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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玦看着对面的两人,心中道,果然如此,跟他猜的结果一样。他有意说两个人就是要徐茂公他们那一派的人也能派出个人来,至于是是程咬金的原因,想到后来程咬金能当上瓦岗寨的首领就知道了,原因大抵一样。
“二位分别到房间里来见贫道。”说着,凤玦对孙思邈道:“你跟我一起来。”说着他起身离开,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李密一见,赶紧跟上了凤玦,气的程咬金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房间里,凤玦坐好后看了李密一眼,才道:“你所想的事大致是不能实现的。”
李密刚才还在为抢先了一步而高兴,还没高兴完立刻听见凤玦这句话,又是失望又是不甘,“国师怎么知道我所想的事是什么?”
凤玦并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指指了指天,那意思不言而喻。
李密脸色一变,“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凤玦的话如同重雷一般敲在李密的身上,敲的他身体摇了两摇,晃了两晃。半晌,他才突然怒道:“你是大隋朝的国师,当然会帮着杨广了,你说的根本就是骗人的,我不信,我不信。”
“如果你不信,就当贫道没说过。”凤玦好似并不在意李密的反应。
不过他越是如此,李密心中就越没底,有心把凤玦抓起来,再问问清楚,可是一想到凤玦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他又不敢了。
凤玦求雨、讲道,救灾民、除恶霸,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大好事,早已被百姓当做神明一般敬服,就连瓦岗山上的大半弟兄对他也是十分敬畏的,所以这次他们意见不合,而凤玦又恰巧离开京城,他们才会来这里求问前路。
如果他真的抓了凤玦,不说别人,就是瓦岗山的弟兄就会立刻反水,到时他才真的是一无所有。
心中如此想着,他强自压下慌乱与愤怒,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国师以为这次李渊来攻打我们山寨,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眼就看出李密根本不想放弃自己的野心,凤玦垂下了眼睛,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既然要如此,自己也没有办法。
“你既然不像贫道,贫道说什么你都以为是错的。你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何苦来问我。”凤玦淡淡的道。
李密听完,眼睛转了一圈,却突然道:“国师的意思就是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好?”
李密这话的意思就是想将自己的想法套在凤玦的身上,到时扯着凤玦的大旗说这是国师承认的,对面一党绝对无话可说。毕竟是他们非要来见凤玦,现在凤玦都承说了办法,他们怎么还敢反对,那样他做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
凤玦自然明白李密的心思,不过他心中另有所想,根本就不想与李密多费唇舌,所以也没答应,也没反对。
李密却立刻当凤玦承认了他的话,敬声道:“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我怎么敢不按照国师说的办!多谢国师指点迷津,我这就告退了。”说着,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刚一离开,程咬金就晃着大脑袋进来了。他进来后先是恭恭敬敬的给凤玦磕了个头,也没等凤玦让他起来,就自己起来了,笑道:“要说这大隋朝我最佩服两个人,一个人是是我二哥秦琼,另一个就是国师了。”
“国师有什么天机,赶紧告诉我老程,可不能让李密给抢了先。”
凤玦看见这样的程咬金也觉的挺有意思的,造化真是弄人,有些人一辈子苦熬想求一官半职而不得,有些人却根本阴错阳差的就成就了无上的辉煌。
伸手递给程咬金一个锦囊,凤玦道:“你将这个交给徐茂公,他自然会告诉你天机是什么。”
锦囊中装着凤玦让孙思邈帮自己写的话,凤玦之所以不告诉程咬金而是让他转交锦囊,就是怕程咬金这种不稳重的性子坏事,不过却没想到程咬金接过锦囊后却笑了,“哎!还得说是国师厉害,知道我老程不识字,得了,我这就去交给徐茂公。”
“记住,悄悄的给。若是李密问起贫道跟你说了什么”
凤玦的话还没说话,程咬金立刻搭腔道:“我就说国师嫌我老程粗俗,根本不配听天机。”说完,他将锦囊放进了袖中。
凤玦本来也替他想了一个理由,不过一听他的理由却知道自己的理由肯定用不上了,同时,方才对程咬金的那些轻视的心思也完全收了起来,能屹立乱世不倒的人,果然没有一人是省油的灯。
在程咬金离开之后,凤玦在客栈等了一下午,等到那些昏迷的士兵清醒过来,天都已经黑了,只能在客栈住到第二天早上,这才起身赶往泰山。
他走了,却不知道他所做的事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程咬金按照之前的说法跟李密等人说了,李密等人自然是喜不自胜,至于徐茂公等人则又是埋怨又是无奈。
这时,李密便说国师的意思是要跟李渊的军队拼个你死我活,徐茂公等人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如此,众人便一起回瓦岗山。
当天晚上,程咬金才将那个锦囊交给徐茂公,徐茂公一见大惊,赶紧找来秦琼、魏征等人商量,并定下了一条计谋。
等众人回到瓦岗山的时候,李密积极备战,徐茂公则派了秦琼下山给李渊送信,结果李渊一见秦琼立刻倒头便拜,原来秦琼竟然是当初救他一家性命的恩人琼五。
双方都觉的十分惊奇,这时李渊才想起凤玦曾说过自己一年之内便会遇见恩公,当时他还半信半疑,如今一想起来,却只觉的凤玦真是灵验无比。
秦琼一听凤玦,立刻说起了他们客栈中求见凤玦,并得到凤玦锦囊赐计的事,并表示他们愿意听凤玦的话归降李渊,以后共图大计。
李渊当即大喜,就在这时,有人禀告李世民、李建成、李元吉来了,李渊喜上加喜那股高兴劲就别提了。
既然李世民他们来了,自然又要跟秦琼互相认识一下,又说起了之前的种种巧合,秦琼与李渊对凤玦都敬服无比,赞不绝口。
至于李建成与李世民听闻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就不知道多精彩了。
李世民突然想到凤玦曾说过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他立刻意识到这便是凤玦为自己所做的,心中又是惊又是喜,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惆怅,你既然能帮我夺天下,却为何不帮我完成我最大的心愿呢?
