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看着不吃
戚曜揉了揉眼睛,那一抹身影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老越靠近,一点点的移动。
“少夫人?!”卫然惊的长大了嘴巴,能容下一颗鸡蛋,太不可思议了,少夫人竟然来了。
苏晗差点被当成了刺客,卫然反应极快,万一伤着来了苏晗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别别,都是自己人,这位小兄弟是自己人。”
再看戚曜,坐在马上愣了好一会,唇紧抿着,翻身下了马,大步上前,一只手紧拉着苏晗就往帐篷里去。
周围的士兵一脸雾水,卫然道,“都散了吧,别看了,是京都来送货的,将军肯定是要问家里的事,散了吧。”
卫然将守卫的全都撤下,不叫人去打搅。
戚曜脸上隐隐有些怒气,一只大掌紧握着苏晗的手腕,怕她疼又松了三分,配合着她的脚步,进了里间,戚曜的脸阴沉了下来。
戚曜看清了来人,顶着一张灰扑扑的脸,一身狼狈,就这么来了,戚曜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一路多危险了,万一出点什么差错,戚曜绝对能将自己埋怨死。
苏晗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
下一刻,身子被扛起,戚曜越想越后怕,心里一直都是惦记着苏晗。
“你好大的胆子,这一路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万一被当成叛军抓起来怎么办?”
戚曜气都冲上来脑门,让苏晗趴在了大腿上,一只大掌毫不客气的拍在了苏晗的屁股上,连打了三下,重重的拿起,临了又放轻了力道。
苏晗怔住了,下一刻脸色爆红,又羞又气,他怎么能打自己那里呢!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和委屈,一下子倾斜,咬着唇,眼眶泛红,雾蒙蒙的。
见她不坑声,戚曜将她身子扶正,倔强地咬着唇,就是不肯松,
又气又怒的瞪着自己。
戚曜的一下子就软了,板着脸,沉声,“下次还敢这样冒险吗?”
苏晗更加委屈了,眼泪流个不停,戚曜其实一下子就消失殆尽,又气又心疼,这傻丫头,胆子也太大了。
戚曜此刻刚打完仗回来,一身灰土,不似之前的白皙,脸色黝黑不少,晒成了小麦色,较之前的邪魅更多了一丝血气方刚的霸气,眸光凌厉,嘴角的胡茬有些凌乱,冒出了尖。
苏晗怒瞪着戚曜,这人偏不识好歹,心里更加委屈,小嘴一瘪,忍不住趴在戚曜肩头嚎啕大哭起来,粉拳垂着戚曜的肩,像雨点似的砸去,发泄自己的委屈。
戚曜也不喊疼,抱着她任由她发泄,打完了苏晗,戚曜立马就后悔了,这样的娇妻怎么能下手呢。
元医恰巧路过,正要往里闯,卫然极快的拉住了元医。
“这里面好像有哭声!”元医蹙眉。
“滚出去!”里面传来一声暴喝,元医惊的腿一软,扶住了卫然。
“怎……怎么回事?”
卫然小声道,“少夫人在里面。”
元医惊的瞪大了眼,苏晗在里面?怪不得戚曜这么生气,感激的看了眼卫然。
“下次,你受伤,老夫一定给你最好的药!”
元医一边拍拍胸口一边道,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卫然黑着脸,这人就不会想点好的么。
帐篷里,戚曜搂着苏晗,轻轻的拍着苏晗的背,苏晗的眼泪就跟水似的,哭的厉害。
戚曜手忙脚乱笨拙的哄着,“是为夫不好,不该打你,别哭了。”
苏晗吸了吸鼻子,幽怨的瞪着戚曜,似是要将这一路的泪水都一次性哭完。
“别哭了,是不是打疼了,快让我瞧瞧。”
戚曜将苏晗翻了个身,大手就要去褪苏晗的裙子,苏晗捂着裙子羞愧地大叫,“不许看!”
戚曜大手将苏晗的两只胳膊举过头顶,另一只大手飞快的解下衣裳。
苏晗羞愧的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青天白日的,万一有人闯进来,羞死人了。
张嘴咬在了戚曜的腿上,戚曜微微吃痛,苏晗动弹不得,使劲挣扎,松开了嘴嘤嘤哭泣。
“快放开我,戚曜!听见没有,呜呜……。你欺负我。”
戚曜闻声抿紧了唇,雪白如瓷的肌肤上泛起了红晕,大掌印十分明显,戚曜有些懊恼,他下手太重了。
“痛不痛?”
