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寒假告别
苏子愣了一会儿，绕着操场走了半圈，来到了观望台，走到最高的台阶坐下，遥望着学校的一角。
灯光时隐时灭，人影偶尔出现。等到凄冷一片，麻木的状态被一声清澈的手机铃声打散。
“喂，东珏，干嘛啊？”苏子麻木地说道。
“你在干嘛呢？快回来！”
“我在思考人生呢！回去干嘛？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今天的风挺好，给人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你别在那胡扯了，刚才我出去一趟，遇到了那个，那个，叫什么来者对，唐紫苏！”
“遇到她又怎么了？和我有关系吗？“苏子听到她的名字，微微一震。暗自心想，这是怎么了，怎么谁都可以这么轻易的遇见她。
“当然有了，不然我给你打电话干嘛？“
苏子瞬间满心欢喜，不等东珏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一口气跑回寝室，一路上都没发现自己的唇边一直挂着微笑。
随着一段冲击式开门声的出现，苏子破门而入。
“和我有什么关系？”苏子直接问向东珏。东珏空出一只手指向苏子的桌子。苏子走了过去，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本《月亮与六便士》。
苏子正打算向东珏询问，“那个叫唐紫苏的小姐姐给你的！”陆枫在床上说道。苏子一时惊愕。
“什么，怎么可能啊！你们不会是联合起来逗我的吧！”苏子着实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东珏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认识的唐紫苏啊！看她的意思，好像是早就认识你了！然后她就问我，认识不认识你之类的，就说把这本书带给你！”
“就这些吗？“苏子追问道。“你还想要怎样，就这么多，不信你自己去问唐紫苏去。快！快！草丛里有人。哎呀，我去，来救我啊！”
苏子回到座位上，看着书的封面，翻开书，心想着一定会夹着某些东西。可是，翻了几遍也没有发现一个字条，苏子也一头雾水，这本书他也不曾看过。
不管了，明天就是寒假的第一天了。正好在寒假里好好读一读这本书。
第二天，大家都起的很晚，鉴于都已订了明天各回各家的车票，寝室全体成员一致同意，今天晚上出去一聚。
上午收拾一下行李，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陆枫本来打算叫外卖，发现很多店都已打烊，可能是没人送的缘故。于是，四人又一起结伴走去食堂。
平日里这个点食堂都是人群熙熙攘攘，如今只是三三两两。四人打好饭，各自埋头吃饭，不知说些什么，一时沉默的有些压抑，每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
“你们寒假都打算去干嘛？”陆枫首先打破沉寂。
苏子见东珏和子臣没有要说的意思，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便说道，“我当然是回家了，毕竟都快过年了！”这时候，东珏说道，“我都不想回去，我想在外面过年。”“我都可以，反正肯定是要和家人一起过年的。”
陆枫摆摆手说道：“谁问你们在哪里过年了，我是说打算去干嘛？除了过年这个事。”陆枫显然有点无语。苏子正要说话，陆枫伸手制止，“等一下，苏子你先别说话，让他俩先说！”苏子笑着说道，“怎么了？我说怎么了！”
“你总是把问题带偏，你别说话！”苏子便笑着，保持沉默埋头吃饭。
这时，东珏和子臣仍旧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让陆枫一个人尴尬许久，最后苏子三人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回升了好多，大家又有说有笑。陆枫又不时地跑去加饭。
“今天晚上去吃火锅吧！”陆枫回到宿舍，刚睡醒就提出一个建议。
“嗯，就去经常去的那家吧，那家菜和老板都挺好。”子臣又在看大型女子综艺节目。
