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半神聚会 下
到了傍晚，作为这场宴会的卡鲁，与其他法师同胞打过招呼之后，与伯爵弗雷特·德诺来到宴会厅后一处小型后花园，见到了正在一处凉亭内，抱着一本见习法师的行为准则，正专一记忆上面内容的小女孩。
老伯爵弗雷特·德诺，指着她说道：“法师大人，她就是我那位儿子，二妻子的女儿，也是我的孙女，已经7岁了。在这场宴会前不久，在领地内的法师协会内，测试出拥有光明体质，您能否看看她是否适合做一位法师？”
光明体质么……
卡鲁皱了一下眉头，在他记忆中，拥有光明体质的人，大多数都任职光明之神的圣光牧师，除了特例之外，没有什么人光明体质的人，会选择法师之路。他看着身边的老伯爵，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想让自己下面的学生，收了这个女孩作为见习法师。
但是，如果他这么做了，无异于跟光明之神的神殿抢人，后而碍于神赞者这个称号，虽然不会有什么事情，但很可能会和他们欠下一个人情，或者一些心胸狭窄的狂热者记恨自己，以后行事会造成什么不利于自己的情况出来。
“这件事情，跟此处光明之神圣殿的教主调解过了吗？”卡鲁并没有立即答应，先要确认一下情况，免得造成自己不必要的损失与麻烦。
老伯爵看得出卡鲁的顾虑，说真的那群光明之神的牧师，从某些角度上来看的确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疯子，对于本身教会的狂热堪比世界之最。在这之前，他已经这处领地内的神殿教主已经通报调解过了，淡淡道：“已经调解过，但头一次见面就给我的孙女留下疯子的印象，对其还是比较抵触。”其中提到的‘疯子’这个词，他说得很轻，害怕被这里的某些牧师听到而上来跟自己拼命。
卡鲁实在不愿意跟光明之神的信徒产生任何关系，婉拒道：“抱歉，老伯爵弗雷特先生，您的这个请求，卡鲁实在无能为力。”
“但，如果是自费自学，前往法师协会总部启蒙，或许神殿不会对您的女儿进行其他方面的干涉。”最后，卡鲁还是给他指出一条或许走得通的小路，但愿能够帮助到她。
“噢，感谢奥法之神啊！或许这不是个坏消息。”老伯爵弗雷特·德诺双手合十，平放在自己的身前，感谢道。
这是这个国家对神的尊敬，交往礼仪的一种客套形式，并非完全是对神的信仰，卡鲁已经凝结神性，对此也有一定的了解，不打算点破眼前凡人老伯爵那粗劣的演技，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反遭到对方的反感。
在他尚未凝结神格，神座被信徒高举至天空，在他的身上依旧残留有凡人文明的种种枷锁与印记，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他的决断，尽管至此影响很小，但不可否决依旧存在着。
成神路途艰辛，卡鲁本身还在完善全新的施法体系，在收拢信徒时时刻刻要与上位神密斯拉产生许多麻烦事，在这个体系还未全部完善之前贸然尝试凝结神格，其凶险层度不亚于脱光衣服背对着一头已经做好进攻准备的雄狮。
但他并不像其他法师那样，跨出传奇领域迈入半神，拥有神识早已是身入半土的老头子，他今年才43岁，在人类半神之中，还能活个100多年，还有足够多的时间供他继续去完善那个不完整的施法体系。
卡鲁嘴角弯曲，陪着老伯爵弗雷特·德诺演这场蹩脚的戏码给，从一开始就躲在后花园中，几个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走在阴影下肮脏的老鼠，奥古迪亚人类帝国刺客公会的暗杀者。
从他跟随老伯爵弗雷特·德诺走进花园的那一刻，已经铸就半神之躯的他，就感知到附近有来自于人形生物的目光，但却都隐藏在周围物体的阴影当中，似乎是阴影法术的效果，让他无法确定对方的具体位置。
“看来，这些人的目标与我相关，得多准备几个法术位，必要时需要使用五环类法术【大地屏障】。”卡鲁在心中琢磨着，一边应付老伯爵那蹩脚的戏码。
但是几分钟后，那阴森森的目光似乎离开了，也许是对方已经察觉到自身身份或位置暴露，悄悄自身气息在阴影下消失。很显然，他们也在顾忌这场集结了70多位各个领域的半神职业者，一旦发生冲突，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完全得不到好处就暂时撤走了。
经过此次交谈，实则蹩脚的演戏，老伯爵似乎已经等不及宴会的开始，招来两位下属准备开始这场世界首次半神等级的职业者聚会。