苏晗扭头斜了眼瞪他,“打你试试!”
戚曜了然,苏晗养的娇气,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是细心保养的,一碰就红,好几天都下不去,这一点戚曜是知道的。
戚曜抱着她,翻箱倒柜找一瓶药膏,苏晗来不及反应,又被搁在了大腿上,后背一凉。
清清凉凉的药膏抹在上面,苏晗也不抗拒了,舒服的哼了哼,戚曜见她享受,手越发的轻柔,大掌手心里有老茧,咯的有些不舒服,苏晗扭了扭。
“行了,已经不痛了。”
戚曜替她穿上了裙子,扶正了苏晗的身子,坐在大腿上,苏晗脸上的羞怒还未褪去,娇嗔的瞪着他,心底里大骂他没良心。
“正事还没问呢,你怎么来了?”
苏晗扬起下巴,“大哥让我来的!”
“苏霆?!”戚曜声音又冷了几分,他胆子也太大了,就这么敢放她出来,简直是胡来!
“罢了,来都来了,身子轻了不少,瘦了。”
戚曜掂量掂量,皱了皱眉,心里对苏霆越发的不满。
苏晗哼了哼,能来见戚曜就已经很不错了,一路上有一大半都是病着的,反反复复,总也好不全。
戚曜大掌柔柔的替她拭去泪痕,动作极轻,老茧蹭在脸上痒痒的,苏晗不自觉的脑袋往后仰。
下一刻,戚曜身子往前,一只手扣紧了苏晗的脑袋,俯身吻上了娇艳的双唇,日思夜想的味道,戚曜的吻来的猛烈,一路强攻猛夺,苏晗避闪不及,双手搂上了戚曜的脖子,闭上了双眸,青涩的回应。
戚曜的唇是凉凉的带着一股霸道的气息,几乎快要吞没了苏晗,又快又急,紧搂着苏晗像是要将她揉进心里。
胡茬磨蹭下巴上,酥麻痒痒的,苏晗咧着唇笑了笑,这一刻她才恍如真实,心安。
她太娇甜,戚曜舍不得她半点委屈,不用想,一路上风吹日晒,风餐露宿,肯定吃了不少苦,心疼极了。
苏晗半眯着眸,快要喘不过气来,一只手推了推戚曜,可怜巴巴的看着戚曜,摇了摇头。
戚曜才不舍的松了唇,额头紧抵着额头,呼吸彼此间的气息,沉默了好一会。
戚曜附身又轻了轻苏晗的额头,季无忧的身影他也看见了,幸亏有他照料,戚曜心存感激,欠了他一个人情。
苏晗怕他再亲,赶紧捂着唇退后,“呜呜,扎的疼。”
戚曜脸上笑意微收,他现在这副模样,估计是人生里最狼狈的一次,清了清嗓子。
“我叫人准备些饭菜,你先吃,顺便通知凌老将军一声,他见了你准高兴。”
提及外祖父,苏晗眼眸一亮,点点头,戚曜才将苏晗放下地,又瞅了眼屋子,床榻太硬,得多加两床被子才行。
“你就在这待着,没人敢进来,我去去就回。”戚曜怕她不放心,嘱咐道。
苏晗点点头,“你去吧,叫青书画珠进来陪我就行。”
“嗯。”
戚曜出去后,脸上表情显然很愉悦,唇角微弯,卫然低着头走了过来,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主子心情好的不行。
“去吩咐弄些小菜来,另外再派人去通知凌老将军一声,夫人来的事务必要保密,不得泄露,另外再备一桌酒席。”
“是!”
戚曜抬眸,看了眼不远处一抹身影,走了过去。
“戚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季无忧浅笑,眸光里尽是纯粹的笑意。
戚曜也跟着笑了笑,“多谢你一路照拂,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季无忧摇了摇头,“戚兄误会了,我和少夫人是在连城相遇,说起来,还要感谢少夫人搭手相救,无忧才能一路脱险,惭愧。”
戚曜蹙眉,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她胆子也太大了,单枪匹马就敢自己一个人来,越发的恼怒苏霆。
“好了,我来不过是奉皇上之命,押送军粮,现在任务已经达到,明日午时,无忧就该告辞了。”季无忧缓缓又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戚兄好福气!”
