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遇魔龙
特斯拉在等待时机，他不断观察西之国的攻势，努力搜寻士气衰竭的信号。巨鹰骑士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是肉食补给跟不上，没办法喂食庞大数量的巨鹰。胜利的天平开始朝他们倾斜，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对方的粮食补给出现断层，一旦士兵饥饿，战斗力必将大打折扣。
他认为，西之国一路急行军，正如全力挥砍出的利剑。这种情形下，不要做硬碰硬的反抗，而应该采取消极防守的姿态，就像是一团棉花，让对方有力使不出。等到对方麻痹大意，真把自己当成棉花时，再露出藏在其中的毒针，打他个措手不及。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在于东之国接纳了他们。如果四国都背叛王城，那他恐怕只能带着屈辱命丧黄泉。其实他曾经也想过，权力如此松散的联盟早晚有一天会发生叛变。只是没料到西之国的军队如此迅速，一觉醒来便已兵临王城。
始料未及的是，向来不问世事的精灵族竟然加入了西之国的军队。在精灵族生命力量的帮助下，农作物只需要四天便能成熟，西之队因此获得了取之不尽的粮食补给。
形势急转而下，精灵族长老发动秘术，在城墙外召唤巨大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仅过了一天，高度几乎要超过风沿的城墙。若是西队攀爬树木跳上城墙，那么风沿必将被迫陷入苦战。
配合火行术士，特斯拉指挥卫兵朝巨树投油罐，射火箭。然而巨树汁水十足，极难着火，加上对方有水行术士，根本无法造成有效的破坏。他不得不放弃攻势，城内资源有限，剩下的箭只够发动五六波箭雨，容不得任何浪费。
众贵族在城中楼召开紧急会议，以决定接下来的应对策略。长会议桌上，王位列首座，特斯拉位于右手边，风沿城主坐在左侧。其他人按爵位高低依次排下去，一共才十三人，最末位是男爵。区区男爵竟然能参加王召开的会议，今日的场面绝无仅有。
王衣着朴素，连日的动乱令他清瘦了许多，不过仍是神采奕然，举止投足间尽显王者的沉稳。
“各位请畅所欲言，不要太在意身份。”
“如果不能阻止西之国攻入，那么应该立刻组织百姓撤离风沿，以免被战火波及。”风沿城主抢先发言，他紧皱眉头，精灵族的加入无疑给西之国加重了许多砝码。
副城主也面露愁色：“可是风沿的老人不愿意离开，他们早看淡了生死，自认为本就一只脚踏进了坟墓，没必要为了多喘几口气费劲折腾。”
“由不得他们，就算是拖也要拖走！”城主轻拍了一下桌子，声响不大，但格外刺耳。
“不能失去风沿！”特斯拉的声音干脆利落，如同他此刻的想法，“风沿是东之国的西大门，要是就此失守，一来如同堤堰漏了口子，难以抵挡接下来的洪流；二来影响士气，对接下来的战斗极为不利。”
“你的意思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特斯拉公爵身上。他们其实已经猜到了这位年轻公爵的决策，退无可退，便要冒着失败的风险明知故犯。
另一条路，只有全军突击，在城外决一死战。
王完全明白特斯拉的意思，他也认为眼下只有一战。若是弃城而逃，他的声望将大大折损。自己如今只是空壳子的王，如果连振奋军心都做不到，那和花并无二致。哪怕牺牲也好，至少发挥领袖应有的作用。
“走吧，即刻出战！”
城中楼上，王和特斯拉做最后的动员。士兵整齐地列在楼下，聆听人族大陆之王的指示，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城中楼有特殊的传声装置，能将声响扩大数十倍。王的声音分外洪亮，语调抑扬顿挫：“诸位勇士，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我们可能全军覆没，好消息是我们很有可能大获全胜。我们的背后是国家，是自己的家人。英雄从不找退路，因为一往无前。”
“何不恣意杀敌，归来携手饮酒！”
众将士击盾回应，齐踏步走向城门，震天动地，响彻云霄。其实，特斯拉并不认为他们是在冒险，相反，他觉得胜率在七成以上，因为他等的时机就快到了。
黄昏时分，人魔之海。我们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虽说安然无恙，但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一个月后，由我组建的新挑战小队即将抵达魔界。在正式靠岸之前，我给团队起了个响当当的名字：魔龙之眼。
“什么鬼名字，也太幼稚了！”菲儿一脸鄙夷，丝毫不给我面子。
荆锋在一旁吃吃窃笑，混蛋我注意到你了。我闭上眼按了按太阳穴，若无其事地发起讨论来缓解尴尬：“我只是抛砖引玉，大家动动脑，一起想一个名字出来。”
“复仇者联盟，怎么样？”荆锋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别那么看我，我才不会用这么没韵味的名字，更何况你刚刚偷笑了。
“最好有深度，读起来也够顺口。”我随口提了两个要求。
“叫风言风语，怎么样？”丁语说道。我的姓加上两兄弟的名？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丁言抢先一步表达了不满：“能不能严肃点，名字直接影响世人对我们的称呼。”不愧是水火不容的两兄弟，自家人都能意见不一。
“先别考虑名字了，你们没注意到气氛不太对吗？”土行术士洛奇突然打断了我们的讨论。他挺着脖子警惕地观察四周，活像是战斗状态的大公鸡。
我们的船正在海里缓缓前行，在夕阳的照射下，如同披着金色鳞片的大鱼。我招呼水手尽可能放慢船速，在接近魔族大陆时，动静越小越好。
“异样，说白了就是异样。”他喃喃说道。
“假设你身处冰天雪地，却热得想脱衣服，是不是很奇怪？”
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也发现有些不对劲。虽然四周很安静，但是我总感觉有什么藏在附近。我命令水手停住小船，支起棚顶，同时打开船底的蓄水池，让小船吃水更深。这样一来，小船便只剩一小截露在水面上，加上黑色的棚顶，在黑色的水面上隐蔽性很好。
集中精力后，我似乎听到了野兽的低吼声，仿佛就在头顶。浓重的压抑感不断袭来，这股惹人厌的感觉似曾相识。我努力在脑海里回想，拼命探求相关的记忆。
“是魔龙之眼！”我几乎叫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