在聚会上，卡鲁保持着对其他不同信仰阵营的职业者，保持着最基础的敬畏，同时主动给予自己示好的半神们回敬等价的礼物。说到底，法师在众神的信徒之中，信仰是最为不稳定，最为浅薄的一类人，也是许多神邸在他们死后最不重视，引入神国的一群悲催的人。
就连卡鲁也不例外，他记得自己儿时还只是个法师学徒时，信仰的是位面之外宇宙中的知识之神，如今却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信仰改变成善龙之神巴哈姆特，但也时常会与他的敌人，提亚玛特的信徒有许多法师之路学术上的来往，甚至情报交易等等。
卡鲁也对自己施展过青铜龙的时间魔法，从片面的预言中整理，自己死后必然得不到善龙之神的神国接引，灵魂则会坠入地狱，永世受到狱火的折磨。
但预言终究还是一种大致的预测，并没有确凿的指出这是自己最终的结果，并不想放弃，要以自己的能力凝结神格，获取神职，迈入神邸的神圣殿堂，永垂不朽。
正当他在宴会厅的一边，与不常行走于阳光之下善良混乱阵营，阿丝忒瑞娜的信徒半神牧师，交谈自己近期的所见趣闻，两人正常交谈的笑声，引来了一位信仰万物破坏者·卡瑞克斯神灵，半神盗贼的好奇心，走上前来站在那位牧师身后的阴影下，弓着腰打招呼道：“原来我们的主角卡鲁先生，正在和一位不经常行走于大陆上的牧师交谈。先生您真是法师中的智者，我忒利亚特，在您的智慧下折服。”
卡鲁听到这位自称忒利亚特盗贼的话，忽然在他的身上发觉到有某种不祥之物的携带，似乎能给自己带来巨大麻烦的东西，联想起之前与老伯爵在后花园交谈演戏，意外发现花园暗中布置的阴影法术痕迹，让他戒心大起。
当然，就算是盗贼，也不可能公开对自己进行刺杀，这里聚集了70多位半神职业者，以及300多位即将迈入半神行列的传奇，每一个人前来这次宴会都以自己信仰的神灵之名发誓过，不会因为阵营与私人原因，对宴会上的任何人采取武力行为。
就算采取武力行为，能够迈入半神殿堂的，也绝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动手，必然会遭到其他人的冷落与敌视，更何况这里所信仰的神灵半神职业者，对卡瑞克斯神灵阵营抱着敌对态度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会很乐意收拾掉这个不遵守誓言的盗贼，而获取自己的一份好感。
众所周知，卡鲁已经在自身试验，出一种不依靠魔网、阴影魔网女神，不限制法术领域自由施法的一种法术机制，并且得到几位神邸的赏识降下神恩。如果在迈入神邸殿堂，凝结神职之前打好关系，先不说会得到什么，至少在人道上，不会因此成为敌人。
卡鲁与其他人前来的目的一样，都是与这些半神，或者即将迈入半神殿堂的老牌传奇打好最基础的友谊，对于日后需求或者来往，绝对是利大于弊。
他微微笑道，不露出心底下对这位似乎不怀好意的盗贼，微笑着回应道：“如若是阁下的赞语，卡鲁收下了。”
对方似乎也读出这句话的含义，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一副果不其然的神色，说：“我，忒利亚特，此次前来这场世界首例半神宴会，主要还是想和阁下谈一笔双方共赢的交易，不知能否赏个脸？”然后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暗示去其他地方详谈。
与一位不怀好意，不知底细的盗贼独处一室，这是对卡鲁最大的侮辱，就算死后的名声也会成为法师中的一大笑话。
“多谢您的好意，但我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总不能把宴会厅内的人瞥到一边，独自去谈论这笔交易，这不符合绅士风度，也不符合宴会礼仪。”
卡鲁并没有打算把话说的太绝，取出自己的水晶球，继续说道：“但，能否交换一下阁下的精神印记，几天后以便联系。”
虽没有立即邀请到卡鲁谈论这笔交易，但对方的态度让他原本略有不满的心情，得到一定层度的缓解，刚才略显尴尬的戏份，对方也并没有一口否决然他成为其他人的笑柄，同意了卡鲁的提议，交换了自己的精神印记后便匆匆离开。
卡鲁看着这个令他戒心大起的盗贼离去的背影，能预感今天宴会结束后，将是一个不眠之夜，法术位的安排必须提上前程，甚至可能要动用自己那个尚未成熟全新的施法体系。
这个小插曲后，卡鲁如事发之前，尽自己的资源与社交，与更多在场来自于世界各地的职业者，双方留下最基础的友谊，甚至几位信仰不同神灵的半神法师更是给他抛出同盟的橄榄枝。
这一晚上的收获，胜过卡鲁过去数十年收获的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