,看到林黛玉放松了下来,谢文笑着说道:“可以啊,那我能叫林姐姐为师姐吗?”
林黛玉彻底放松下来,笑着说道:“当然可以!那我就直接叫阿文你为师弟好了!”
等乐容换了被压得有些褶皱的衣服,重新画上被弄花的口脂后,两人已经开开心心的坐在花房中的桌子旁,喝果汁吃点心了。看到两人相处和谐的样子,松了口气。
看到面带微笑走过来的乐容,黛玉和谢文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给师父请安!”
乐容听谢文换了称呼,就知道谢文为了照顾黛玉而换了称呼。心中虽然对谢文的处理方式非常满意,但是乐容面上却没带出什么。
镇定的点了点头,让人端出两个银盘,盘子上放着两把镶银剪刀,乐容微笑着说道:“今天我给你们的任务,就是在花房中找出当季最有代表性的花朵,然后随你们喜欢剪下几朵来,我会在庭院等你们!”
等两人剪到喜欢的花朵的时候,乐容已经让人铺好了坐席,正坐在坐席上用一个古董白瓷蒜头瓶插花。这是她准备放在书房的花瓶,自然是怎么清雅怎么来。
等林黛玉和谢文坐好,乐容笑着说道:“每一种鲜花都带着好闻的味道,但是不是随便什么花就能混合出好闻的味道,你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记住每种鲜花的味道。都答对了,才能去书房坐在椅子上看书,答错了就要在这里正坐上一个时辰!”
林家已经很久没有正坐的规矩了,黛玉也不过在每次来谢家,才会正坐一会儿,就是一会儿都很不适应,这次可是要正坐一个时辰的,这么长时间让她有些畏惧。谢文也是第一次听说要正坐这么长时间,就算是谢家依旧保持着正坐的习惯,谢文还小也不过每天早中晚加起来正坐半个时辰练习而已。对直接正坐一个时辰这个惩罚,也抱有一定的畏惧。
打起了精神的两人,学得很快,同时通过了考试。乐容暗中点了点头,觉得谢珺说的对,果然有竞争的话,对两个孩子的学习很有帮助。从这以后,黛玉和谢文便在宫中无逸斋休沐的时候,被放到了一起学习,乐容准备等黛玉长到七岁,再将他们分开。
一年后,贾敏难产,挣扎着产下了林家幼子。也因为这样,失去了生育能力。不过贾敏已经有了三子一女,而且本身也年纪很大了,自然不会在意这一点,反而因为这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