“现在还早呢，一会去打会儿球，怎么样？艾维巴蒂！”陆枫依旧盯着手机游戏界面。
“ok，我都可以！”苏子站起身，走向阳台，伸个懒腰，向窗外眺望。
柴子臣一个箭步上去，来了个大灌篮，苏子和东珏是望而却步的，毕竟身高的差异确实是个明显的事实。苏子一个跳起将东珏头顶的球一把抢走。就在抛物线的最高点，苏子看到了那张温柔尔雅的脸，他能感觉到她看到了他，并且还在对他微笑。然而，当苏子再次跳起，一切好似幻象一般，那拐角已没有任何她的痕迹。
苏子打的很尽兴，而且一直都尽可能地发挥的很好，手感也不错。不知为何，他在内心就当有人在一个角落默默地在注视着他。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在别人看来他似乎在对着一团空气用心表演。
当路灯一串串亮起，一个肥胖的影子逐渐在缩小，只见那影子传出声来：“走啦，别打了，去吃火锅吧，冷死了！”东珏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板，老样子，四人份！”东珏一进店门就冲着老板喊道。这语气就像老朋友一般。话说回来，的确一个学期下来，也足以混的挺熟。苏子四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咱们今天喝点酒吧，暖暖胃！”陆枫搓了搓手，说道。
“你自己喝吧，我们刚打完球，不冷。”苏子带着拒绝的口吻。
“喝点白的吧，要不！“东珏也是跃跃欲试，“子臣要来点吗？“
“我没问题啊！苏子来，我就来！”
“干嘛扯到我啊！我可是滴酒不沾的三好文艺青年！”
“谁说三好文艺青年就不喝酒啦！嗜酒如命也是可以算作博学多才的突出特征了！你纵观整个世界，哪个大文豪没有自己的一些所谓的”癖好“！”子臣知道苏子的弱点，便又猛攻下去，“喝点酒才会让生活多点情调，在冰冷的世界感受到自己滚烫的心！你看，你自己说的！”
“胡扯，我说的是多读书！”苏子反驳道，内心已经动摇。
当酒杯递到苏子手边，还是没有推托，斟了点酒在面前。看着沸腾的汤水化成热气四处蔓延，镜片模糊一团。擦拭镜片，居然又看到她的脸。
苏子自知自己沾一点酒，就会上脸，可是此刻面部的灼热感又与之前大有不同。
陆枫此时已经将脚边的一箱啤酒喝了小半，看样子打算大喝一场。
趁着酒意，大家不知不觉地开始了深切交谈。
“东珏为什么不打算回家，明天你要去哪里？”苏子想起中午的对话，问道。
“去父母那里吧！反正不想回老家。”东珏含了一大口白酒，喉咙上下跳动，很艰难的一口咽了下去：“当初高考填志愿，一家人包括亲戚好友啊，都希望我别离家太远。可是，我想远离家乡，逃脱他们的’魔掌‘！“
“说的好，我能理解从小到大，一直背着的都是父母强加的行囊的这种压抑，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张狂！“苏子激动地说道，似乎语言表达的都不够通顺。
“对！对！就是讨厌别人来安排我自己的生活，即使是为我好，我也打心底讨厌这种感觉。”
“是啊，我也不喜欢，不过幸运的是，我的父母相对很开明，放任我安排我自己的人生，当然也许是他们真的对此无能为力吧！”苏子想到这，抿了一小口酒，“回想几个月前，高考分数下来，纵然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我自知自己考得不理想，不过也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看的比较开罢了！无论如何，还是要面对，还是要出来，不然又有何缘分遇见在座的各位呢。”
“好了，好了，别讨论这么沉重的话题了！”陆枫吃了几个串儿，“来来来，谈些轻松的话题吧！”
“比如说呢？”子臣询问道。
此时陆枫拿起一个空酒瓶，又露出那难以言表的神情：“年轻人中间，永不过时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哈哈！”
四人皆正在兴头上，便一致表示赞同。
子臣收拾了一下，在桌子上腾出一片空来。四人又分散坐开。
“ok，开始！”陆枫站起身来，喊了一声。
瓶子开始飞速旋转，似乎要过一个世纪才肯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