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红中带着肿
凉亭外。
风将长发拂动。
柳蝉双手握着那支烫伤膏,到底还是不敢,抿了抿唇瓣,她决定还是……不要去打扰四爷了。
毕竟,她没那个资格,也没那种身份去安慰四爷。
这么想着,柳蝉轻手轻脚的走上了凉亭。
走到石桌前,柳蝉悄悄的将烫伤膏放下,刚准备离开时,耳边就响起了四爷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走?”
“呃?”柳蝉错愕的仰起头,就见四爷缓缓的转过身来。
柳蝉忙低下头,退到一旁,像个佣人一样让四爷先行。
四爷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径直的走到石桌边,伸手,将手里的香烟捻灭在桌上石制的烟灰缸里。
“这是什么?”四爷将视线从石桌上的烫伤膏药,往上,移到柳蝉垂着头,咬着小嘴,一脸怯懦的小脸上。
看见她这样,四爷就头疼,他这是得有多吓人啊,才能每次都把这孩子吓成这样?
难不成,他已经老了?……跟老爷子那般自带吓唬小孩子的属性了?
“烫伤膏。”柳蝉不敢看四爷,毛绒绒的脑袋始终低着,瞧见四爷在石凳上坐下,又继续说,“四叔,您刚刚受伤了,这膏药对烫伤很管用的,您多少涂抹一下吧……”
“嗯,四爷知道了。”四爷说着从西裤口袋里拿出烟盒,抖了一支烟出来,搁在嘴边,微眯着眼眸,用打火机点燃。
知道,还不赶紧上药!见四爷抽烟,柳蝉忍不住要吐槽,她不喜欢四爷这样的态度,总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刚刚你都听到了?”丢下打火机,四爷吐出一口烟雾,淡淡的说,“有什么想法没有?说说看。”
“嗯,听见了一些……”不多不少,就刚好知道四爷要订婚。
柳蝉垂着眼帘,浓密的长睫毛轻微的颤了颤,舔了一下嘴唇,又说,“四叔,你真的要订婚了吗?”
“也许吧。”
也许?这算什么答案?柳蝉蹙眉。
顿了下,四爷伸手拿起了桌上那支烫伤膏丢给柳蝉,然后抬手解开了衬衣领口的纽扣,“过来,给爷上药。”
“呃?上药?”柳蝉怔住了,怎么她又跟四爷的药有关了?
“怎么了?不愿意?”四爷并不愿勉强,本来这种事情他就不甚在意,说要擦药,也只是单纯的不想某个小丫头担心罢了。
“没……没有,我愿意的。”只是上个药而已,又不是送药,没事的!
“行。”四爷叼着烟,抬手将衬衣前的几颗纽扣解开,露出大片健壮的胸肌。
柳蝉低着头,压根不敢看四爷。
将西装外套脱下后,四爷这才用手指夹开香烟,敞开衬衣的衣领,说,“上吧。”
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观念在四爷对付柳蝉跟前是没有的。
四爷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可柳蝉看了却是耳根子火辣辣的,直发烧。
“好的,四叔。”柳蝉羞赧的拧开膏药盖,挤在手指上,准备给四爷上药。
可当她走进,看到四爷衬衫领口里的白皙肌肤时,顿时怔住了。
修长的颈脖处红了一大片不说,还红中带着肿,特别吓人。
仔细一看,有些地方还隐隐的好似还起了些水泡,这是刚刚被热水烫伤的痕迹,看这情形比柳蝉想的还要严重许多。
将膏药轻轻的均匀抹在四爷伤口上,柳蝉心底满是心疼,烫成这样……
这当时得有多疼啊!
她家四爷怎么那么傻,不知道躲啊。
抿了抿唇,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四爷,“疼吗?”
“还行。”对这些,四爷很无所谓,也一点儿都不在意。
手指弹了弹烟灰,四爷问,“小婵很怕四爷吗?”
“不怕,四爷是好人。”这是真的,虽然四爷性子不大好,一脸禁欲系,看起来也十分难相处的样子,但她真的从来不觉得四爷很可怕。
反而,还觉得四爷人很好。
“嗯。”四爷点头,抽着烟不说话了。
四爷不是高冷,而是四爷已经被她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总不能说死皮赖脸的自己为人很不好,或者很好吧?
他家小婵还是这么不会聊天啊?!
看着眼前认真且仔细为他上药的女孩,四爷突然很惆怅。
柳蝉不知道这些。
她仍旧是目光专注,动作轻柔的为四爷抹着药,生怕弄疼四爷。
等她抹好药,四爷一支烟也正好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