很想跟凤玦当面问清楚,可是他也知道此时那个轻,哪个重,也只能将心头的激动压下,跟秦琼讨论起具体实施办法来。
相对于李世民心情的复杂,李建成则简单的多,他只是想要凤玦而已,仅此而已。
说起他们应该采用的办法,秦琼说凤玦也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那就是他们明着跟李密对抗李渊,实则根本不出力,或者帮倒忙,等李密落败,他们就以此为借口离开李密,暗中投靠李渊。
这样做一则李渊完成了杨广交给他让他消灭瓦岗山的任务,二则处理了李密,三则掩人耳目,可谓一箭三雕。
李渊听了大喜,立刻按照凤玦所说的做了起来,秦琼这才放心离去。
第二天,李渊与李密大战,瓦岗山一半多的人互相捣乱或者不听指挥,他能胜的了才怪呢,没用一会儿便失守了。
李密无奈,只得带着残余的一些人向南方逃窜而去,途中,徐茂公等人提出分手,他只是恨恨的望了他们一眼便答应了,留下徐茂公等人自己独自离去,盼望着能东山再起。
即便是此时,他都不相信凤玦说他不能登上那九五之尊的话是正确的,为自己的贪心奔波着。
徐茂公等人离开李密,悄悄来到了李渊的营中,立刻受到了李渊的热烈欢迎。同时,他们也没忘了给李世民带一份大礼,这礼不是别的,正是消失的麻监军一家。
原来上次秦琼来营地,临走的时候,李世民就跟他说了这麻监军的恶行,直气的秦琼暴怒不已。要不是李世民说想要亲自处置麻监军,他回去就把人杀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回去也把人绑了,专等今天交给李世民。
麻监军本来还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他一见到李世民,脸都吓白了,颤抖着身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李世民看着这样的麻监军,露出一个笑容,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麻监军的事只不过是件小事,没过多久就被人遗忘了,大家开始忙自己的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此时李建成已经起了争夺天下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跟李世民差的太多,所以一见瓦岗山这些人,立刻开始拉拢起来。
他做的如此之明显,李世民立刻察觉到了,对于他来说这天下不单单是他的梦想而已,还有那个人,所以他立刻跟李建成貌合神离起来。
李建成也察觉到了李世民的做法,但他却一点不在意,对他来说跟李世民一争是迟早的事,所以根本没试着挽回两人间的情义,而是选择了默认,这样,他们之间的嫌隙就像瓷器上的裂痕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只能着破裂的那一天。
至于徐茂公等人则分别受到了李世民与李建成的拉拢,在跟着谁的问题上,他们也起了歧义,魏征等觉的李建成这种温厚而不失凌厉的性格才适合做大事,而秦琼等人则觉的李世民那种一往无前的性格才合胃口。
此时他们想问一下凤玦该如何做,可是也知道凤玦去了泰山,便只能自己决定了,于是,他们各自分手,分别跟了李建成与李世民,各为其主。
就在李渊解决完瓦岗山的事没多久,裴仁基就带着大军来了。
李渊不敢怠慢,赶紧迎接裴仁基,本来李渊还怕被裴仁基发现什么禀告给杨广,后来不知道怎么说起凤玦,裴仁基说凤玦是他一家的救命恩人,与李渊一拍即合,两人倒是立刻变的亲厚起来。
有了这种关系,裴仁基立刻带着军队回去了,禀告杨广说李渊劳苦功高,为了剪除瓦岗山逆贼煞费苦心,部下则死伤无数。
杨广一听说李渊已经不足为惧,立刻大喜,赏赐了李渊很多东西才罢休。就这样,李渊满载而归,在太原蛰伏起来,就等着时机一到立刻直取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