戚曜沉默着,心里甚是不平静,越来越心疼苏晗,点点头,转而跳过了这个话题,一脸认真。
“京都有苏霆坐镇,又有皇上在,能出什么事,既然来了,本将要和季大人切磋一二,杀他个片甲不留!”
不仅戚曜有一颗嗜血的性子,季无忧同样也是,一路上边城百姓民不聊生,季无忧都看在眼里,这帮蛮夷早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季无忧一听这话,没一丝犹豫,很快就笑着答应了。
“好!本大人奉陪到底!”
两人笑的畅快,摆了酒席,大帐篷里,苏晗见着了凌老将军,眼眶湿湿的。
多年不见,凌老将军沧桑不少,一身威武正气却是没变,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凌老将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苏晗却是就站在他面前,模样长开了,隐约能瞧见小时候的样子。
“晗姐儿?!”
苏晗点点头,“是我,外祖父。”
凌老将军霎时被这一幕惊呆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外祖父,今日家宴,咱们坐下慢慢说。”
戚曜准备了一桌酒席,替季无忧接风洗尘,关上了门,几人说开了,吃的更高兴。
凌老将军虽然被戚曜顶替,但是在军中多年威名,也没人敢小瞧,戚曜每逢战事必定请教凌老将军。
凌老将军偶尔也会带兵打仗,硬是拖到朝廷饷银来了,再跟着一起回去,景隆帝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
宴会持续到后半夜,要不是碍着军中纪律森严,定要喝个痛快,凌老将军一向极重规矩,到了时间,就放下了筷子。
“时间不早了,有机会上京都一聚,喝他个一醉方休!”
“好!不醉不归才肯罢休!”季无忧十分敬佩凌老将军,一生都贡献了西北,侠肝义胆,不拘小节,这样枯燥十年如一日地守着,就是自己也不敢保证能做到。
凌老将军对季无忧同样是赞赏有加,比起一般的年轻人,季无忧已经算是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兵部尚书一职。
能得景隆帝如此赞赏,绝对不简单。
两人惺惺相惜,相逢恨晚,畅聊许久才肯罢休。
撤去了酒席,戚曜禀退了侍卫,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两人。
戚曜一身酒气,眸光里的笑意堪比星光璀璨,亮的惊人,每迈一步,苏晗忍不住往后缩一步。
戚曜大掌一捞,将苏晗抱在了怀里,揉了揉她微红的指尖。
今儿下午他听卫津说了一路的艰辛,尤其是她病了一路,心狠狠的揪着,恨不得替她受那些罪过。
晚上大营里有些冷,苏晗畏冷,即便裹着厚厚的毯子,身子忍不住往戚曜怀里缩了缩,双手紧环着戚曜的腰,卸下了心防,这是这段日子以来,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
到了夜里,戚曜觉得浑身热的厉害,大掌一摸苏晗的额头,竟有了热,迷迷糊糊,发丝贴着额角,苏晗脸颊烧的通红,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什么,双手紧抓着戚曜的衣袖不松,睡的极不踏实。
“晗儿,晗儿,快醒醒。”
戚曜叫了两声,苏晗费力的睁开眸子,嘴唇发干,浑身冒冷汗,许是刚来,有些不适应,极大的温差。
“来人啊!快去请元医来!”戚曜对着外头喊了一声,卫然闻言,忙不迭地去叫元医。
戚曜俯身轻了轻苏晗的额头,将大氅盖在了苏晗的身上,满脸担忧。
不一会,元医从睡梦中被人叫醒,匆匆赶来。
定了定心神,替苏晗把脉,沉默好一会,凝着眸子一脸凝重。
好一会,元医倏然松了手,戚曜赶紧问,“她这是怎么了?”
“一路颠簸身子有些弱,又是这样的情况,发烧实属正常,只不过……。”元医蹙眉,缓缓又道,“夫人体内竟有蛊毒,我也是细摸索才发觉的。”
“什么蛊毒?”戚曜追问。
元医凝眉,“暂时倒是看不出来,明儿夫人醒来,还要问问夫人,可有接触什么人,依老夫观察,这毒才下不久,应该就是前几日。”
元医忽然顿住了,有些难以启齿,吞吞吐吐的瞄了眼戚曜,这毒明显就是冲着戚曜而来的。
也太阴损了,元医缩了缩脖子,戚曜一挥手,禀退了所有人,深吸口气,“说吧!”
