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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耀来了
西河医院的黑工厂有一种非常奇特的现象,“苟耀来了”。oses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的现象,只有在文学作品中才有的情节——“(邪恶或者污秽之物,像什么死神来了,萨斯来了,艾滋病来了,鬼来了,狼来了之类)来了”,老奶奶吓唬小孙子不哭的经典台词。在西河医院的黑工厂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挂着嘴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苟耀来了”,只要这句话一出口,整个黑工厂就会一片死寂,成了千里无人烟的一座鬼城,到处空荡荡无一人,静悄悄的死寂让人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的死寂。所有人就像遇见“非典传染者”或者“埃博拉患者”一样,四散而逃,唯恐避之不及。在空无一人的鬼城里,苟耀在每一个角角落落里搜寻他的“猎物”,只要搜出一个人,先是劈头盖脸,审讯一番,最后训斥个狗血喷头,数落的一无是处,遍体鳞伤。只剩下哭丧着脸,无辜的“倒霉蛋”诚惶诚恐委屈的无辜受过,等无人之际大爆粗口t的一番,自认倒霉。搜不出人,就搜些事情或者搜地上的烟头,发现目标之后,整个黑工厂就会叫魂般嚎叫起来被叫人的名字,把已经躲起来的被叫人嚎出来,在整个黑工厂狼嗥嚎叫成一片,躲也躲不过的倒霉蛋被叫魂声中叫出来。被叫的倒霉蛋出来了后,苟耀还是招牌式审讯一番,训斥个狗血喷头,一无是处。躺着中枪的倒霉蛋无人之处剩下的还是遍体鳞伤后的大爆t的一番,自认倒霉。苟耀就会志得意满,向所有的人宣示:黑工厂是他的私人领地,在他的私人黑工厂里,如果不向他交保护费,寻求他的庇护,你什么合法权益也没有,只有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无尽的义务,“麻烦”和痛苦,识相的就来交“保护费”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苟耀来了”,让所有人防不胜防的还多着了,苟耀除了到处布满“线人”卧底的耳目监视着每一个人之外,其中还有一招最损——偷窥,好多工人都没发现,苟耀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迈着悄无声息地猫步,做贼一样蹑手蹑脚隐身在没有交保护费的工人的门外,窗下,墙角,偷窥,偷听他们的私生活,一旦发现有涉及黑工厂和苟耀的不满言行,苟耀立马显身出手,逮个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在老虎和苍蝇时代,oses问其他的工人,黑工厂的苟耀算不算是一只苍蝇,所有的工人们都笑了,不屑一顾的说,苟耀算什么东东,一个小小的jailer(小卒子),连一只苍蝇卵都算不上,撑死也就是一只蛆虫,大家一起计算,有的说是蛆虫,有的说是苍蝇卵,最终复核的结论是苟耀官职级别只是一只苍蝇卵。众人大为感慨,级别连一只苍蝇卵也够不上的东东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干这么多坏事,祸害这么多人。黑工厂的太平盛世;只有在没有“苟耀来了”的时候,黑工厂才有一派生机。每逢星期六星期天,“法定n天乐”,或者苟耀休假,出差,只有没有“苟耀来了”的时候。黑工厂才会有欣欣向荣,一派生机,才会有人的欢声笑语,才可能洋溢着太平盛世的和平欢乐祥和:看电视、下棋、赌博、锻炼,打球,散步,休息,个人干个人的事,寻找自己的欢乐,痛苦的神经得到片刻的放松,在暂时的欢愉中忘记一切烦恼、痛苦、屈辱和悲伤,忘掉自己是谁。但是只要有人喊一句“苟耀来了”,整个黑工厂就又是一片死寂,空无一人的鬼城,躲在角角落落里的工人们,所有的烦恼,痛苦,屈辱在焦虑中令人窒息。在车间干了一天了,晚上也不能放松一下,还要去加班,除了车间可以辛苦的工作之外,无处藏身。几十年国家教育中,教科书中最“神圣”,最“光荣”的劳动,在现实中却是不折不扣的惩罚手段,加上了死亡的酵母。
