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乱

  “那把神器，在我们手上。所以我有把握，燎国不会让我们进去。”

  瑞心一动，但很快被原柏晨接下来的话泼了一盆凉水。

  “很可惜，如果挑起暴乱，因为神器能力的缘故我们不能使用六翼。”

  “那你有什么资本谈暴乱？”你又有什么资格把别人的生命当作棋子？瑞想着，眼底渐渐冰冷起来。

  “我没有……但……就算你不为了瑞国最后的皇室，也请…也请你为了这岸上逃难的瑞国人想想。”原柏晨盯着瑞的眼睛：“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些岸上的百姓受苦吗？”

  “不对……正因为为了这些人，我才不能去挑起纷争。”瑞开口反驳道。

  “这些人就算苟活于此地也仍然算活着。十个里面靠着救济活下去五六个也便足够了。可如果去斗，你让这些手无寸铁的人跟守卫去斗，十个里面还能活一个吗？再说，能跟着去反抗的大多是能干活的男人，这些人一般都是家里的支柱，他们死了，他们支撑的家不也倒了嘛？你让那些没了支柱的孩子，女人，老人又该怎么活呢？”

  听了瑞的话原柏晨的目光中没有丝毫闪躲，他看着瑞的眼睛，道：

  “你错了。”

  “你以为的为他们好，真的是为他们好吗？我说过的，继续保留现状百姓只会受更多的苦难，他们也许都会死，这岸上的绝大多数人会没有经过反抗麻木地死掉。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这就是他们这些抛弃了一切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抛弃了来到这里的人想要吗？”

  原柏晨又说：“你也说过，这里发生暴乱是迟早的事，真的到了那时，若没有组织，死的人只会更多。”

  瑞皱眉：“这太荒谬了！因为最后可能会死所以现在就要主动去送死？虽然发生暴乱是迟早的事，但那并不是短时间内会发生的事，也不该是由你我挑起的事！我相信燎国的王绝不是一位冷血无情的人。听着，晨，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事情远远还没有到挑起暴乱的地步。”

  呵。原柏晨心中冷笑一声。

  “你会把自己甚至瑞国百姓的姓名寄托在别人的手里吗？哪怕那个人你从未见过？”

  “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叫命运！”

  沉默，沉默。

  瑞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但他却一句话也不说。他想了很多，想到了在对面故国发生的事，相到了自己的主动离开的父亲，想到了行踪不明的妻子，以及，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失去了生命的女儿。

  他的女儿……明明还这么小……

  不知过了多久，原柏晨叹了一口气，朝着瑞行了一礼，他的右手捏成拳头从太阳穴的位置滑至腰间，又从腰间回到上半身，最后在自己的胸口停住。

  瑞的整个上半身呈75度弯曲的样子，做完这一切，他又重新抬起头：“我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即使不答应，照拂下这些岸上的百姓，就算是现在的你也是能做到的吧。”

  瑞看到原柏晨的动作身体一颤。那是只有在瑞国的军队中，士兵对上位者行的礼。

  原柏晨再没有说什么，看也不看瑞一眼。他抬手在结界上随意一戳，接着那无形的结界便消散开来。

  这时，少女抬头望着他，依然紧紧地抱着原柏晨的手臂，好像怕下一秒原柏晨就会消失一样。而那个女孩像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跟瑞挨的更近了一点。女孩缩在瑞的后面，担心地看了瑞一样，又恶狠狠地瞪了原柏晨一眼。

  原柏晨怂怂肩，心想真是一条忠心耿耿地狗呀，接着便拉着少女的胳膊去找罗了。

  “可惜了，人心可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啊……”原柏晨领着女孩走远了，他转身看着瑞的身影淡淡道，但很快这句话就消散在了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