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宴会
当然，这刻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开一众旁观群众的眼睛。
大家觉得更加兴奋了……
好吧，或许不是所有人都是兴奋的，大多数人，尤其是女人，是嫉妒多于兴奋的。
窃窃私语的样子，让苏堇芮觉得自己是动物园里面供人观赏的动物。
今天的寿星，sfree的郑董事已经迎了上来。
“风总”
“郑董事”
风以桓微笑着打招呼，手却依然还是环在苏堇芮的腰上。
“不介绍一下？”
郑董事滴溜溜的眼珠在苏堇芮的身上转，苏堇芮被他看得不自在，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风以桓的态度却很自在而坦然。
“我表妹，苏堇芮”
他介绍道，然后又凑近了苏堇芮，亲昵地说道，“芮芮，这是sfree的郑董事。”
苏堇芮抬起头，目光与风以桓的对上，他微笑着，脸上的表情在旁人看来，几乎可以说是宠溺的，不过她却在他的眼睛里面，看见了他的毫无情绪。
他在装，苏堇芮知道。
她的心里面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微微低下了头，然后抬起头，脸上便已经带上了甜美的微笑。
“郑董事你好”
苏堇芮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跟风以桓挺像的，也许这也是他们两个总是能够和平相处的原因，他们都在对方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虚伪的气息。
他们都是天生的演员。
和郑董事打了招呼之后，又说了一会儿，就又有别的风以桓认识的董事或者官僚过来跟风以桓打招呼。
每一次，风以桓都对他们介绍苏堇芮是自己的表妹。
苏堇芮全程微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堇芮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都要笑僵了，一直围绕着她和风以桓的人群才慢慢散去。
她站在角落里面，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看向她这边，才用手撑着桌台，揉揉了酸疼的脚腕。
大概是因为以前没有穿过的原因，她还不能很好地适应高跟鞋。
穿久了，感觉脚有点疼。
她微微靠在墙壁上，把全身的力量放在手上而不是脚上，以此来缓解疼痛。
苏堇芮抬起头，看向大厅的另一边。
风以桓刚才被人叫了过去，苏堇芮猜测可能是他的生意合作伙伴。
她随手从身边的桌子上取了被果汁喝，然后看着她风度翩翩地谈笑风生，心里面的感觉很奇妙。
在苏堇芮的眼里面，风以桓一直是个面瘫。
也许有时候他会对她微笑，对她温柔，但是表情还是基本不会有变化的。
可是，现在的风以桓，表情几乎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了。
好吧，眉飞色舞是有些夸张了……
但是看他一会赞同地点头，一会儿又因为旁人一句玩笑话绅士地大笑，苏堇芮还是觉得怪怪的。
很奇怪，像是有棉被捂住了她的心脏。
明明还在跳动，却感觉闷闷的。
刚才风以桓带着苏堇芮，把她介绍给不同的人，她都只能微笑，然后在他们谈话的时候，装作听懂了似的，认同地点点头。
其实她根本就不明白。
不明白他们在讲什么，不明白他们的笑点。
这个时候，阶级与身份的差异，见识和视野的不同，分化地很明显。
不是一个世界里面的人。
苏堇芮不知道那些直接跻身上流社会的灰姑娘们是怎么适应和溶入的，但是她是理解了风以桓要她学习的原因。
不仅仅是为了让她像风以薇，还是为了，让她能够更加自如地交流和溶入她以后要面对的世界。
不过学习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现在的苏堇芮还是溶入不了的。
所以只能一个人呆在角落里面，祈祷别让人看见自己。
身边有人请苏堇芮帮忙拿一杯果汁，苏堇芮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挡到别人了。
她连忙窘迫地让开，并取了果汁递给对方。
身后的男人边微笑道谢边伸过手来接，却在看见苏堇芮的时候动作一滞，神色微变：“薇薇。”
“恩？”苏堇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抬眼看他，在看清他时却也是一楞，一句先生你认错人了噎在了喉咙口。
苏堇芮想象过无数个见到叶奕的场景，却没想到这一种无意的场景。
毫无预料和毫无准备的。
最重要的是，她身边还没有风以桓。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毕竟就算是演戏，演员也是需要导演来指导的。
“先生”苏堇芮看了风以桓的位置一眼，见他还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只能咽了一口口水，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叫了叶奕一声，“你的果汁”
冰凉的杯壁碰到了他的指腹，让叶奕回过神来，他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好像很疑惑的样子。
她不是薇薇，薇薇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他了。
叶奕低下头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在奢求些什么不切实际的事情。
难道是那天偶然见到薇薇的原因吗？
叶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抬起头来，接过了苏堇芮手里面的果汁，对着她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只是你长得太像我的一个老朋友了，我才……”
“没关系”
苏堇芮弯了弯嘴角，温柔地对着他笑了笑，看上去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叶奕也笑了起来。
细看之下，叶奕发现苏堇芮虽然和风以薇长得很像，但是眉眼之间，却比她风以薇更加成熟一些，也没有风以薇未经世事，纯真可爱的浅浅的酒窝。
毕竟不是同一个人。
两个人一起，靠在墙上喝果汁。叶奕转过头，看苏堇芮看着不远处交谈的人群，目光涣散，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还是挺无聊的，是不是？”
“恩？”
苏堇芮刚才转头发现风以桓不见了，正在找他的时候，听见叶奕的问话，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这种宴会啊。”叶奕拿下巴努了努人群，说道，“永远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话题，虚情假意地问候，心里也许正在诅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