黑工厂的夜生活;曾经有一段时间手机在黑工厂泛滥,最鼎盛时期,一个舱室被开辟成了“话吧”,舱里每人拿一部手机,眉飞色舞的和自由世界的人聊天,打情骂俏,谈生意……各忙各的事,舱外有专人负责站岗放哨,密切实时监控着舱外一举一动,“眼线”最外围一直布撒到了jailer的办公室门口,只要jailer一出办公室门,或者有jailer进黑工厂大门之前,最外围的“线人”就拉响警报,还没有等jailer们进黑工厂的大院门,“话吧”立刻恢复成了舱室,搜查也搜查不出一部手机,舱里的通话人也全部消失了,在jailer进大门之前,已经“一切正常”。最有趣的是熄灯之后的夜生活了:躺在床上,经济水平中上等的人,每个人手里拿着一部p4或者p5在看最新a片或者电影,每个舱里都有好几部p4,p5同时在播放在a片。一部最新电影或者a片,一天之内就传遍了黑工厂的所有p4,p5。一到晚上熄灯后,oses左边小孩拿着p5戴着耳机躺在被窝在看a片“咯——咯——”笑,右边的boy男孩也拿着p5躺在被窝看a片“咯——咯——”笑的脸上开了花,一个舱室好几个人都在拿着p5戴着耳机看a片或者电影,oses听着广播音乐睡着了。第二天早晨,打扫卫生的工人愤怒了,一大早就骂街了:“t的有些sz(孙子)确实不是东西,把擦了sper精液的卫生纸扔了满地,太恶心了,谁以后再扔,我不扫地了。把那东西不能扔进厕所去?非要仍在地上,怕别人不知道一样。t的……”。boy愤怒了几次以后,地上的卫生纸果然少了。
最悲惨的一次是冬天最冷的一个晚上,黑工厂有工人打电话直接打给典狱长举报西河医院的黑幕,没想到举报西河医院黑幕没有任何人在意,但是典狱长彻底愤怒了,这个黑工厂的举报人怎么可以有手机?胆大忘了害怕,敢给他典狱长打电话,愤怒的典狱长迅速调集几十个jailer,亲自带队对打电话的黑工厂开展了一次西河医院历史上最大规模,最严厉的突击大搜查行动。为了防止通风报信,首先控制了黑工厂看门的门童和值班的jailer,派调集来的jailer看管隔离,接着紧急集合所有的工人,画地为牢不许动,蹲在地上,不准动,开始搜身,那是一个最冷的三九天严冬的晚上,但是工人们还是被一个个扒光身上所有的衣服,连裤头也扒下,一丝不挂,然后jailer们一件件细细的看,抖,摸,捏过去,然后一个个审问:“姓名、年龄、家庭地址……你有没有手机,毒品,rb现金钞票,这些违禁品?现在主动交代,可以从轻发落,或者不追究,如果搜查出了,加倍处罚,吃不了兜着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发现你们舱里谁有手机、毒品、现金钞票这些违禁品,你只管说,我们会为你保密,说了还会有奖励的,如果不说,查出来,知情不报,或者包庇,与持有者同罪,要严厉惩罚的,你们舱里有人私藏,所有人都要株连处罚,快点说吧,不然查出来后果很严重……”jailer们分工在搜身、审讯的同时,舱里也有jailer们在做全面地毯式搜查,翻了一个底朝天,满地都是扔得乱七八糟的工人们的生活用品。目标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打电话给典狱长的这部手机。最惨的是工人们,那天晚上在三九寒冬刺骨的寒风中画地为牢,一动不动站几个小时,好多人事后大骂:t屄,二十多年了,lz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大冬天被人扒的一丝不挂,还在刺骨寒风中冻了几个小时,来到这黑工厂受这样的屈辱,狗有病,给羊吃药打针,拿羊治,一人有病,所有人要吃药打针无辜受牵连……jailer最后的战果是在工人路过的路边的冬青树树丛里搜出了几千元rb现金钞票;在舱里缴获了几千元的几条高档香烟,每一条五百元以上。为了找出这部手机,翻遍了黑工厂的角角落落,还是没有找到,最后又去树底下连夜挖了一阵子,挖地三尺还是没有挖出手机。在刺骨的寒风中工人们被扒光衣服搜身,画地为牢蹲在风中折腾了几个小时,一个个冻得叫苦连天,鼻涕长流,还好没有搜查出那部打电话给典狱长的手机。黑工厂的jailer们长长舒了一口气,没有捅出大篓子,从家里赶来的苟耀如获大释,多亏这个给warden打电话的工人太有才把手机藏得滴水不漏,让他可以抵赖下了台,工人们暗自庆幸,大家又逃过了一次“狗有病了,给羊治,一个人有病,所有人必须吃药的无谓的受株连,受灾难”。