“这蛊毒在夫人体内,倒是没有大碍,乃是阴性,若是交合一旦转移到将军身上,将军就麻烦了。”
元医想了想,说的隐晦,不安的瞄了眼戚曜,戚曜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多喜欢苏晗,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元医才担心,可是没想到戚曜竟然把持住了,蛊还留在苏晗体内,元医甚至怀疑是不是不正常。
戚曜脸色骤黑,紧眯着眼,薄唇轻掀,冷到极致的声音有些让元医把持不住,抖了下。
“那如何能牵制蛊?把它引出来?留着始终是个祸患。”
戚曜恨得牙根痒痒,这一招太损了,恨不得将此人抓出来千刀万剐都不解气。
元医点点头,“估计是下毒之人,不敢太明显了,所以留了一手,蛊虫作祟,夫人抵抗不足,所以才会时不时引起高烧,依老夫看,将军只好先忍耐几日,老夫这就回去想想办法。”
元医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不过夫人若是泡药浴,极有好处,能增添不少抵抗能力,索性上次药浴没白泡,药物抵抗,蛊毒一时半刻还不能完全融合。”
说起来,元医有些洋洋得意,估计这幕后黑手,压根就没猜想他堂堂元医会留在东楚营帐,失算了。
戚曜斜睨了眼元医,唇抿的紧紧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务必要尽快!”
元医忙不迭的点点头,一副都是男人,我的懂得模样,戚曜脸色黑了一层,元医缩了缩脖子,赶紧退了出来。
没吃肉的男人惹不得,元医识相,绝对不惹。
药浴!
戚曜眯着眸,次日就准备让人打造一只大竹桶。
一整晚,苏晗睡得不踏实,戚曜将她抱在怀里,对着她的心脉运了几分内力,渐渐的苏晗不挣扎了,舒服的哼了哼,睡得安稳。
直到天亮,苏晗半睁着眸,戚曜已经消失不见。
“公子,先起来吧,将军已经出去练兵了。”青书听到动静,挑着帘子进来。
苏晗点点头,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依旧是做小厮打扮,军营里贸然出现一个女子,只怕会给戚曜增添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戚曜就给苏晗安排了个身份,元医身后的小药童。
用过早膳,十分普通的清粥小菜,苏晗也不挑剔,就着热连喝两碗,暖呼呼的到了胃里,舒适极了,餍足的咂咂嘴。
戚曜训兵回来,中午带着一只野兔回来,苏晗身子太弱了,小脸蜡黄,戚曜看了心疼,于是上山打了一只兔子回来,给苏晗补补身子。
一连好几天,戚曜早出晚归,有时忙到很晚才回来,白天苏晗一有时间,就给凌老将军和戚曜缝制衣裳鞋子。
偶尔会跟着元医辨认药材,尽量的不去打搅戚曜。
这日,卫然带着两个侍卫抬着一只大木桶放进了帐蓬里,苏晗有些好奇。
“这是做什么?”
卫然道,“这是将军吩咐的,属下也不知道。”
苏晗点点头,恰好元医走进来,瞧见大木桶,嘴角抽了抽,这么大足以容纳两人,还真是一点也不浪费。
“小苏!”元医叫了声,“跟我来。”
苏晗点点头,跟着元医去了药房,清空了人,元医一脸凝重。
“少夫人,老夫也不客气,你身上在前几日中了蛊毒,您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接触什么人?”
苏晗惊讶了,蛊毒?
这怎么可能呢?
苏晗摇了摇头,暂时想不起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有没有大碍?”
元医咳住了,又聊到了这个话题,避无可避,清了清嗓子,说得婉转。
“这蛊乃是阴性,若是两年之内不……咳咳,”元医顿住了,有些尴尬的看向苏晗,“你明白了吗?”
苏晗更是疑惑,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两年之内若不行房,这蛊毒无须用药便能痊愈,否则,将军极危险,这毒是冲着将军来的,少夫人不必担忧。”
元医说完,苏晗的小脸腾的下涨红,喃喃着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怪不得,好几天了……
苏晗咬了咬唇,“那只大木桶也是为我准备的?”
