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来下聘
凌染眼中毫无波澜。苏凉脸上神色也很淡定，但她内心已经是：啊啊啊小哥哥好帅啊！！
内心和外表上演“冰火两重天”的她故作端庄地过去向苏丞相和凌染请安后，安安静静地站在苏丞相的左手边，安然端庄。
只可惜，若是她的目光不那么如狼似虎，凌染估计真的会以为她是个娴雅的官家小姐。
目光重新回到苏丞相身上。凌染心知苏丞相不吃他威吓人那套，于是也没故弄玄虚，直接开门见山道：“丞相大人，本王是为太后的懿旨前来。”
苏丞相很淡定地点了点头，等待他的下文。
“既然如此，还请丞相大人挑一个好日子，好让本王先将聘礼下了。”
他真的是来提亲的！苏凉由于内心狂喜，不由得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她白衣玉立于那，眼下是藏不住的喜悦，朱唇扬起弧度，令他竟看得有些晃神。
苏丞相闻言便蹙起了眉，“宣王殿下何时将太后的懿旨看的这般重了？”
凌染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丞相大人，本王若是不将太后的懿旨看重，他日便是丞相大人将这懿旨看重了。本王敬丞相大人是忠君爱国之人，这种事由本王来做，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岂不美哉？”
凌染一番话，一下子挑明了现在的局势。
懿旨已下，不论是否愿意，涉及到的人就要奉旨行事。苏丞相和一个王爷在身份上自是不能比的，若是两方都因拖延没有奉旨行事，宣王身份高贵，最后得不偿失的只会有苏丞相一人。
苏丞相本想拒绝，但想着宣王既是苏凉自己选的，她对成亲一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异议，于是道：“老臣敢问宣王殿下前来所谓何事？”
凌染起身，对外面候着的王府下人道：“都抬进来吧。”
一时声落，人动。
一担担装饰华贵，外表不俗的大箱子慢慢地被抬进丞相府。
有少数几担放在了大厅，其余全都置放在外面，一直摆到了丞相府的整个前院。
苏凉见此，既心惊于箱子的数量，又暗暗好奇箱子里面是装了什么东西。
“开箱。”
随着凌染一声令下，每担箱子旁边候着的人一齐打开了箱子。
一时映入眼帘的黄金和珠宝数量之多简直要闪瞎苏凉的眼。
天哪！这帅哥王爷家里是批发黄金珠宝的吗？！苏凉内心os道。
苏丞相刚看到也是被这些珠宝的数量惊到，但很快平静下来，镇定地问道：“宣王殿下，这是直接来提亲的？”
“正是。”掷地有声。
苏丞相微微蹙眉，本想为难一下凌染，但想到之前苏凉看凌染时的目光，终是放弃，妥协道：“凉儿，你有什么想法吗？”
苏凉正在这堆聘礼上神游，一听苏丞相叫她，立马应道：“啊……想法，想法，我、嗯，没什么想法。爹你看着办就好了。”
说完她眼神又看向满院的聘礼。
她不是个财迷。只是上辈子虽然有钱，也没见过这么多珠宝黄金之类的像不要钱的石头一样堆满院子。
苏丞相知道她没意见，于是挥手叫来管家：“赵格，去找媒婆来。”
凌染看苏凉对他下的聘礼十分感兴趣，不由得嘴角上扬了些许。又听到苏丞相要去找媒婆，立马打断道：“丞相大人不必，本王早已让人候着了。”
苏丞相闻言，内心奇于他的面面俱到。再看走进来的几个媒婆，个个都是京城有名的。这让他对凌染顿生些许好感。
要知道他为官多年，对朝中大大小小的人物不知全部，也知十之八九。但这位宣王殿下在皇室中似乎地位很高，基本的一些资料他一介老臣竟也不甚了解。
苏丞相不由得对凌染起了丝探究的兴趣。
于是苏丞相和凌染在那对视，苏凉在那看着聘礼。媒婆们自己在那择了半天，最后拍手决定道：“下月初八。”
凌染刚要说什么，苏二夫人和苏飘这时刚好齐齐进了大厅，然后齐齐被满院整箱整箱的聘礼亮瞎眼。
“这、这是……”苏二夫人被面前的壮观场面震惊道，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苏飘眼尖，一下就看到苏丞相面前的那抹黑，随即反应过来，福了福身道：“小女子苏卿晨参见宣王殿下。”
凌染不语，微微点头。目光看向苏丞相：“不知丞相大人……？”
苏丞相见到如此诚意，也不好挑剔什么，只是略显为难道：“下月初八……会不会太赶了？”