手机泛滥;住院部的jailer医生在查房时,突然手机响了,医生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接电话,却发现不是自己的电话,正在纳闷的jailer医生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难道住院部的住院病人有手机,就在这个舱室里。医生从刚才手机铃声响起的方向搜查,很快就在一个病人的被子里查出了一部手机,医生非常的愤怒,是挑衅吗,也太胆大了,竟然在jailer医生的身边让电话响了 手机设置成静音或者震动模式,怕人不知道似的,掩耳盗铃还是招狼?手机持有者自认倒霉,t的,这破手机,迟不响早不响,偏偏等jailer在查房的时候要响,害死人了。最奇葩的是住院部的一个护工,那时手机查的已经相当严厉的时候,在减去余刑释放的当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藏的一部手机,舍不得扔,这部手机为他立了大功,在住院部没少挣钱,大风大浪里也没有被查出,想着马上就要出院了,也没有太当回事,就偷偷地藏在身上准备带回家用,结果出院安检的时候,被搜查了出了,这一下子麻烦大了,要知道在这种单位有手机就是犯法,是重罪,就好比在人世间自由世界非法持枪,要受很重的处罚。查出手机的护工当场被从出院回家的人员中扣押,隔离审查,审讯手机是怎么进来的,用这部手机干过什么,这些必须交待的情节,在这种监管单位竟然一直有手机,这样严重的事情,直到出院的时候才查出了,没有发现的有多少了?如果是没有办理法院的减刑裁定书,和单位的释放证眀,处理结果肯定是禁闭、扣分、批判、教育、检讨,原谅……这些伤筋动骨悲惨、痛苦、冗长,几年,甚至从此以后到出狱缓不过气的苦日子。但是他现在有法院的裁定书和单位的释放证眀,这事怎么处理了呢?就是说当天能不能回家呢?整个西河医院众说纷纭,拭目以待,大多数认为这个护工是个十足的傻逼,舍不得一部手机,害的回不了家;也有人认为没事,单位不会自己扇自己嘴,自曝丑闻,丢人现眼去向法院提请撤销裁定,并且程序非常麻烦,不是某一个人一句话的事,oses同意后一种观点。但是被查出手机的护工在所有当天出院的人已经走完了之后,还是被扣押着,一直到了晚上大家睡觉前还没有释放,慢慢地前一种观点占了上风,这小子t完了,回不去了,真是个傻逼。第二天传来消息,昨天晚上人已经回家了,还是有人有先见之明这种丑事西河医院肯定不会张扬的,最后还是偷偷放人了事。
除了手机,泛滥的还有赌博和毒品,黑工厂还是drug·boy毒娃和drug·bird毒鸟的乐园,圈内人士说:黑工厂从大组长,小组长,混的好的管理层红人都是大烟鬼在横行霸道。有意思的是扭哇,已经走了背运,调换到老人院成为“烂仔”的drug·boy扭哇在住院部住院时,又一次注射过量休克在厕所里了,经过抢救把扭哇从去另一个世界的路上又一次救了回来,但是这一次和前几次不同,有人擦屁股,“澄清事实”——扭哇这是中暑了。这一次,扭哇醒来后直接被禁闭,审查毒品的来源和涉案人员,坐了二十多年铁嘴铜牙的扭哇还是一口咬定此事没有其他人,毒品是他捡来的,“侦查技术”用完的jailer们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把扭哇禁闭,扣分,游街示众,开批判大会发动群众批斗一番后,西河医院怕扭哇再注射过量闹出非正常死亡或者其他不好收场的事来,只好发配矿厂完事。其实扭哇注射过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早是在黑工厂扭哇得宠当红的时候,和jailer们打得火热,那时扭哇在黑工厂当门童兼医务员,利用“职务”,和jailer的不寻常关系,四处吃拿卡要倒,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红极一时,也是黑工厂一个人物,在黑工厂过着幸福的美好生活。有一次,扭哇high嗨时,注射过量,休克在医务室里,大家七手八脚抢救过来之后,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苟耀为了黑工厂的声誉,宣布,扭哇的这次休克是“中暑”,警告工人们不要“造谣”,否则视情节予以惩处,没想到扭哇这次“中暑”在住院部里,直接就禁闭了,大家都在制造“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