元医点点头,“不错,夫人身子弱,取上山雪水,再配上老夫独门秘制的药方,能帮助夫人畏寒。”
苏晗点点头,一路往帐营走,脸色红晕未退。
“副将军,就是他,一连数日都呆在大帐里。”
沙副将由两名侍卫搀扶,远远的盯着苏晗,稍微一动,疼得冷汗直冒。
“呸!那那是个小药童,分明就是个娘们,我呸!平日里装模作样,私底下还不是违反军规,带个娘们进帐,都拿咱们当傻子似的糊弄呢。”
沙副将是将戚曜恨到了骨子里,当众责打他八十军棍,落了他的面子,这口恶气,沙副将实在咽不下。
“副将,现在怎么办?属下也看不惯戚将军假惺惺的样子,若是换成了沙副将,属下们才肯心服口服。”
“是啊,沙副将,属下听闻戚将军是皇上最宠爱的孙子,又娶了凌将军的外孙女,若非如此,这将军的位置,怎么也轮不上他!”
“就是,仗着运气好,打了几场小胜仗,连副将也不看在眼里,是在欺人太甚。”
两个侍卫相互看了眼,你一言我一语,都替沙副将愤愤不平。
沙副将越说越生气,眸光紧盯着苏晗那青涩稚嫩的身躯,咽了咽口水,那模样长得确实不错,戚曜倒是个有口福的。
沙副将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戚曜,有你好瞧的时候!
“咱们回去!”
苏晗挑帘进帐,忙了一会,将手里配好的药材撒了进去。
恰好,戚曜也回来了。
“今日怎么会这么早?”苏晗微讶,来了这么多天了,还是头一次见戚曜,天未黑透就回来了。
戚曜见她手里握着药材,料想她肯定是知道了,拳头紧握在唇边轻咳了咳。
苏晗想起元医话,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这些天她一直纳闷呢,半夜里磨了好几次,戚曜都没有反应,闭着眼安慰她睡,第二日回来的更晚,一倒头就睡。
苏晗有些自责,戚曜命人弄来热水,倒在了木桶里。
“趁着天未黑,现在就泡吧,晚上该凉了。”
很快,一桶接一桶的热水倒了进去,两个丫鬟扯来一块屏风遮挡着。
“你先洗。”丢下三个字,戚曜就出去了。
苏晗松了口气,褪下衣裳就滑了进去。
不一会,戚曜又走了进来,身上仅穿着一条白色亵裤,苏晗身无寸缕的呆在桶里,并未察觉,愣的出神。
好一会,忽然腰间被扣住了,一抹炽热贴了上来,苏晗一惊,转头的功夫,唇微张,戚曜极快的封住了红唇,轻轻的吻了下,笑了笑,“就着热水,为夫也泡泡。”
苏晗脸一红,没好气的娇嗔瞪了眼戚曜,戚曜大手搂着她的腰,防止她滑下去,凝若凝脂,白皙如瓷,说的就是她!
怎么看都不过瘾,两人泡在水里好一会,戚曜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冰凉的唇一直追随着她的耳朵,那是苏晗最敏感的地方。
苏晗一只手推着戚曜精壮的胸膛,脑袋偏离,戚曜坏坏一笑,握住腰间的手一松,苏晗吓得赶紧搂住了戚曜的脖子。
戚曜伸过脑袋,轻了轻苏晗的脸颊,不一会,惹的苏晗娇喘连连,在戚曜的腰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戚曜倒抽口凉气,才老实了。
“只须一次,明儿不许进来了。”
苏晗娇嗔道。
戚曜含糊不清的咬了咬苏晗圆润的肩膀,苏晗吃痛惊呼,没好气的打了一拳戚曜。
“做什么怪!”
戚曜脸色通红,许是泡的久了,浑身泛着通红。
“夫人忘了,为夫也是从京都来的,久不适应西北,身子畏寒,能沾夫人的光泡泡药浴,若是哪一日,为夫病倒了,夫人可别心疼才是。”
戚曜说的煞有其事,平生第一次就一个人恨之入骨,这个人,戚曜一定要将他抓出来,必要将他碎尸万段!
太折磨人了,戚曜抱着苏晗又磨蹭了一会。
“几个月不见,好像长大了。”
苏晗惊讶,“真的吗?那形状如何?”
戚曜看了眼,点点头,“姣好,不错。”
戚曜这么一说,苏晗更加满意了,这几个月的药膳没白吃,画珠一天哄着法子的逗着她吃,美容养颜,皮肤白嫩了不少。
苏晗在京都的种种,戚曜都听说了,越发心疼这个傻姑娘,更多的是自责,留下那么一大堆烂摊子交给她,也真是为难她了。
戚曜将话题转移,苏晗说起来有些小小得意,俨然成了一个小女人,依偎在戚曜的怀里。
戚曜眯着眼,“戚暄派人跟踪你?”
