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挑选兵器
子墨走过去，伸手想抱住她，以示安慰，门口突然传来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苏卿莫。”是凌染的声音。
苏凉一听，下意识缩脖子。尔后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这么怂，又鼓起勇气凶巴巴地喊道:“叫本仙女干嘛！”
“……”
“……”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噗。”凌染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苏凉抬头瞪过去，余光一撇，发现竟连子墨嘴角都有浅浅笑意。
苏凉:？？？
谁还不是个小仙女了怎么的？
“说正事！笑什么笑！”
两人也怕她真的炸毛，闻言很快敛起笑意。
“关于外面传闻你养男宠的事，本王已经替你解决好了。”凌染道。
“为什么？”她还没听到外面具体是怎么传的，他就给处理好了？
“今年的五国盛会很快就要开始了，东道国是九黎国。如今你顶着宣王妃的头衔，最好还是不要因为出岔子被人抓到把柄。”
五国盛会？
虽然不知道五国盛会是什么东西，但她还是不怀好意道，“原来你还怕我做坏事要害你承担责任啊？”
她狡黠一笑，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一般。
凌染嗤笑道，“你以为凭着本王的身份，你犯了错，他们敢怪罪到本王身上吗？”
“所以说——”苏凉看着凌染，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是想让我自求多福？”
“难不成你还想依靠本王？”
“开玩笑！”她才不敢依靠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呢。
“哦？”
“咳，那什么……我就问一下，你的死对头多吗？”苏凉弱弱道。
她还是挺怕自己连死在什么人手里都不知道的。毕竟虽然又活了一次，还要担心性命问题，心情也只有刚开始会比较美妙一点而已。
“大概吧。”
大概？
“大概是什么意思？”苏凉顿了顿，迟疑道：“……你不会仇敌多到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吧？”
不应该吧？好歹长了一副惊为天人的容颜，这么不讨人喜欢？
——“是。”
“……”苏凉算是服了。
看来在古代，长的好看的小哥哥，也并不是很吃香嘛。
见她无言，凌染以为她没什么意见了，就要走。刚转身，苏凉瞥见他离去的衣角，发觉他要走，立马喊道：“等等！”
凌染蹙眉，回身：“怎么。”
“你至少要派人保护我吧？”她道。
“保护你？”凌染哂笑道：“如今的你对于我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我为何要用其他人的命来换你的命？”
这话说的足够直白，苏凉暗道果然不能因为这人一时的平和而忘记他的本质。
但伸出手，指着子墨，她的语气还是理直气壮：“那你至少给子墨一个防身的兵器吧？”
凌染意外了：居然不是替她自己要？
察觉到他无声的询问，苏凉理所当然道：“既然我跟着你是不安全的，那么子墨跟着我肯定也是不安全的。我当然得给子墨留一条后路啊！”
凌染顺着她指去的方向，仔细打量、并审视子墨。
据他所知，这个白衣男子是一个月前苏卿莫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奴隶。一个月，感情就好到这个程度了吗？
思及此，凌染有些不屑：当真能一心护着她的还好，若是怀揣着其他心思接近她，对她而言也是一个潜在的祸害罢了。
甩袖，他道，“让管家带你们去兵器库便可。”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时，苏凉才敢大声喜道：“哦耶！”
子墨失笑道，“你那么高兴是为什么？”
苏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第一次看你练武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给你配上一把剑，肯定能能迷倒万千少女。”
“所以你现在……？”
“当然是去挑剑啊！”拽过子墨的手，她又接着道：“丞相府没有兵器库这种东西，哥哥们的兵器都是军营里的，不好要，说不定也不趁手。你看这宣王府这么大，好兵器肯定有大把，到时候慢慢挑。不用客气！”
这一副主人姿态的口气……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子墨轻出一口气，敛起情绪，看她因为不知道兵器库在哪而乱走，还带着一点懊恼地小声嘀咕着：“到底在哪儿呢……”
回握住她的手，子墨凭着记忆拉着她，来到了兵器库门口。
门口两个守门的人一看是不认识的人，立马制止他们的接近：“兵器库要地，闲人不得靠近。”
苏凉一下凑到他们面前，睁大眼睛道，“诶，难道你们不认识我吗？”
她声音娇软，表情委屈，像是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小孩子，惹人爱怜。
守门的这两个下人见她长得水灵，穿着也不俗，纷纷怀疑是不是哪个进了宣王府的大小姐。至于昨天王爷刚娶的王妃……他们印象中的王妃都是那种文文弱弱的女子，哪里会往苏凉身上想。
苏凉见他们有些动摇，直接抬出凌染：“君止哥哥跟我说这里可以来的……原来不可以吗？”
“这……”连他们王爷的字都叫的这么亲密，这两个下人是彻底懵了。
