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人

  一处漆黑的场所，远处蔓延的烛光渐渐覆盖这里，与烛光同行的还有三位俊杰。那匹白狼没有跟进来，但可以听见他沉闷的呼吸声，它应该守在门口。

  为首的那男人点亮了桌台与墙壁上的蜡烛，这里方完全照亮。

  屋子不太，也没有太多的物品，除了一些日常品，更多的是兽类的骨头，标本；以及有一些精致的重武器。

  两人坐在桌台旁，唯孙者站在明潚其旁，他没有坐下，也不能坐下。

  那男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明潚身上，毕竟，现在的他，才是三人间的主角。

  “好吧，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昊天，原谅我之前的愚昧行为，实不相瞒，我是位双面人，我拥有两重性格。”那男人沉重地说道，“正如你们看见的，现在的我与刚刚的我有些不同，我的性格不时会发生转换，这是我无法控制的，但一般情况下我都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对于我性格转化后行为，我是有些许记忆的，甚至可以进行些许意识的调控，所以，无论在哪种性格时，对于大是大非我还是能把握住的。”

  “奇怪的病，或许那个人可以有办法医治。”明潚颇有思考地说，“我此刻也需要去寻他，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我需要他帮助我，我的眼睛，现在几乎是瞎的。”

  “我没有关系，我遍访名医，也没有找到医治的方法，这可能是幼时受过的心理创伤所自我生成的保护自己的性格，无可否定，在那种状态下，我虽然鲁莽，却很强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或许会强逼那个性格出现。”昊天说。在他叙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嘴脸还是有微微的抽搐，看的出来，他儿时所经历的，绝对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不管我是如何，你所需要找的那名医生是谁，只要我能找到他，我必定将他找来。”昊天说。

  “这里是哪里，我记得他离古幽灵路并不远，那里有一个小镇，他住在那里，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世人称他为华佗之徒。”明潚答道。

  “糟糕，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现在我们就在这个镇子。”

  “那为何不去找他？”明潚身子探了过去，神色中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

  “他已经……死了……”昊天低沉地说，“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死了，他死在了一名病人手中，那病人……”

  还未及昊天说完，孙者一个箭步迈了过去，他的手轻按在了昊天的肩膀上，说，“我想，还有一人，或许可以医治你的眼疾，但医治的难度越大，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世人总称他为——鬼眼魔医。”

  “鬼眼魔医……梵与天。我曾听过他的传闻，据说他拥有鬼眼，能一眼洞破患者身上的疾病，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传说，竟没想到，他真的存在。”昊天惊叹道，“而且他身手不凡，黑路广泛，因此他有着一股痞子气，不，应该说是浪荡不羁的放肆，所以我们还是有希望的。但是，世人皆传他是与魔鬼做生意的，若需要付出的代价……超乎常人。”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试一试，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传言他得罪了战皇，已经死了，但这应该只是传言，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去。而若是遇见，我们应该容易能认出他……”

  忽然，门口传来白狼巨大的吼声，昊天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孙者与明潚紧跟其后。

  门外。白狼的身前，一个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像一尊雕像伫在那里。他缓缓伸出双手，摘下了宽大的篷帽，当那人的模样出现了他们眼前时，他们是无比惊讶的。

  “因为他的双眸是绿色的……鬼眼魔医——梵与天……”孙者轻语。

  “对，没错，我就是梵与天，你们口中的鬼眼魔医。我么双眸真是让人烦恼，总让人一眼认出我。”我侃言道，“我知道你们会需要我，那位，可否过来。”

  “我？”明潚下意识地指着自己。

  “对，我可以破例，先为他看病，我甚至可以先为他医治，但我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或许很难实现。我就问你，你是否需要我医治。”他略微抬起头颅，用他绿色的双眸盯着孙者。他的眼神令人恐惧，总感觉那绿色的眼睛能洞穿一切，直入心扉。

  “我答应。不触及我的底线，我全答应。”孙者轻语，他没有一丝的犹豫。

  “那么，条件是什么……”昊天神色有些不安，他一边安抚着身边的空，一边询问着。

  “并不着急，我猜你们之间有事情需要探讨探讨。不急、不急，我先看看他的病根，再做打算，记得你们的诺言。”梵与天浅笑道。

  “好，希望你真的如传言般奇异，我们一会儿便回来。若你对明潚有一丝危险的举动，我的空会要了你的命。”昊天略带恨意地说道，他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似乎已经洞穿了一切。

  “没事的，明潚能照顾自己。”孙者轻语，与昊天再次走进屋子。

  “嘿，先生，不要乱动，待我细细观察。”梵与天微笑道，他的手里点燃了一只香，散发出浓重的气味……

  屋中。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荫藤棒在你手中，你并不是龙禁，而荫藤棒也消失许久了。”昊天冷冷地说，“还有，你身上灼热的气息，已经不能让你坐在木质桌椅上了么。你与明潚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接近他，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细心。”孙者轻语，“我无可奉告，至于荫藤棒，我会将他归还龙禁统领手中。”

  昊天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男子，他有一些担忧，他蹙眉，说道，“好吧，我已经有一个大概了。神火者，我没有说错吧，但想当然明潚不会知道这件事真正的底细，而你，你现在的身体很危险。”

  孙者猛地摘下篷帽，双眸冷峻地看着昊天，“你……才究竟是谁……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呵，世人总称我为——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