苏晗抬起脑袋,“我也只是怀疑,不是他就是瑾郡王,我想了想,这两人最可疑,还有这蛊毒,应该就是在凤阳的时候,遇到了几个毛贼,一路上,也并没有别的了。”
苏晗想来想去,也只有瑾郡王才最可疑,贼心不死。
估摸着,瑾郡王肯定知道了那晚逼宫的人,是戚曜。
戚曜挡着他大业,虽然不是因为他毁了一个手臂,但却是因为苏晗,这笔帐他肯定记着呢!
戚曜今日得来的一切,兴许应该全是瑾郡王的,人如果走上了极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瑾郡王甘心才怪。
但是戚暄也很可疑,苏晗蹙眉,“短短两日就能凑够五十万两白银,不可小觑,只是一时还没查到他投靠了谁。”
戚曜勾了勾唇,“留着始终是个祸患,除了三皇叔,他还能投靠谁?别小瞧了三皇叔,之前睿王府和浔王府,哪一座府里没有他的人,最可悲的就是睿王,白白替别人养了多年的儿子。”
“你知道?”苏晗有些惊讶,这件事戚曜怎么会知道的?
苏晗那日去大牢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忽然灵光一闪。
“是季昶!”
戚曜浅浅一笑,眼中划过一抹赞赏。
“难怪没瞧见他,若非他,睿王怎么会反?一举两得,仅凭一人拉下两位王爷,真乃奇才。”
苏晗因为季昶毁了容貌,虽恨他,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奇才。
提及季昶,戚曜眸色闪了闪,抿了抿唇,忽然道,“他死了,原本就中了毒,活不成,皇上答应他,让他重新纳入季家族谱,承认了他和他母亲。”
苏晗了然,点点头,忽然想起还有些疑问,“季家……母妃也姓季,季无忧捐赠了大半家产帮你,这是为何?”
这一点她早就怀疑了,季无忧手笔太大,虽然表面上两人并未有什么接触,但实际想一想,季无忧一出手,凡事得利的绝对是戚曜。
戚曜摸了摸苏晗的脑袋,伸手将发丝别过她的耳鬓,笑了笑,她是第一个怀疑的。
“无忧他是大舅的儿子,风姨娘所出,风姨娘早逝,大舅每没两年也死了,大舅母是个不容人的性子,母妃觉得他可怜,就收养了他,寄养在别院。”
“无忧真的很厉害,头脑精明,尤其是算账本,天赋异禀,母妃给他留了一半的财产,短短几年,发展至今天。”
戚曜话落,苏晗点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在里面,难怪季无忧捐一半家产,眼睛眨都不眨,贺礼送的那样大方。
弄清了疑惑,苏晗一下子豁然开朗,慢慢的水温有些凉了,戚曜抱着她站起身,极快的拿着毯子裹住了苏晗。
抱着她放进了床榻,拿着毛巾擦了擦为湿的长发,苏晗眯着眼十分享受。
打理完苏晗,戚曜转身出去了,浑身如火一样的燥热,板着脸,衣裳穿的极单薄。
冷风刮来,一阵欲火消散不少,元医耸耸肩,摇头晃脑的叹了一句。
“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旁人。”
到了夜里,青书和画珠进来陪着苏晗。
“爷说今晚上不回了,少夫人早些歇息,不必等了。”
苏晗睁着眸,“是不是要去打仗了?”
画珠点点头,“唔,应该是,季大人也换了一身铠甲。”
苏晗知道这一仗极难打,对面就是明初,坐镇的主帅是明初太子夜潇寒,以及秦国派来的援兵。
小骚扰不断,两边耗时又耗力,这样拖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苏晗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匆匆的洗漱,有一搭无一搭的忙着。
突然,门外传来卫然的声音。
“沙副将,将军未归来,任何人不得擅闯主帅营!”
苏晗眉头跳了跳,透过缝隙看了眼门外,一名粗壮的男子站在门外。
沙副将笑了笑,“既然来了,本将等着就是了,瞧着时辰应该也快回了,本将还要等着给将军贺喜呢。”
卫然蹙眉,总觉得沙副将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且来者不善。
沙副将笑了笑,找人搬来凳子,直接坐在了一旁。
不一会,元医走了过来,瞥了眼沙副将,皱了皱眉。
“沙副将?你怎么坐在这?”