思虑片刻，其中一个对苏凉道：“这位小姐……您可以进去，但您身后的这位公子不能进去。”
他声调放的极低，还怕吓着苏凉。
但苏凉就是为了能让子墨自己挑选，一听，立马不干：“他是我哥哥！为什么不可以进去！”
“这……”这人再次犹豫，低下头与身后那人暗暗交换了眼神，然后抬头，态度变得极好道：“既然如此，二位请吧。”
两人恭敬着躬着身子打开兵器库的大门，苏凉却是不敢懈怠。
只是嚷一声就能顺利进去，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
果不其然，刚踏进兵器库的大门，身后的两人一人一个手刀就砍了下来。
苏凉和子墨同时低头、空翻，几招就把他们击倒在地。
“切，不堪一击。”苏凉利落地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径直走了进去，嘴上还不忘招呼子墨：“子墨快进来，随便挑。”
那端的是土豪的架势。
子墨勾唇，跟上她的步伐。
走进兵器库，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宽阔的空地、进门就燃上的灯火，分布在墙壁两侧。一把把剑鞘精美、形态各异的长剑斜扣在墙里。连长枪都有。数十把直直地竖立在定制的槽里。
脚底的黄沙和上好的宝剑，其中隐含的情怀是难以言喻的，散发出气场也是不容侵犯的。这场面，足以让每一个见到的人心生震撼。
苏凉前世没见过这种真正的刀枪剑戟。这一看，只觉心中的热血也暗暗燃烧了起来。
面对琳琅满目的宝剑犹如摆在商店柜台出售的商品一般，苏凉早已忘记这是在给子墨挑兵器。走走看看，很快对一把剑产生兴趣。
剑身是血一般的红，剑柄握着也很舒适。就是举起来的话对苏凉来说有些困难。
剑柄上端的剑身有用小篆字体刻着的“印月”两字，让苏凉不自觉联想到血月。
把玩了一会后，她是越看越喜欢这把剑，夸到：“这把剑好好看！还有剑穗耶！”
子墨无奈看她：“你选还是我选？”
一语惊醒梦中人。
苏凉不开心了。抱着剑不撒手了：“我不管，这把剑我要了。子墨你再去挑一把。”
他好像没说他看上了这把剑吧？
子墨用手扶额道：“不是说好了只给我一个人。”
“……那又怎样！”苏凉有点理亏，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子墨就等着看她能怎么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苏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抓紧那把剑，道：“反正我现在是宣王妃了，这宣王府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不管，我一定要这把剑。”
“……那行吧，”子墨妥协道：“那我们只要这一把就行了。”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苏凉估计是极喜这把剑，不愿甘心。四下环顾，瞄准了子墨身后的一把剑，咯噔咯噔跑过去取下来，献宝似的拿到子墨面前：“这把给你。”
子墨沉默着没有接受，眼神无声地看着她。
苏凉知道，他让她放回去。
她是极不愿的。
毕竟她好久没遇见过喜欢的东西了。现在难得遇见，她又不愿意消费给子墨争取来的这个机会。
捏紧手中的印月剑，苏凉最后还是将它放了回去。
因为剑是要按进墙里的，苏凉心中忿忿，也没注意，按下去的时候一个顺手，不经意地便将剑身像转方向盘一样转了个九十度。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个兵器库的中心地面竟突然往下陷。
苏凉一把把子墨拉到墙角，以为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那陷下去的地面很快回到地面，但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上升。
很快，一把插在一块巨石上的通体晶蓝，剑锋凌厉的剑便被呈了上来。
不仅是苏凉，就连子墨，目光也仿佛钉在上面，久久未动。
苏凉丢下手中刚刚为子墨挑选的剑，直接走上前，想把剑拔出来。
谁知刚迈出一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便打断了她的动作——
“苏卿莫！你在干什么！”
眼神向右撇去，竟是昨天拦她喜轿的那个公主——凌雪鸢。
她怒气冲冲地跑进来，目光触及那把剑，一愣，随后泄露出一丝狂喜。
她开始将脚步放得漫不经心却带有侵略性地向前挪动，一边不忘跟苏凉吵道：“苏卿莫！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成亲第二天就敢和其他男子在宣王府私通！”
她指向子墨，手指因为激动还有些微微颤抖。
苏凉被她这么一质问，冷笑着想反驳回去，突然发现凌雪鸢不知何时已经移到那把剑面前时，她才如梦初醒：“子墨！她要夺剑！”
子墨闻声而动。凌雪鸢手刚触及剑柄，就被子墨一脚踹开，直接摔回她刚才站着的地方。
苏凉没想到这凌雪鸢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竟然也会对这把剑感兴趣。但因为刚刚差点被夺剑的阴影还在，她不敢多做他想，一个空翻便跃到巨石上面，轻松把剑拔了出来。
这剑一拔出来，刚才在巨石里面的剑身便亮出了巨大的蓝光，隐隐还有凤凰鸣叫的声音。
剑锋六尺七寸，净重六斤十两，剑身的材质却隐隐让苏凉感觉很熟悉。
“好剑！”她暗道。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