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两位星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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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斗兽场最高的地方，不是解说员的观察台，而是所谓的贵宾区。
那是一座高塔，高度控制在一个刚好可以纵观全场而又不至于过于遥远的距离，视角极好，可以享受它的人，自然也是极少数的。
贵宾区有五层，一到四层，都是给一些普通贵族和富有的商人提供的，配备了大桶的美酒和妖艳的侍女，灯光昏暗，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掺杂着金钱和权力交易的味道。
最高层，顶层。
一盏华贵的吊灯，燃着白色的蜡，这种蜡烛在市面上达到了十金币一克，在这里却肆意点燃着整整十六支，不过看到吊灯下的人们，或许这还不算太奢侈。
他们来自大陆的各个国家，大多都是教会的主教。他们也说不上有多么虔诚，只是为教会提供了便利罢了，教会便轻易地将地位仅次于教皇的主教之位赐给了他们，或是，支付给了他们。
在这个世界上，财富、权力和信仰，几乎是挂上等号的。
“今天有什么好看的吗？”一个刚刚来到的中年男子对他们问道。
“你又来晚了，马可夫主教。”有人语气懒慵地对他说。
“你知道我的教区很远。”
那人便不在说话了，另一个青年回答他:“今天有三场比赛，你已经错过了一场，现在进行的是纯人类队伍的战斗。”
“人类互相战斗有什么意思，还是和魔物打得你死我活的比较有意思。”
“如你所愿，在最后一场的队伍中有魔物，史莱姆和法术亡灵，他们还有一个队员因伤休养了，记得是精灵。”
“精灵……”
另一个人忽然说:“伯爵，你收集的精灵女孩，送到了么？”
“到了。”
“顺便给我那送一点，你不是喜欢我的狩猎场么，送你了罢。”
“当然。”
接着他们就聊到了有关战争和女人的方向去了，先前回答马可夫主教的那位青年，离开了人聚集之处，来到巨大落地窗的边缘，望着高塔之下厮杀的几人，在这里，角斗士们恶毒的诅咒声和各种秽物都不再清晰，角斗士们交织的身影，倒显得像是舞蹈的艺术了。
但他是经历过下方战斗的人，如今想起，还有一些悚然。
他名为唐崖，破碎之神教会所属巫师。
巫师就是高阶的法师，法师在这片大陆上有很多，可巫师的数量了一双手就可以数得过来，法师一但到了巫师的境界，就可以调动位面之力，是位面里人类的顶尖战力。
不过巫师似乎与位面之谴有着联系。
“哥哥，有圣遗物。”一声稚嫩的男声。
唐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和唐崖长得很相似小男孩，捧着一本极其厚的史诗，坐在落地窗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唐黎夏，你怎么来了，守卫是怎么让你进来的？”唐崖走到小男孩身旁，蹲下身体，问道。
“我来找你，”唐黎夏回答，“我说我姓唐，是星象师，他们就让我进来了。”唐黎夏，无所属势力，星象师，是唐崖的胞弟。
“……那你说的圣遗物是什么意思？”唐崖压低声音，问道。
“这里有圣遗物——”
“是在这里的哪位身上吗？”
“不在，”唐黎夏摇头，“在斗兽场里，但绝对不在这里。”
唐崖思索了一会儿，道:“我会去找的。”
唐黎夏轻轻笑了，说:“务必了，还有，这座斗兽场里，还有一位星象师，拥有星盘，世上只有五副星盘，这一副，应该是叛军的。对于它，我想要。”
“星盘……好，我会找到的。”
“谢谢。”
唐崖把手掌放在唐黎夏的头上，揉了揉，道:“你是我弟弟，还道什么谢啊，还有，不要坐在地上了，凉。”
“嗯。”
斗兽场下。
雪和言走在地下的甬道里，赶往进入斗兽场的入口。
雪经过一道开在墙体上端的铁栅窗，那些砍杀声和叫喊声传了进来，在甬道里飞速回响、消逝着。
一点血液溅到了雪的脸上。
雪轻轻抹去它，他的皮肤渐渐把它吸收掉了。
雪看了一眼铁栅窗外的世界，走了。
一股遗留了很久的恶心感此时又趁机涌来上来，雪的咽喉被史莱姆消化液腐蚀微微有些刺痛，他化为人形以后，身体自发地也构建了一些人类的器官。
看到了不远处的铁栅栏门，雪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士兵把铁栅栏门打开，几具被攻击得连种族特征都消失掉了的尸体被不久前进入的收尸人用尸体钩子勾住，拖了下来。
雪数了一下，一共五具，场上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士兵看着尸体，又看了一眼雪他们，似乎把这些联想到了一起。
士兵对他们说:“你们要不要下注啊，我可以帮你们，放心我不会私吞的，你们死了我也会转交给你们的家属的。”
雪想了想，问:“赔率是多少？”
“一比一点一七，你们是一，”士兵回答，“你们和你们对手的实力，在观众看来几乎差不多。”
“好吧，我押我们，十金币。”雪从钱袋里数出十枚金币。
“果然都很有钱，不过很多人都没命花。”士兵所说的，自然是角斗士们。
雪笑了笑，走进了斗兽场。
斗兽场里，是灿烂的午后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