沙副将浅笑,“自然是有要事等着将军归来。”
元医瞅了眼里间,又看了眼沙副将,估计是闻了风声,将人堵在里面了。
沙副将这人心眼极小,尤其是上一次被戚曜打了以后,肯定心怀恨意,找机会报复呢。
元医眼珠子微转,点了点头,将药膏递给了卫然。
“这个等将军回来,记得敷上,暂时没有别的。”
元医对着卫然使了个眼色,卫然心领会神,这沙副将,他早就看不顺眼了,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少为非作歹,给戚曜下绊子,只不过戚曜不吃他那一套,发起狠来,沙副将也不是戚曜的对手,挨了打学乖了几日。
不想,趁着戚曜不在,竟然直接将人堵在了门口。
沙副将是不敢擅闯,但苏晗一旦踏出了来,沙副将肯定直接将人堵住了个正着,给戚曜添麻烦。
苏晗空空的听着,这几日在军营,也没少听说这位沙副将的事,勾了勾唇。
“少夫人,现在怎么办?”画珠问,真是可恶。
“去叫卫然进来。”
卫然挑起帘子进来,“夫人,您找我?”
苏晗点点头,对着卫然小声的嘀咕几句,卫然眼前一亮,点了点头,然后退下。
不一会,一名侍卫悄悄地在沙副将耳边嘀咕一阵,沙副将脸色巨变。
“混账!快抬本将回去!”沙副将赶紧吩咐,不只是哪个不长眼的,收拾屋子时,竟在沙副将的营帐里找到一个女子的红肚兜。
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军营,沙副将气的脸色通红,就是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混账!这到底是谁干的?气死本将了。”
沙副将气的跳脚,猛的一坐下,嗷呜一声高高跳起,牵扯到伤口疼的脸色煞白。
“沙将军您没事吧?”
沙副将阴郁着脸,他才不相信这是个巧合呢,肯定是有人故意在陷害他!
“查!快去查!”
沙副将一走,剩余的自然好打发,一个个灰溜溜的走了。
“哈哈,真是解气,少夫人您可不知道,这位沙将军,意气用事惯会纸上谈兵,手上不知道损了多少兵马,就是为了那些死去的战士,杀了他都是轻的。”
画珠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沙副将视人命如草芥,自私自利,戚曜碍着他呆的时间长了,手下有不少信任的兵马,准备一点点瓦解。
谁知道沙副将不知好歹,好几次冲锋陷阵,不只是有意无意,刀剑无眼,好几次都是冲着戚曜来的。
戚曜当场就将沙副将踹倒在地,马蹄差点踩死沙副将,消停了几日,没想到死性不改,又开始作。
戚曜一回来,就听说了沙副将的事,眸色微闪了闪,淡淡嗯了一声。
“去找元医,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是时候该清理了。”
戚曜容忍了好几些日子,现在根基渐稳,沙副将这个害群之马,不会再留了。
有他在,三军都不得消停。
季无忧一身银色铠甲,站在戚曜身旁,两人异样的耀眼。
戚曜回眸,“如何?”
季无忧笑的肆意,“胜负未分,等下一次,再好好绸缪一番,估摸着今晚就该有消息了,连续两日的骚扰,太子该坐不住了。”
戚曜摇了摇头,“早着呢,这不过是刚开始,以牙还牙罢了,等着瞧,有他自乱阵脚的时候。”明初太子上头还有一位兄长,接下来,就该两面夹击了,搅得他没有外乱,以报一箭之仇。
------题外话------
重生之贵女毒妃/程诺一
成婚五年夫妻恩爱,外界赞三皇妃贤良大度,抬了一个又一个美貌小妾,背地里却嘲笑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鸡。
重回闺阁,萧妧决定狠狠虐渣,绝不手软,再擦亮眼睛,重新换个相公,
谁能告诉她,这个没皮没脸的男人是谁,他本是东鸣最尊贵的异姓王,摈弃王位一度从商,一跃成为东鸣最有钱的人。
打人篇
“爷,夫人把世子妃打成重伤。”
“世子妃说什么了?”
侍卫狂汗,“爷,世子妃说夫人满身铜臭,是贱民。”
“记得给夫人配一副金护具,手打坏了爷心疼。”