如今虽然才初二，但婚礼准备起来，对于古人繁琐的礼节来讲，确实太赶了。
凌染道，“只要多加人手，丞相大人自不必担心。”
苏丞相闻言，询问性地看向苏凉。苏凉无声地点了点头。瞧过去，眼神刚好与凌染的撞了个正着。
“下月初八？”一旁沉默的苏二夫人终于开口道：“凉儿，你要成亲了？”
看到摆满院的金银财宝，又看到凌染和苏丞相在说日子。妇道人家，很容易联想到这种事。
“成亲？！”苏飘惊讶得喊出声。刚喊完她就紧张地看了眼苏二夫人，确定她没有责怪自己后，恢复平常温柔沉稳的声音道：“小妹这么快就要嫁人了？”
也难怪苏飘吃惊。她如今十八岁，却无心悦之人，更遑论成亲。而苏凉如今才十六。最小的妹妹却最早成亲，这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难接受的。
苏凉：“……是。”
苏飘过来握住她的手，言语间尽是不舍：“你要是嫁人了，千万不能忘记大姐和你二姐啊……”
苏凉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苏凉不明白为什么苏飘会觉得她嫁人了就会忘记她们了。但她还是点了点头，颇有些长姐风范地抱住苏飘：“好，绝对不会忘记你和二姐的。”
“既然如此，”凌染开口打断她们道：“本王先回府了，下月初八喜轿便会在丞相府外等着苏小姐，还请苏小姐做好准备。”
“——等一下！”苏凉突然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
凌染闻言，顿住脚步，“嗯？”
“那什么……我要是嫁过去了，是做你的正妃还是侧妃？”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苏凉明显感觉连身上的苏飘都僵了一下。
……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问了一个她觉得挺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个个都一脸便秘的看着她？
此时苏丞相一等人只想知道这个小女儿平常不是很安静的吗？这几日虽然性子开朗了些许，但如今怎会……如此不矜持！
凌染同样讶异于她的大胆。清咳一声，没忍住咳出了笑意，道：“丞相府千金，自然是正妃。”
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了，苏凉于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凌染可以走了。
毕竟她虽然很喜欢他的脸，但有些事情也不是全都可以告诉别人的。
凌染虽然没想到她上一秒问完下一秒就要赶他走了，一时内心有些措手不及。但反应过来，他又有些哭笑不得。但从始至终没端着上位者的架子，也让苏丞相增了不少好感。
苏丞相拿出老臣的气派，与苏二夫人将凌染一齐送至门口才回来。
回来看见一直盯着凌染下的聘礼没移眼的苏凉，忍不住气笑：“你这个姑娘家，怎么说话这么不矜持？”
见苏凉的目光还停留在聘礼上，苏丞相又笑骂道：“看不够就搬回房慢慢看，别在这想要我又不给你的样子。”
苏凉这才抬起头笑道：“谢谢爹！”
低头看向这堆金银珠宝，其实她并不是稀罕这些财物，只是突然想起若是将这些分给昨天救的那些奴隶，说不定他们就不用再过那样的日子了。但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治标不治本，又想不到怎样才好，所以才盯了半天。不想竟被当作是稀罕这些东西了。
她摇摇头暗笑，也不说穿，让下人将这些搬到自己的屋子去。又见苏二夫人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她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苏凉想她应该是想说自己还没过门就这么处理聘礼的方式尚为不妥吧。但既然苏丞相都没有说她什么，苏凉也就没有多加理会她的感受。
思及此，她想她对于这个原主的继母还是有些敌意的吧。
回到卿莫阁，她让人送了几箱去苏二夫人处，又送去苏飘处。最后斟酌片刻，想来她那个二姐应该瞧不上那些东西，就不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